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立于房中的姜沐言, 被問得心神一。
其實陸巧只是疑,很正常的詢問而已。
可姜沐言自己心虛,以為何了馬腳, 擔心陸巧是否已經知道了梨園。
“娘,我今日確實是去買書,在書肆看到一本好書,看得迷了些,便沒注意時辰待得久了些。”
姜沐言眉目低斂的解釋著。
神還算沉靜,看不出張的樣子, 可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一點也不安定。
陸巧端詳片刻,沒有再揪著時辰問題盤問底, 又道:
“這幾個月,你為何頻繁出府?”
姜沐言眼睫微, 不自覺的咽了咽口水。
沒有擡眸看陸巧, 思緒翻轉間,很快找了個合適借口, 語氣平靜的解釋道:
“娘, 沒有什麽為何,去年發生了大多事,我有些悶得慌,便出府逛逛買些東西。”
陸巧一下就明白了,姜沐言為何悶得慌。
去年下半年, 相府確實不太平。
先是姜沐言在文德門遇險被蕭南瑜救下,名聲毀于一旦, 陸家鬧著要退親。
那段時間因為這事,陸巧失眠了好長一段時間。
時至今日, 想起自己和娘家的僵關系,心裏也堵得慌。
之後還有姜雅朵鬧出來的丟人事,相府一直于風尖浪口上,陸巧也沒怎麽睡過好覺。
但姜雅朵的事應該影響不到姜沐言。
讓悶得慌的,應該是和陸承彥退親一事。
陸巧憂心忡忡的看著姜沐言,和陸承彥的退親也過去小半年了,還沒走出來嗎?
“阿言,你和阿彥的親事已作廢,你和他已經沒可能了,你不要鑽牛角尖想不開,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你明白嗎?”
陸巧語聲溫的開解著姜沐言。
姜沐言眼皮子跳了一下。
沒有想不開,早就知道也就早就想明白,和陸承彥絕無可能了。
也已經放下了。
但陸巧這麽安,為了不讓陸巧發現梨園,發現出府另有目的,也只能認下這個誤會了。
“娘,我明白。”姜沐言默默回道。
陸巧見緒還算穩定,沒有一提到陸承彥就面哀傷與苦,想了想,對道:
“再過幾個月,你便要及笄了,你爹爹的意思是,等你及笄後便給你定個好人家,娘也在準備給你挑夫婿了,你閑來無事可著手繡嫁,早些繡好嫁也好。”
陸巧是想給姜沐言找一件事做,免得一直沉浸在和陸承彥親事作廢的痛苦中。
是坎坷就得邁過去,總得往前看,不能一直停留在原地。
姜沐言秀眉微蹙。
要準備給定親了嗎?
有了聖上先前的阻攔,蕭南瑜肯定不在陸巧和姜文櫆的選婿人選中。
如果不出意外,和蕭南瑜年底會親。
但在年底之前,家裏不會又給定下另一門親事吧?
姜沐言頓時有些頭疼。
“娘,定親之事不急,兒還不想嫁,明年再給我議親也不遲。”
姜沐言不想和別人定親,未免節外生枝,立馬勸陸巧打消議親念頭。
可拒絕議親的行為,看在陸巧眼中,卻了心裏還惦念著陸承彥,不想嫁給別人。
陸巧是過來人,知道之事不是說斷就能立馬斷幹淨的。
雖然姜沐言說過,同意退親,不想再嫁陸承彥了。
可和陸承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人對對方都是有的,陸承彥更是深厚誼,至今都不肯放手。
姜沐言說是放手了,可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誰也不知道。
陸巧思來想去,誤以為姜沐言對陸承彥舊未斷。
畢竟不由人,就算外界因素讓姜沐言想斬斷緣,可心裏還會不會惦念陸承彥,自己也控制不了。
“明年不行。”陸巧搖頭道,“你爹爹明確說了,今年就得把你的親事定下來。”
陸巧有另一層擔憂,姜文櫆過完年後就一直很忙,終日愁眉不展。
陸巧與他同床共枕十幾年,猜到,姜文櫆突然讓給姜沐言定親,可能是察覺了些什麽,姜家可能會出事。
姜文櫆想在姜家出事之前,把姜沐言的親事定下來,真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就盡早把嫁出去。
大燕律法,罪不至出嫁。
姜家若真的倒下了,也能保住姜沐言。
陸巧不止要給姜沐言議親,連姜蘭芝的親事也得提上日程了。
姜語蓉年紀太小,還沒法嫁人,的親事可以先放一邊。
“一定要今年就定親嗎?”姜沐言蹙眉,“娘,是爹爹一定要今年給我定親的?”
及笄當年定親,雖然不算早,但也不算太晚,姜沐言覺著還是能拖一拖的。
但陸巧說,想要今年就給定親的是姜文櫆。
姜沐言和蕭南瑜對于兩人要如何才能親之事,複盤過多次。
結合兩個小家夥預知的未來之事,兩人一致認為,一定是姜家或蕭家出了大事。
此前,兩人都傾向于是蕭家出事。
且蕭家還有更大的變故,出現在兩人婚後。
姜沐言看著面帶愁容的陸巧,腦中靈閃現,往前一步追問道:
“娘,爹爹為何急著給我定親,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陸巧看著神焦急的姜沐言,不想讓跟著擔憂,一笑溫和道:
“沒發生什麽事,你不要瞎心,只是因為你及笄了,所以娘和爹爹才想給你定親。”
姜沐言見陸巧面和,神舒緩也坦然,不像是有什麽事的樣子,稍稍放心了一些,但心裏還是有些不安。
既擔心蕭家出事,也擔心自己家出事。
不過陸巧提醒了姜沐言。
確實該著手繡嫁了。
不論變故出現在姜家還是蕭家,今年年底極大概率會嫁給蕭南瑜,嫁再不繡就來不及了。
陸巧疑心姜沐言頻繁出府之事,因談論到的親事而輕輕揭了過去。
但姜沐言走後,陸巧獨自一人坐在房中,擔憂著擔憂著,又想到了頻繁出府之事。
且陸巧想著想著,心頭猛地一跳。
“不會是舊未斷,出府私會陸承彥了吧?”陸巧喃喃自語著。
被自己想法嚇到的陸巧,轉瞬又安自己。
“不會的,不會的,阿彥此前還要準備科舉應試,哪有那麽多時間和私會。”
且在陸巧心中,姜沐言不是這麽沒分寸之人。
和男子私會這種事,且還是頻頻私會,姜沐言為姜家嫡長,自飽讀詩書,端莊溫婉,賢良淑德,怎麽可能做得出來。
自己嚇了自己一跳的陸巧,擡手輕著自己心口,安自己驚嚇過度的心髒。
的兒斷然做不出那種事。
陸巧剛安好自己狂猛跳的心跳,轉瞬又有一個念頭蹦出來。
陸承彥沒時間私會姜沐言,萬一姜沐言私會的是其他男子呢?
一剎那間,陸巧的心髒再次狂跳起來。
“萬一阿言喜新厭舊,私會別的郎……”陸巧自言自語著,心聲口而出的瞬間,又連忙搖頭,“不可能!不可能的!”
陸巧繼續自我安,兒不是朝三暮四的人。
且姜沐言往日除了陸承彥,也沒和其他男子走得近些,斷斷然不可能有別的郎。
退一萬步講,姜沐言就算是有別的郎,自讀誡的,也不可能做出頻繁私會郎之事。
陸巧心慌不已的起,在房中走來走去。
不能自己嚇自己,肯定是多想了。
且和姜文櫆從來沒說過,不讓姜沐言嫁給意中人。
若姜沐言不喜歡陸承彥了,移別有了其他意中人,大可以私下告訴。
若是門當戶對的郎君,和姜文櫆肯定會全姜沐言的。
姜沐言本就沒必要瞞著私會郎。
肯定是擔心過度,自己多想了。
陸巧自我安許久,最後下定決心,得盡早把姜沐言的親事定下來。
不管心裏是否還惦記著陸承彥,不管是否移別了,都得斷了莫須有的念頭,讓徹底安分下來,安心待嫁。
陸巧心裏選擇相信姜沐言,覺得姜沐言不會大逆不道的私會郎。
但念頭冒出來之後,就跟生發芽的種子一樣,不是忽略不去想,種子就不會生發芽的。
陸巧思來想去,將綠蕉了過去。
綠蕉心裏張不已,但嚴,不論陸巧怎麽問,都說姜沐言出府只是去買東西,并沒有見什麽人,也沒有什麽異常行為。
陸巧見完綠蕉,沒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又將劉泉了過去。
劉泉不是馬夫,但姜沐言每次出府,給趕馬車的一直都是劉泉,這有點可疑。
“劉泉,我記得你跟著王管事做事,什麽時候開始還幫著大小姐趕馬車了?”
陸巧端坐于主位,主母威儀氣場不小,劉泉跪在地上,頭都不敢擡。
“回夫人,去年秋之後,小的開始幫大小姐趕馬車。”劉泉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馬車出有專人專冊登記,這個事他瞞不了。
“你替大小姐趕馬車,都去過些什麽地方?”陸巧語氣平緩,就似平常問話一樣,并沒有審問一樣咄咄人。
跪在地上的劉泉,額頭抵著地板,心裏明白。
大小姐的事,還是讓人懷疑了。
“去過城南的墨齋書肆、胭脂鋪、首飾鋪子……城北的……小的就記得這麽多了。”
劉泉將姜沐言去過的鋪子都念了一遍,其餘的一字不提。
“除了這些地方,大小姐還去過什麽地方?”陸巧又問。
劉泉狀似想了一會兒的樣子,搖頭道:
“沒有了,大小姐去鋪子裏買東西,小的就在門外等著,大小姐沒去過別的地方。”
姜沐言每次出府,劉泉都趕著馬車拉去城南離醉巷的梨園。
可梨園二字,他是打死都不敢說的。
他曾跪在姜沐言面前發過誓,只忠誠于。
“你擡起頭來。”陸巧蹙眉看著跪地磕頭,一直沒有將臉擡起來的劉泉。
手心因張而冒著細汗的劉泉,緩緩擡起頭。
陸巧打量他片刻,才又問:“大小姐出府,都見過什麽人?”
“大小姐在鋪子裏見過誰,小的并不知曉。離了鋪子大小姐就上馬車,小的沒見大小姐見過什麽人。”
劉泉只說自己能說的,不該說的一字不提。
他也沒有一味包庇姜沐言。
他沒有跟著姜沐言進鋪子,若他一口咬定,姜沐言在鋪子裏也沒見過可疑之人,反倒會讓陸巧起疑。
劉泉的回答和綠蕉差不多,沒讓陸巧發現任何可疑之。
陸巧上下審視劉泉兩眼,又道:
“相府有好幾個馬夫可供使喚,你又不是馬夫,為何大小姐出府獨獨要你趕馬車?”
這個問題有些致命,劉泉手心一下收。
“回夫人,大小姐的丫鬟綠蕉是我親姑姑,姑姑曾說,大小姐出嫁之時,夫人有意將我一道陪嫁過去替大小姐管事,姑姑讓我閑時多替大小姐辦事,我便自告勇給大小姐當馬夫了。”
這個說辭是劉泉早就想好了的。
他是個老實人,老實人說老實話才不會讓人懷疑。
他的所作所為有討好姜沐言之意,但下人哪有不討好主子的,主給主子做事不是錯。
陸巧審視了劉泉好幾眼,越看他越像個老實人。
腦子稍微靈活一點的下人,哪會姜這些話說給主子聽。
但陸巧當初定下劉泉給姜沐言陪嫁,也是看中他老實。
綠蕉也是個老實的,但綠蕉提醒劉泉要在姜沐言面前多臉,倒是有點出乎意料。
陸巧又問了劉泉一些事。
劉泉的回答沒什麽馬腳,但他走出陸巧的院子時,風一吹後背直發寒。
他出了一的冷汗。
姜沐言很快知道,陸巧將劉泉也過去問話的事了。
的心往下沉了沉,出府次數太多,被母親懷疑了,這可不太好。
好在綠蕉和劉泉嚴,沒被陸巧問出什麽來。
母二人,陸巧擔心姜沐言私會郎,坐立不安。
姜沐言在扶搖閣也坐立不安。
同一天裏。
蕭南瑜夜不歸宿,被宋令貞懷疑。
姜沐言頻繁出府,也被陸巧懷疑。
但兩位夫人目前也只是懷疑,沒有任何證據,也從未想到過,他們二人私底下會攪和在一起。
這一天之後,姜沐言和蕭南瑜默契的收斂很多。
姜沐言不敢再出府。
擔心母親夜裏突然送宵夜的蕭南瑜,也沒再夜闖姜沐言閨閣。
風平浪靜的好些天後。
雲雀樓。
杜景和友人吃酒玩樂。
他對姜沐言和蕭南瑜,以及梨園兩個雙生子的好奇心,就一直沒有消減過。
奈何沒有人能給他解答疑。
就在這一日,他在雲雀樓的雅間裏吃著酒,姍姍來遲的一個友人說,上樓時遇到了蕭南瑜。
“誰?蕭南瑜?在哪兒?他也在雲雀樓?”
杜景激地音量一下拔高,連連追問著剛進雅間的友人。
友人不明白他為何激,點頭道:
“在,我剛在樓梯上看到他了,他正在下樓。”
下樓?
這是要走啊。
“你們先吃著,我去去就回。”
杜景拋下一句話,起就往外走。
衆人看著他火急火燎跑出去的背影,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小侯爺這麽急著逮住蕭家大郎?怎麽回事?蕭家大郎欠他銀子了?”一友人疑道。
“蕭南瑜怎麽可能跟小侯爺借錢,小侯爺跟他借錢還差不多。”又一人道。
“不是催債,小侯爺怎麽這麽激?”
“誰知道,小侯爺過完年之後,就一直很關注蕭南瑜的行蹤,跟追貌小娘子似的,天天都要打聽蕭南瑜在哪裏,一心想要去見他。”
“我也覺得奇怪,小侯爺什麽時候和蕭家大郎關系這麽好了?”
“這有什麽好大驚小怪的?小侯爺和蕭家幾位郎君關系都好的,他小時候就經常去鎮國公府蹭飯吃,那是打小的。”
……
友人的議論杜景聽不到,他一路急追下樓,終于在雲雀樓門口攔住了蕭南瑜。
“蕭兄!你等等!”
跑得氣籲籲的杜景,一把扯住韁繩,不讓翻上馬的蕭南瑜離開。
蕭南瑜騎在馬背上,俯視著張著呼吸的杜景,眉梢微挑道:
“杜兄,你怎麽這麽?”
“還不是為了追你!”杜景沒好氣道。
蕭南瑜的霸氣劍眉又挑起一分,明知故問道:
“是嗎?杜兄追得這麽急,不知杜兄有何急事?”
“……”杜景一口氣堵在腔,差點沒被憋死。
蕭南瑜這小子蔫兒壞,他為了什麽事急急追下來,蕭南瑜會不知道?
“蕭南瑜!”杜景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我不管,今日你必須把事給我說清楚!”
他好奇了這麽久,被弄得心難耐,蕭南瑜怎麽也得給他一個代。
“今日我沒空。”蕭南瑜冷靜如常的拒絕,“改天我再找杜兄,定讓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糊弄我!你半個月前也說改天找我,你什麽時候找過我?”
杜景怕蕭南瑜突然騎馬離開,抓著韁繩的手又了。
“我真的很忙,確實一直沒空找杜兄。”蕭南瑜面不改的解釋道。
“我才不信你!”杜景冷哼一聲,“現在就回雲雀樓,你跟我說清楚再走。”
“我現在真沒空。”蕭南瑜搖頭拒絕。
“騙我!你給我下來。”杜景手想將蕭南瑜拽下馬。
蕭南瑜隨手一擋就擋開了他的手,正道:
“杜兄,聖上要我即刻宮,你確定要攔我?”
杜景心頭一跳,皇帝要找的人,他哪裏敢攔。
蕭南瑜旁的另一匹馬上,是他的小廝,小廝對杜景道:
“小侯爺,聖上口諭要大公子即刻宮,侯公公登鎮國公府大門沒見到大公子,我這才趕來雲雀樓找大公子。”
杜景抓著韁繩的手松了一松。
蕭南瑜扯過韁繩,雙腳一夾馬肚,策馬離開直奔皇宮。
杜景著他英姿颯爽離開的背影,氣得一跺腳。
他好不容易逮到蕭南瑜,結果蕭南瑜要宮面聖,氣死他了。
蕭南瑜宮整整兩個時辰,一臉凝重的回到鎮國公府。
他一回到鎮國公府,等候他多時的唐斌,快步迎了上去。
蕭南瑜看他一眼,心領神會的走到廊下無人。
唐斌跟過去,小聲對蕭南瑜道:
“公子,有人在暗中調查蕭家。”
蕭南瑜負手而立,拔的姿清貴至極,傲骨嶙嶙,問:“誰?”
“陸家。”唐斌道。
“陸家?”蕭南瑜眉心微蹙,側眸看向唐斌,“陸承彥還是陸尚書?”
有人會暗中調查蕭家,蕭南瑜并不意外。
但怎麽會是陸家呢?
“不太確定,但應該是陸大公子。”唐斌又道。
發現陸家突然調查蕭家,唐斌不敢耽擱,立馬就來告訴蕭南瑜了。
他們暗中所做之事和陸家無關,按道理說陸家不該手才對。
蕭南瑜沉思片刻,蹙起的眉頭緩緩松開。
不是陸如紀暗中調查蕭家,事應該就還好。
陸承彥調查蕭家,估計和蕭家之事無關。
他曾說過,要和陸承彥公平競爭。
陸承彥應該是對姜沐言還是沒死心,科舉完有空了,就開始調查他了。
陸承彥調查他,那姜沐言那邊呢?
陸承彥是否也暗中調查過?
蕭南瑜剛松開的眉頭又微微蹙起。
他這邊,陸承彥肯定查不到什麽,但姜沐言那邊不好說。
萬一陸承彥查到梨園……
蕭南瑜負在後的手暗暗收。
不行,夜後他得去一趟相府,得提醒姜沐言,最近須謹慎行事,這段時間還是別去梨園了。
“派人盯著陸家,有任何異立即通知我。”蕭南瑜低聲吩咐唐斌。
“是。”唐斌應聲。
夜幕降臨後。
蕭南瑜等到子時,整個鎮國公府萬籟寂靜,所有人都睡下之後,他穿著一襲黑勁裝,悄無聲息的翻窗離開自己房間。
自上一次夜不歸宿被宋令貞盤問,他安分守己了好些天,一直忍著沒去找姜沐言。
姜沐言這些天也沒去梨園,他已經好多天沒見到了。
陸承彥暗中調查蕭家之事,正好給了他一個明正大的借口,借此再次夜闖姜沐言閨閣。
姜沐言的閨閣,蕭南瑜闖過多次他自己都數不清了。
門路的翻窗進去,室黑魆魆的,一片安靜。
他走到床榻前開幔帳。
原以為姜沐言在沉睡,卻意外看到了在黑暗中睜著的眼睛。
“……你沒睡?”蕭南瑜錯愕了一瞬。
他翻窗進來,沒一下,連均勻的呼吸都沒變,他以為睡得香甜。
“起夜剛躺下,還沒睡著。”
姜沐言纖細的雙臂撐著床鋪坐起,認認真真的對蕭南瑜道:
“你來的正好,我有件事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