第72章 二更
氣翻湧的鎮國公被氣得不輕。
他萬萬沒想到, 跟著蕭南瑜來會看到這樣的一幕。
什麽保，什麽蕭家將傾覆，這個孫耍他是吧？是為了讓他承認這個私生子？
“祖父, 你聽我說……”
背上結結實實挨了一記打的蕭南瑜，連忙躲開鎮國公的第二記暴打。
他知道祖父在看到兩個孩子的一瞬間，肯定會很激，也會誤會他，生他氣，但沒想到祖父會這麽的暴怒, 直接就開打了。
“還有什麽好說的？蕭家門風都讓你給敗壞了！不孝孫, 我打死你！”
鎮國公年紀雖然很大了，但康健腳下生風, 蕭南瑜躲，他就追著打。
“祖父, 有誤會, 你先別生氣……”
蕭南瑜想要解釋，但不敢停下來解釋, 抱著蕭以舟也手敏捷的滿院子竄。
祖父的長劍就在他後追著打, 雖然長劍未出鞘，但劍鞘狠狠砸在背上也是很疼的。
如果蕭南瑜真的大逆不道養外室有私生子，這個打他絕對不躲不閃，乖乖站著給鎮國公打個夠。
但他真的沒有嘛。
這個打挨得有些冤，所以他不準備乖乖挨打。
雖然鎮國公腳也靈活, 同齡老人和他沒法比，但蕭南瑜的手不是蓋的, 再加上年輕質好。
蕭南瑜真躲的況下，鎮國公驚人的發現, 他竟然追不上自己的孫子了？
“你還敢躲？你給我站住！”
想打卻追不上的鎮國公，更加的暴怒了。
“祖父。”蕭南瑜一邊躲，一邊解釋，“祖父你冷靜，這不是現在的我生的！”
“你還敢狡辯？長這麽像你，不是你生的是石頭裏蹦出來的？還敢撒謊，看我不打得你皮開綻！”
鎮國公聽了他的解釋，當即更怒得更火了。
綠蕉給院門落好鎖，轉就看到一向矜貴清冷的梨園主子，被打得滿院子飛跑，都傻眼了，呆呆地站在院門口不敢，深怕自己被生龍活虎的老人家錘到。
屋裏的青石也聞聲跑出來。
當他看到鎮國公出現在梨園時，也驚得傻眼了一瞬。
再看到鎮國公追著蕭南瑜滿院子的打，他的心就一點點往下沉。
青石以為是蕭南瑜在來梨園的途中，被鎮國公發現并跟到梨園，然後看到了蕭以舟，這才暴怒要打蕭南瑜。
這可怎麽辦啊？
青石心急如焚，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救蕭南瑜。
從正屋跑出來的蕭以星，看到鎮國公高舉長劍一下又一下的打蕭南瑜，雖然沒打到，但蕭以星被嚇得小臉兒都白了，嘟嘟白的小手一指鎮國公，小音就憤怒大喊道：
“壞人，你不準打我爹爹！”
聲氣綿綿滴滴的聲音一響起，鎮國公果真住手了。
竟然還有一個？
突然停下追打的老人家，猛地扭頭去看廊下的蕭以星。
當他看到蕭以星白淨稚的小臉龐時，老眼又是一個猛瞪。
這張小臉兒怎麽也這般眼？
鎮國公忍不住擡腳朝蕭以星走去。
終于能停下來口氣的蕭南瑜，嘆了口氣，沒想到最後是乖兒解救了他。
蕭以舟一直被蕭南瑜抱著，不曾放下過，他雖然聽到蕭南瑜喊老人家祖父，但看到鎮國公朝蕭以星走去，還是擔心老人家會對妹妹不利。
“爹爹！”蕭以舟張地一手指著鎮國公，一手急拍蕭南瑜肩膀，“爹爹，妹妹！”
蕭南瑜立馬朝鎮國公走去，又不敢離他太近，一邊往廊廡走，一邊道：
“祖父，孩子還小你可別打，要打壞的。”
蕭南瑜抱著蕭以舟輕輕一躍，從院子裏跳進廊下，快步朝正屋門口的蕭以星走去。
鎮國公就沒理蕭南瑜說的什麽，他走到石階下站定，與階上廊廡下的小小人兒，大眼瞪小眼。
娃娃這張臉兒……
鎮國公沒怎麽見過長大後的姜沐言。
但姜沐言年時，有一次不知道什麽節日，姜文櫆牽著上街，鎮國公正巧偶遇他們父，便客氣閑聊了幾句。
眼前小娃的五，與鎮國公記憶中年的姜沐言，漸漸重合，越合越像。
鎮國公抓著長劍的右手微微抖了一下。
他孫子和姜文櫆的兒茍且了？
連孩子都生出來了！
又又兇怒瞪著鎮國公的蕭以星，察覺到蕭南瑜靠近後，轉就一把抱住他大：
“爹爹，你有沒有被壞人打到？疼不疼？”
蕭南瑜骨節分明的大手搭在蕭以星頭頂，輕著無聲安，眼睛卻先朝鎮國公看去。
見鎮國公在看到蕭以星之後，終于冷靜了下來，他也稍稍放下心來。
他知道兩個孩子的出現，會對鎮國公造很大的沖擊，但沖擊完也得冷靜下來，才能好好地談，好好地解釋。
蕭南瑜俯蹲下，見蕭以星因心疼他被祖父追著打，氣紅了雙眼，圓溜溜的杏眸浮上一層水霧，要哭不哭的小可憐樣兒讓他心疼不已。
“星星，不哭，爹爹不疼。”
蕭南瑜的拇指指腹在小娃娃的眼角輕輕拭，抹去要落不落的晶瑩淚水，聲安道。
他不安還好，這一安，蕭以星的眼淚就啪嗒啪嗒往下掉，幹淨徹的烏黑大眼紅得更厲害了。
但小家夥乖乖的流眼淚，小兒癟得再厲害也沒哭出聲來。
“爹爹。”蕭以星撲進蕭南瑜懷裏，心疼的摟著他脖子，小腦袋一轉，哭紅的雙眼又兇又萌的瞪著鎮國公。
壞人，竟然打爹爹。
“爹爹，他是壞人，我們把他趕出去。”
蕭以星小手一指鎮國公，氣鼓鼓的對蕭南瑜道。
“星星。”蕭南瑜輕輕按下蕭以星的小手兒，將的小臉兒從自己肩窩挖出來，神認真語氣卻溫的哄，“他不是壞人，他是爹爹的祖父，星星要他太公哦。”
“……”蕭以星猶掛著淚珠的清澈大眼，懵懵地看著蕭南瑜。
太公？
爹爹的祖父？
一家人？
可一家人為什麽要打爹爹？
蕭以舟先見到鎮國公，勉強也算被他追著打了一圈。
且他之前就聽到蕭南瑜喊鎮國公祖父，又聽到蕭南瑜和鎮國公的流，知道鎮國公誤會了什麽，就是爹爹想解釋卻沒機會解釋。
對事態掌握的比較清楚的蕭以舟，接的比較快，擡頭就聲氣的喊著鎮國公：
“太公。”
太公二字，聽得鎮國公心神都是一震。
他是想聽到蕭南瑜的孩子喊他太公，但不是這種突然蹦出來的孩子。
沒有三六聘，沒有親，蕭南瑜就這麽抱著一個孩子出現在他面前……
不對，是兩個，他有點接不了。
“太公，你不要打爹爹好不好？”蕭以舟看著面容凝重的鎮國公，說了第二句話。
蕭以星淚眼朦朧的大眼睛看了眼哥哥，也轉而對鎮國公道：
“太公，你不要打爹爹，爹爹很好的。”
蕭南瑜憐的了兩個孩子的小腦袋，一手一個抱起他們。
“祖父，事不是您想的那樣，我沒有未婚生子，您稍微冷靜一點，我們進屋詳談行不行？”
蕭南瑜看著一語不發，面算不得多好的鎮國公，無奈解釋道。
這個事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得坐下來好好的說。
鎮國公看著蕭南瑜懷裏的兩個娃娃，其中一個還和他長得一模一樣。
這種況下跟他說，沒有未婚生子？
鎮國公是打死都不信。
“沒有未婚生子，他怎麽你爹？他不是你孩子？”鎮國公黑著臉沒好氣的質問蕭南瑜。
雖然還是氣，但鎮國公好歹是沒有再手了。
“祖父，進屋說吧，我會一五一十的跟您解釋清楚，事真不是您想的那樣。”蕭南瑜無奈道。
蕭南瑜年持重，從小就是不是不知輕重的人，鎮國公見他這麽說，心裏有些搖。
但看著蕭以舟和蕭南瑜如出一轍的臉龐，他又不信蕭南瑜了。
“你先告訴我，他們娘是不是姜丞相家的姜沐言？”
鎮國公在跟蕭南瑜進屋前，先問了一個要問題。
“是。”蕭南瑜點頭。
“……”鎮國公抓著長劍的手了又，才忍住想打蕭南瑜的沖。
“你小子還坦然？你就不覺得愧？”鎮國公咬牙切齒道。
“……祖父，兩個孩子是雙生子，今年四歲，四年前姜家大小姐才十歲，您覺得四年前能生出娃娃來？”
蕭南瑜見鎮國公還是不夠冷靜，順手就拋出一個能把他震得更冷靜的真相。
鎮國公確實被震住了。
震得靈魂瞬間開竅，人卻更疑了。
不是姜沐言生的？
不對，蕭南瑜剛才說了，孩子娘確實是姜沐言。
“怎麽回事？這兩娃娃到底是不是你和姜沐言的孩子？還是你跟其他子生的？”
鎮國公質問的聲音越拔越高，頗有點痛心疾首的味道。
蕭南瑜是蕭家長房嫡長孫，是蕭家傾盡心力栽培的孩子，從小天資聰穎又穩重，沒怎麽讓鎮國公過心。
鎮國公是萬萬沒想到，打小就是天之驕子的蕭南瑜，竟然會在男之事上捅出這麽大的簍子來。
“是我和姜沐言的孩子，我沒跟別的子糾纏不清。祖父你進來，我從頭開始跟你解釋，一定讓你弄得明明白白的。否則你這東問一句，西問一句，你更弄不懂了。”
蕭南瑜再次請鎮國公進屋詳談。
鎮國公確實是越問越疑，無奈踏上臺階，等著蕭南瑜跟他解釋清楚明白。
正房。
鎮國公坐于上首位，蕭南瑜坐于他右手邊的下首位，兩個孩子則黏在他邊不肯離開。
青石給鎮國公上茶，鎮國公看到他，冷哼一聲：
“原來你小子一直躲在這裏。”
青石不敢接話，給兩位主子上了茶，就躲到門外去守著。
鎮國公看著蕭南瑜也冷哼了一聲：“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