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一更
某人是真的幽怨又心酸。
知道疼兩個小家夥, 怎麽就不知道稍微疼疼他呢？
“爹爹，你不開心嗎？”
黏在姜沐言上的蕭以星，一扭頭看到了一臉幽怨的蕭南瑜, 團子小小的驚了一下。
姜沐言順勢看去，捕捉到了蕭南瑜收斂起的最後一幽怨。
也小小的訝異了一下。
蕭南瑜怎麽了？
他幽怨什麽？
誰惹他了？
心裏有些發酸的蕭南瑜，看著姜沐言微愕又茫然的眼神，瞬間心裏更酸了，一抹無奈也悄然爬上心頭。
好像一點都不明白。
姜沐言確實不明白，目下移看到蕭南瑜手中的食盒, 道：
“食盒裏是重糕, 我做給你和孩子吃的，你們嘗嘗。”
蕭南瑜眉心微。
做給他和孩子的？他也有份？
親手做的？
一剎那間, 蕭南瑜心頭的那點子幽怨，瞬間消失無影了。
“爹爹快打開, 我要吃重糕。”
蕭以星聽到有吃的, 一下湊到了蕭南瑜的邊。
蕭南瑜一邊打開食盒，一邊問姜沐言：“你做的？”
“嗯。”姜沐言有些愧的點頭, 不太好意思道, “做的不是很好，要是嘗著不合口味就放著別吃了。”
第一次做重糕，雖是嬤嬤手把手教的，但做出來吧，賣相一般, 味道也一般。
但做都做了，還是想拿來給孩子們嘗嘗。
食盒裏有兩盤重糕, 一盤看著很致，紅紅綠綠的果脯點綴在糕點上, 瞧著很好看。
另一盤同樣的糕點，乍一眼看去賣相上確實差了些。
“這盤重糕是嬤嬤做的。”姜沐言指著賣相致的糕點說道，隨後又指向另一盤，“這盤是我做的，你們隨便嘗一口就行了。”
“我要吃娘做的重糕。”
不太吃甜食蕭以舟，聽到姜沐言親自下廚給他們做重糕，湊過去也要嘗一口。
“我也要先吃娘做的。”蕭以星朝賣相稍差的重糕出小手，兩手抓了兩塊，一塊塞進小裏，一塊遞給走到旁來的蕭以舟，“哥哥，給。”
蕭南瑜將空食盒放置在一盤，手也起一塊姜沐言做的重糕。
他也不太吃甜食，再好吃的甜糕點到了他的裏，味覺也只剩下一個甜味，膩得慌。
但這一回，蕭南瑜細細嚼著裏的重糕，覺得好吃。
很甜，但不膩。
“好吃嗎？”
姜沐言見一大兩小三人都嘗了的重糕，忍不住詢問一句。
“好吃。”蕭南瑜矜持的輕輕頷首。
“好吃！”
“好吃！”
兩個小家夥就沒他克制了，重重點頭給予十足的肯定。
他們回答的這麽肯定，嘟嘟小團子的臉上還掛著開心的笑容，一副真的很好吃的樣子。
“真的好吃？”
可姜沐言看著他們，懷疑他們三個合起夥來哄。
重糕做好之後，自己吃了一塊嘗嘗，反正沒有嬤嬤做的好吃。
“真的呀，娘你自己沒有嘗嘗嗎？”
蕭以星眨著天真純淨的大眼睛，手又抓起一塊重糕，長小短手遞給姜沐言。
“娘，你快嘗嘗，真的很好吃哦。”蕭以星甜甜道。
姜沐言看著又甜又萌的乖兒，心都快融化了。
“星星吃，娘在府裏吃過了。”哄的也好，只要孩子們吃得開心就行。
馬車不不慢的走在道上。
前面一輛馬車，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後面一輛馬車，只有綠蕉孤零零的一個人。
九九重登高遠。
吃重糕，喝花酒。
與熱鬧非凡的梧桐山比，銅鑼山就要寂寥得多了。
從山腳下往上看，林木郁郁蔥蔥，偶爾顯現出來的上山小道上，一個人都沒看見。
姜府與蕭家被摘去徽記的兩輛馬車，停在銅鑼山腳下。
當姜沐言下車之時，帶來的兩盤重糕，做的那份被吃了一個盤，就連蕭南瑜都吃了兩塊。
反倒是認為更好吃的，嬤嬤做的那盤重糕，還剩一半。
不得不說，兩個小家夥和蕭南瑜很給面子。
“終于到了。”蕭以星被蕭南瑜抱下馬車，雙腳一落地就開心道，“山裏好遼闊呀，到都是綠油油的，看著就開心。”
“嗯。”一旁的蕭以舟跟著點頭。
姜沐言下車時，車下的蕭南瑜朝出了手。
他本想扶手臂，攙扶下馬車。
但姜沐言見他手過來，擡起纖長細的玉手，輕輕搭在了他手腕上。
蕭南瑜看著虛虛搭在腕骨的白小手，默了一瞬。
姜沐言扶著他的手走下馬車，雙腳落地收回手時，餘不經意間瞥了蕭南瑜一眼。
這一眼讓眨了一下杏眸，繼而轉眸看向蕭南瑜。
“你心不好嗎？”悄聲問蕭南瑜。
剛才不經意的一眼，看到蕭南瑜清雋疏淡的側臉，莫名的就是能覺到，他緒有點低落的樣子。
很奇怪的覺，蕭南瑜的神并沒有變化，他也沒有說什麽不好的話。
但剛才那一眼，就是知到了他的緒變化。
蕭南瑜眸底深藏訝異的去看姜沐言。
他表現的這麽明顯嗎？
其實不明白，一點都不明白，至青石和綠蕉都看不出來。
甚至于姜沐言都不是用眼睛看的，是覺到的。
看他一眼就覺他緒低落，很突然很奇妙的覺，自己都不太明白怎麽回事。
“沒有。”蕭南瑜面容一如既往的清冷，否認道，“今天出來玩，孩子們都很開心，我怎麽會不高興。”
蕭南瑜確實沒有不高興。
只是姜沐言搭在他腕間的手，突然收回去的一瞬間，他有一點點的失落罷了。
姜沐言看著他清冷卻又坦然的瑞眼，相信了他的解釋。
他沒有不高興就好。
青石和綠蕉也下了馬車，兩人上都挎著一個不小的包袱，準備帶上山去。
劉泉看著站在一的姜沐言和蕭南瑜，猶豫著，朝姜沐言走去。
“大小姐。”劉泉對姜沐言道，“我不想登高，我留在山腳下看馬車行嗎？”
馬車其實也不用人看，但劉泉不想去爬山。
姜沐言朝劉泉看去：“為何？你不想上山嗎？”
姜沐言并沒有勉強劉泉一定要上山，但荒郊野外的，留他一個人在山腳下似乎不太好。
綠蕉走過來，替自己大侄子劉泉解釋道：
“大小姐，劉泉前些天傷了腳，還沒好完全，稍微走點路看不出來什麽，爬山怕是不太行。”
劉泉點頭如蒜。
“既如此，你便留下吧，別上山了。”姜沐言對劉泉說完，又吩咐綠蕉，“留下些吃食給他，這荒郊野外也沒地兒弄午膳吃。”
“不用不用。”劉泉連連罷手，并了自己口，道，“大小姐，我帶了兩張餅子，不著我的。”
姜沐言看著老實憨厚的劉泉，笑了笑，還是讓綠蕉留下了一些吃食給他。
姜沐言和蕭南瑜帶著蕭以星、蕭以舟，外加綠蕉和青石。
一行六人踏上了上山的道路，朝著銅鑼山的山頂進發。
蕭以星和蕭以舟從走上山路開始，他們的歡喜雀躍從聲音裏就能聽出來。
特別是蕭以星，小兒叭叭叭的就沒怎麽停歇過。
“娘，你聽到鳥兒了嗎？啾啾啾的好好聽啊。”
“娘，那是什麽花？的小小一朵好好看。”
“啊！爹爹，有小蟲子！”
“……”
姜沐言聽著兩個小家夥嘰嘰喳喳的小音，上揚的角就沒下來過。
喜歡這樣的覺。
不用拘在小小一方的院子裏，不用擔心會有人來，兩個孩子會曝。
他們可以隨意走，兩個孩子也能自由自在的。
姜沐言牽著蕭以星的小手，看著走在前面的蕭南瑜和蕭以舟，以及目所及的樹木草叢與風聲鳥聲，都令心異常的平靜。
姜沐言第一次帶四歲的孩子爬山，爬著爬著就發現問題了。
蕭以星一開始特別的活潑，在山腳下的時候，話比誰都多，看見什麽都新鮮好奇。
但漸漸地，話越來越，一步步邁上臺階的小短，也走得越來越慢。
“星星，要不要娘抱你？”
姜沐言看著滿頭大汗，小臉熱得紅撲撲的團子，心疼道。
蕭以星擡起頭，看著同樣滿頭汗水，累得氣籲籲的姜沐言，緩緩搖了搖頭。
“娘，我不累，我還能走。”蕭以星乖巧拒絕著。
娘也很累，抱會更累的。
走前母倆前面的蕭南瑜，回過來。
“星星，爹爹抱你吧。”蕭南瑜說著松開蕭以舟的手，俯下來要抱蕭以星。
“爹爹不用，現在不用抱。”蕭以星繼續拒絕，小音綿綿的，“等星星走不了，爹爹再抱我好不好？”
蕭南瑜看著如此乖巧懂事的蕭以星，憐的小腦袋：“好，星星要是走不了，記得跟爹爹說。”
“好。”蕭以星點頭。
約莫兩刻鐘後，四歲爬山的蕭以星求抱抱了。
“爹爹，我走不了。”
蕭南瑜二話沒說，將抱了起來。
他左手抱著蕭以星，右手牽著蕭以舟，繼續上山。
又過了約莫兩刻鐘，蕭以舟也停下了腳步。
“爹爹，我也走不了。”蕭以舟仰頭看著蕭南瑜，累得小直氣。
蕭南瑜也二話不說將他抱了起來，隨後回去看姜沐言。
姜沐言微張，大口大口息著，顯然力也快扛不住了。
“言言，你在此休息一下，我先帶兩個小家夥上山，隨後下來接你，如何？”他道。
姜沐言確實累得夠嗆，著氣點頭，累到話都不太想說了。
是得好好休息一下了。
青石也跟著蕭南瑜先走了。
姜沐言和綠蕉主仆二人，坐在路邊大石頭上，累到不想。
們只休息了一刻多鐘，就看到了去而複還的蕭南瑜。
“你這麽快就下來了？”姜沐言驚訝不已的看著他。
蕭南瑜卻沒多說什麽，走到面前轉就蹲了下去，背對著道：
“言言，你上來，我背你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