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一更
姜沐言杏眸輕眨, 凝著蕭南瑜的眼神微愕之餘，也深沉了幾許。
此刻蕭南瑜看的眼神，不算太陌生。
因為曾經在陸承彥那雙冷沉目中, 看到過不止一次。
且心裏清楚，這是慕的眼神，陸承彥親口告訴的。
蕭南瑜也用這樣的眼神看，所以……蕭南瑜也傾心于。
他心悅。
這個認知讓姜沐言心跳了一拍。
蕭南瑜心悅，他是什麽時候開始心悅的？
此前一點都沒發覺。
心裏暗流翻湧的姜沐言，陡然收回視線, 神有些慌, 像是不小心窺見蕭南瑜的小一樣，不敢再去看他的眼睛。
蕭南瑜看著紅霞布的白淨臉龐, 不自的開口，聲輕喚：
“言言。”
他這一喚, 姜沐言讀懂了他語調裏的溫與深, 臉頰上的紅霞一直悄然蔓延到了纖細的脖子。
“嗯。”輕聲應著蕭南瑜，臉卻微微側著轉向了另一個方向, 得連餘都不敢往蕭南瑜上瞥。
早就已經接了, 總有一日會和蕭南瑜親這件事。
可也只是接了兩人會親，卻從沒靜下心來仔細想過，和蕭南瑜的。
一開始被從天而降的兩個小家夥嚇到，好不容易接了兩個可萌的小團子，又從小家夥口中得知各種禍事。
姜沐言一直于神經繃的狀態, 心著兩個小家夥，心著姜家蕭家可能會發生的各種大事。
明明和蕭南瑜的關系, 才是最關鍵的一環。
似乎是因為兩個小家夥的存在，自忽略這一關鍵。
孩子都有了, 還是兩個，好像在潛意識裏，默認了和蕭南瑜婚後的還可以。
所以就一直沒有考慮過，和蕭南瑜各自的心意。
可現在知曉了。
蕭南瑜是心悅的。
姜沐言和蕭南瑜站在山道上都沒。
看著遠遠近近起伏的山巒，用側臉和紅到滴水的小耳朵對著蕭南瑜。
蕭南瑜也側著頭，沒怎麽克制的深目，定定凝在的側與耳朵上。
看風景，他看，半晌不。
姜沐言以為蕭南瑜喚是有事和說，結果等了又等，一直沒等來下文。
暗暗深呼吸定了定心神，發燙臉頰上的紅暈消退了一些，小巧可的耳垂卻還是的，恢複沉靜的杏眸轉向了蕭南瑜。
“蕭大公子想說何事？”問。
如果忽略泛紅的耳垂，表現的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可微妙的氣氛早已在二人心中留下了痕跡。
害裝不懂，蕭南瑜見強裝鎮定，只看他一眼就飛快斂下眸子的模樣，心裏越發愉悅的同時，也舍不得對步步。
“言言，你生辰快到了。”他想送一個禮給。
姜沐言沒想到蕭南瑜說的是這事，擡眸看他：“哪有那麽快？還要小半年呢。”
生辰在年初，得先過完年，才過生辰。
時間上是還有好幾個月，可對蕭南瑜給準備的生辰禮來說，蕭南瑜擔心時間不夠，所以覺得生辰來的有點快。
“言言可知我生辰是何時？”蕭南瑜凝眸輕聲問道。
“……”姜沐言沉默了，不知。
擰眉仔細想了想，還是不知。
有些頹喪的搖頭，詢問道：“是何時？”
“下個月。”蕭南瑜回答道。
“啊？真的？”姜沐言驚得杏眼微睜，以為蕭南瑜在哄。
下個月，這麽快？
“真的，我生辰在十月。”蕭南瑜淺淺頷首道。
“十月幾日？”姜沐言又問。
說自己生辰時，覺得還很遠很遠。
眼下知道蕭南瑜的生辰在十月，心裏頓時升起一迫。
下個月就十月了，蕭南瑜生辰，還沒有給他準備好生辰禮。
“言言想知道？”蕭南瑜淡淡一笑，故意賣起了關子。
“嗯。”姜沐言沒有多想的點了點頭。
“言言為何想知道？”
蕭南瑜循循善的導著，想讓某個懵懂不開竅的盡快到他邊來。
他們連孩子都有了，明年也要親了。
蕭南瑜希姜沐言是心甘願嫁給他的，希也和他一樣，期待著兩人親那日盡快到來。
“……你生辰，我得給你送生辰禮，當然得知曉你生辰是何時。”
姜沐言回答之前沉默了一瞬。
不知道當然得問清楚，哪裏有那麽多為什麽。
蕭南瑜聽到姜沐言要送生辰禮給他，眉宇間的笑意更濃了。
山頂上風有些大，吹得兩人袂翻飛，也吹散了姜沐言的鬢邊碎發。
蕭南瑜擡手，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起一縷鬢邊碎發，輕輕撥到耳後。
他克制著，手指沒有到。
可就算沒有到，他太過自然與親昵的這一舉，還是讓姜沐言心跳加速了。
白淨臉頰上好不容易消退的紅暈，又悄然浮了上來。
“生辰禮不重要。”蕭南瑜緩緩收回手，風華瀲滟的眸子深深凝著，“言言，生辰那日我想和你一起過。”
蕭南瑜現在是十九歲。
下個月過完生辰他就二十了。
男子二十及冠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蕭南瑜想和姜沐言一起過一下。
且兩個孩子說，他是二十歲娶的姜沐言。
也就是說，最遲明年十月之前，他和姜沐言一定會親。
姜沐言蹙了蹙眉。
不是不想和蕭南瑜一起過生辰，只是……
“你往年不在京城，今年在京中過生辰，且還是二十歲及冠的生辰，蕭家定然是大辦喜宴、我娘要是收到帖子，我可以跟著我娘去賀喜，但你是想私底下一起過嗎？你哪有時間？”
直覺告訴姜沐言，蕭南瑜說的一起過，不是去蕭府賀他生辰那麽簡單。
但私底下一起過生辰的話，及冠那日蕭南瑜肯定很忙，不太可能得出時間一起過。
“我和你還有孩子們在梨園過一下。”蕭南瑜說道，“我應該能出時間去梨園，你先答應我可好？”
“……好。”姜沐言看著蕭南瑜，不忍心拒絕。
得到肯定回答的蕭南瑜，眉梢眼角間染上一層濃郁的溫之。
姜沐言的耳越來越紅，答答著他的眼眸卻沒有立馬移開。
“娘！”
蕭以星的小音從小木屋那邊傳來。
“娘！爹爹！快回來吃烤！好香啊！”蕭以舟也朝他們喊著。
深對視的兩人被小團子喊得轉頭，看向小木屋。
“走吧，我們快回去。”
姜沐言就像是終于找到一個機會開溜一樣，擡腳就朝小家夥走去。
“……”二人時還沒有夠的蕭南瑜，沉默著跟上的步伐。
小家夥很可，但有時候也會壞事的。
姜沐言走到小木屋旁，見蕭以星、蕭以舟站在烤架前，一人抓著一個大兔，吃得笑眼瞇瞇，見牙不見眼的。
綠蕉和青石怕燙著孩子，用洗幹淨的樹葉包裹著兔的腳，讓小團子抓著啃。
“綠蕉，你切這麽大塊給他們的？”
姜沐言詢問翻著烤架上其他兔的綠蕉。
“大小姐，青石切給小主子的。”綠蕉指著另一個烤架前忙活的青石。
青石背對著姜沐言，聞言回頭，對姜沐言嘿嘿直笑。
“……”姜沐言看看青石，又看看兩個孩子手中的大兔，烤都快和小家夥的臉一樣大了，“就這麽抱著啃，這會不會太俗了些？”
“沒事，讓他們抱著啃，出門在外不必講究那麽多規矩。”
蕭南瑜的聲音在姜沐言後響起。
小兒吃得油發亮的蕭以星和蕭以舟，連連點頭。
蕭以星裏塞著一塊香噴噴的烤，塞得滿滿的，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話。
“娘，這好好吃，可香了，你快嘗嘗。”
蕭以舟咽下香死人的兔，高舉著自己手中的大兔，對姜沐言說完，又對蕭南瑜道：
“娘吃完爹也嘗嘗。”
他的意思是，讓姜沐言咬一口他的大烤，咬完讓蕭南瑜也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