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這支軍隊目標明確, 直奔皇宮而去。
蕭南瑜進扶搖閣沒多久。
坐在拔步床上和姜沐言說話的他，突然站起。
“怎麽了？”他突然起的作驚了姜沐言一下。
凝神細聽的蕭南瑜，神凝重道：
“出事了, 皇宮方向有喊殺聲。”
姜沐言下意識朝皇宮方向去，可現在是夜晚，且門窗閉，哪裏看得到皇宮的靜。
“喊殺聲，莫不是……有人宮？”
姜沐言莫名的就想到蕭以舟曾說，蕭家被下獄時, 大皇子宮之事。
朝中眼下的局勢, 燕帝昏迷至今未醒，二皇子代為監國, 等同于太子，若燕帝有個不小心駕崩, 二皇子便能順理章的登基。
大皇子估計是等不及了。
蕭南瑜眉心蹙, 看了眼兩個孩子，對姜沐言道：
“我出去看看, 孩子你先照看著。”
“貿然出去會不會太危險了？”況不明, 姜沐言擔心他出去遇到危險。
“總得去了解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麽。”蕭南瑜的掌心落于姜沐言發頂，輕著的發安，“別擔心，我很快回來。”
他語聲溫, 掌心的溫度過發傳遞到姜沐言頭頂，暖烘烘的。
姜沐言有種被他當小孩的錯覺。
因為蕭南瑜經常這樣雙生子的發頂哄他們。
“……嗯, 小心些。”
姜沐言拉下他的大手，用力握了一下又放開。
馬上就要及笄了, 已經長大人不是小孩子了，蕭南瑜怎麽能哄小孩一樣哄。
蕭南瑜反手一抓，抓住了主握上來又很快松開的小手。
“好，言言別怕，我去去就回。”他細細挲著的手又安了一句。
“嗯。”姜沐言點頭，“你快去吧，早去早回。”
蕭南瑜翻窗而出，一躍消失在了夜中。
皇宮方向，無數火把將宮城門映照的猶如白晝。
震耳聾的廝殺聲中，文德門前已經倒下了不將士，滿地污。
離文德門最近的那條長街，也傳出了震天響的腳步聲。
還有將士源源不絕的朝文德門方向進攻。
這架勢，是真的有人在宮。
鎮國公府。
早在大皇子領兵朝著皇宮而去時，鎮國公就得到了消息。
文德門打起來後，暗衛也第一時間將消息送回了鎮國公府。
大皇子宮。
此消息震驚了燕廷朝臣。
鎮國公卻顯得鎮定許多，穿好裳離開了主院。
他一走，蕭老夫人也坐不住了。
“大皇子宮，怎麽就宮了。”
蕭老夫人喃喃自語著，心有些不安，穿好裳帶著陪嫁嬤嬤走出院門，在夜下朝紫藤苑走去。
紫藤苑。
胡嬤嬤被皇宮震天響的喊殺聲吵醒，仔細聽了一下，有些心驚。
京城一直太平的，不太平的暗湧也都在暗地裏，一般人不會知道。
像今夜這般大的靜，且似乎是皇宮方向傳來的，就很正常了。
不明所以的胡嬤嬤慌忙披起，先繞過屏風往裏間走去。
本想看看兩個娃娃睡得是否安好，然後再出去看看怎麽回事的。
結果掀開幔帳一看，拔步床上空空如也，一個孩子也沒有。
一剎那間，胡嬤嬤嚇得心髒，兩眼大睜。
“小主子？小主子！”
胡嬤嬤掀開被褥，翻找著兩個娃娃的影。
可都快把拔步床翻過來了，一個娃娃的影子都沒有找到。
“小主子！小主子你們莫要嚇唬嬤嬤，快出來！”
胡嬤嬤趴跪在床榻上，在不小的拔步床上找來找去，翻來覆去的索著。
除了被褥，什麽都沒有索到。
大驚嚇的胡嬤嬤，慌慌張張的爬下床，抖著點燃燭火，拿著蠟燭再次回到拔步床前。
掀開幔帳掛在鎏金銅勾上，再次朝床裏看去。
被翻找得糟糟的床榻上，還是一個人影都沒有。
“小、小主子，你們快出來。”
胡嬤嬤嚇得心膽俱裂，看丟了兩個小主子，可負不起責任。
特別是鎮國公和蕭老夫人都如此喜雙生子，得知雙生子丟了，那還得了。
胡嬤嬤連床底下都趴下去看了，沒有人。
“小主子，你們快出來！”
胡嬤嬤裏間外間找了兩遍，還是不見人影，驚慌失措的不敢再耽擱，裳也沒空穿戴好，披著外就往外跑。
“小主子！小主子！”
邊走邊喊。
紫藤苑另一個照料雙生子的丫鬟被吵醒，慌裏慌張的出來，看到胡嬤嬤打開了院門。
胡嬤嬤想要去找蕭老夫人，告訴雙生子不見了。
沒想到拉開院門，竟看到蕭老夫人就在門口。
蕭老夫人也沒想到，剛來到紫藤苑，還沒讓陪嫁嬤嬤敲門，院門就自打開了。
“老夫人！”胡嬤嬤看到蕭老夫人就聲淚俱下的急切道，“不好了，小主子不見了！”
胡嬤嬤是真的被嚇到淚流不止。
深得鎮國公信重，被暗中安排去梨園照料雙生子，現在回到鎮國公府，雙生子依然由照料。
比誰都清楚，鎮國公府最重要的幾位主子，有多看重和喜雙生子。
現下雙生子不見了，在守夜的況下不見的，罪責難逃，可如何是好。
“不見了？怎會不見了？”
蕭老夫人心裏一驚，擡腳就急急往院子裏走。
胡嬤嬤也急急忙忙跟在後。
“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老夫人，我被外面的喊殺聲驚醒，醒來去看小主子，結果床榻上一個人都沒有，兩個小主子都不翼而飛了。”
胡嬤嬤心慌的解釋著。
真的不清楚怎麽回事，一醒來，人就不見了。
“裏裏外外都找過了嗎？找清楚沒有？”
蕭老夫人越走越快，要不是陪嫁嬤嬤攙扶著，好幾次差點摔倒。
蕭老夫人也很慌，但心裏更多的是害怕。
因為一直都記得，鎮國公和說過，衍大師曾言，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兩個娃娃，隨時都有可能離開。
蕭老夫人怕雙生子就這樣消失不見了。
和自己的大曾孫還沒有團圓幾天，他們怎麽能這麽快就離開。
“我都仔細找過了，沒有看見人。”胡嬤嬤道。
蕭老夫人打簾進正屋。
屋裏已經被胡嬤嬤點燃了燈火，燭火照亮了外間與裏間，有沒有人一眼便能看見。
蕭老夫人急急進裏間。
拔步床上是被胡嬤嬤翻的幾床被褥，掀開被褥，并沒有人藏在被子底下。
蕭老夫人站在拔步床前，看著空空如也的床榻，頓覺自己的心也空了。
的大曾孫不見了。
他們回去了。
見不到聰明可又心的雙生子了。
心慌意又惴惴不安的胡嬤嬤站在一旁，見蕭老夫人盯著床榻一語不發，還兩眼空的怔愣狀態，又被嚇了一跳。
願老夫人生氣怒罵，也不想看到老夫人仿佛被人走了靈魂的樣子。
太嚇人了。
“老夫人。”胡嬤嬤一下跪倒在地，聲音裏帶著哭腔的叩首認錯，“求老夫人責罰！是老奴沒有照看好小主子，老夫人……”
在胡嬤嬤自責的哭求聲中，宋令貞踏進了房中。
“母親，怎麽回事？”
宋令貞繞過屏風，看著聲淚俱下跪在地上的胡嬤嬤，不明所以的詢問蕭老夫人。
胡嬤嬤是自照料鎮國公的嬤嬤，在鎮國公府的地位是下人中最高一檔的。
蕭老夫人一般不會為難。
“老大媳婦。”蕭老夫人聽到宋令貞的聲音回過頭，失魂落魄的對道，“孩子不見了……”
胡嬤嬤估計以為是自己沒照看好孩子，孩子或被歹人擄走了。
可蕭老夫人得知雙生子不見了，卻從沒想過這個可能。
鎮國公府的護院大多是蕭家軍退下來的，個個手了得。
沒有歹人能悄無聲息的從鎮國公府擄走兩個孩子。
唯一的解釋，就是孩子自己走的。
他們的走，不是靠兩條走出鎮國公府，是憑空消失，所以無聲無息沒有人知道。
“孩子不見了？”宋令貞也心裏一咯噔。
但第一反應是：
“孩子不見就找啊！胡嬤嬤，你別跪著了，快找找，紫藤苑就這麽大，孩子能跑到哪裏去？快去……”
然而，急得不行的宋令貞，說著說著忽然想到了什麽，話音戛然而止。
蕭老夫人看神就知道，也反應過來，孩子不見了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宋令貞想到‘雙生子隨時可能離開’這句話的深意，手中的手帕不斷揪，不太願意接這個現實。
“母親，大皇子宮，你說……”宋令貞用帶著一希的眼神，眼的著蕭老夫人，“會不會是大皇子擄走了孩子，以此脅迫我們鎮國公府助他一臂之力？”
這是有可能的。
歷朝歷代的皇子王爺宮，朝臣家眷以此要挾大臣的事，發生過不止一次。
蕭老夫人看著宋令貞，相比雙生子突然消失，也願雙生子是被人給抓走了。
至抓走了還有救回來的可能。
可是……
“應該不可能，大皇子本不知道我們府上有雙生子，就算他知道，也不可能悄無聲息的擄走孩子。”
蕭老夫人頹然坐下，不舍的著被褥。
被褥似還有一點點的餘溫，的大曾孫應該走沒多久。
如果能早點過來就好了。
早點過來，興許還能見到雙生子最後一面。
胡嬤嬤看著傷心卻鎮定的有點反常的蕭老夫人和宋令貞，覺得有點奇怪。
這抹怪異的覺，讓慌的腦子靈一閃，想起了一件事。
“老夫人，我想起來一件事。”胡嬤嬤朝著蕭老夫人又是一叩首，道。
“以前在梨園一直是翠柳守夜，我有次起夜想去看看小主子，結果翠柳非攔著我，不讓我進裏間看小主子。現在想來，翠柳的行為有點怪異，或許翠柳會知道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