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宋令貞此話一出, 可謂是印證了那句話。
知子莫若母。
蕭南瑜眉心微，他還想著如何掩飾，結果他娘一開口, 直接劍指真相了。
“娘。”蕭南瑜抿了抿薄，朝宋令貞拱手作揖。
他只喊了一聲娘，還沒來得及解釋或掩飾，宋令貞看著他淡定清冷的神，仿佛看穿了他一樣，蹭的一下站起。
“你果真是去了相府！”
震驚不已的宋令貞直接下了結論。
宋令貞既覺得難以置信, 又有種理之中的覺。
當爹的大半夜帶著孩子出門, 還能幹什麽，自然是去找孩子的娘。
可、可蕭南瑜和姜沐言還沒親。
他怎麽能大咧咧的帶著孩子去找, 還是大半夜的跑上門去。
這要是讓人發現了，不得震翻天。
蕭南瑜見宋令貞如此篤定, 也知瞞不下去了。
“娘, 言言和兩個孩子多日未見，孩子們想了, 我便帶孩子去見一見。”
蕭南瑜朝著宋令貞行禮, 十分有禮又謙和的解釋道。
兩個小家夥對視一眼。
蕭以星努努小兒，爹爹還讓他們瞞著，結果自己先坦白了。
蕭以舟也很無奈，祖母的眼睛也太毒辣了，竟然一眼就看出他們去了哪裏。
“你當真去了相府？”蕭老夫人驚訝不已的看著蕭南瑜, “阿瑜，你大半夜帶著孩子, 闖了姜家嫡長的閨閣？”
蕭老夫人從未想過，自己的大孫子, 竟還能幹出夜闖子閨閣之事。
這要是傳出去，他可就一個放不堪的采花賊了。
蕭南瑜著頭皮朝蕭老夫人又作揖一禮。
“回祖母，是。”
他確實是夜闖姜沐言閨閣了，且闖過很多次，多次他也數不清了。
“你、你個大逆不道的混賬東西！你怎麽能幹這種事！”
蕭老夫人氣的呀，要是手中有拐杖，就一子敲下去了。
鎮國公和姜文櫆見了一面，回來跟說了一些況。
知道對于姜沐言和蕭南瑜的親事，姜文櫆也不反對，甚至還想讓他們早一點親。
其實鎮國公和姜文櫆在十幾年就私下聯手一事，蕭老夫人是知道的。
鎮國公長年累月駐守在邊關，擔心京中蕭家若出事，他無法及時知曉，更沒法及時出手相助。
所以鎮國公告訴蕭老夫人，若蕭家有一天真的走到了求告無門的時候，可以暗地裏去找姜文櫆。
因為這一層不為人知的關系。
當初文德門遇刺一案，蕭南瑜因救姜沐言當衆抱了，宋令貞來與說，想給蕭南瑜說親姜沐言的時候，蕭老夫人才會那麽痛快的同意了。
姜文櫆的聲不太好，連帶著丞相府的名聲也不太好，這些蕭老夫人都知道。
可也更知道，姜文櫆并非外界所傳聞的那樣，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大臣。
若沒有姜文櫆在朝中暗中相助，蕭家軍這些年在邊關沒那麽好過。
姜家于蕭家是有恩在的。
姜文櫆願意將姜沐言嫁進蕭家，也是一件好事。
可若讓姜文櫆知道，蕭南瑜在親前夜闖過姜沐言的閨閣，還不知道要怎麽想他。
還會覺得蕭家不會教導子孫。
姜沐言和蕭南瑜現在孩子都有了，萬一姜文櫆對他不滿意，不放心把姜沐言嫁給他怎麽辦？
他們不親，的大曾孫可就沒辦法出生了。
蕭以星和蕭以舟見蕭老夫人沖蕭南瑜吼，護爹心切的兩個小家夥，連忙撲到上。
糯糯的小團子一人抱著蕭老夫人的一條，仰著可憐兮兮的小臉兒替蕭南瑜求。
“太婆，您別生氣，是星星鬧著爹爹帶我去見娘親的。”
“太婆，是舟舟不懂事，您別罵爹爹，是我和妹妹想見娘，是我們的錯，爹爹也是心疼我們，您別怪爹爹好不好？”
“太婆，我們錯了，你別罵爹爹，罵我們吧。”
蕭以星說著說著，晶瑩剔的淚水就從眼眶裏了下來。
蕭老夫人低頭看著急切認錯的小娃，哪裏舍得罵他們，心疼的俯抱住他們。
“星星不哭，舟舟乖，哭得太婆心都碎了。”
蕭老夫人聲輕哄著可人的雙生子。
蕭老夫人雖然氣惱蕭南瑜做事不知輕重，可眼下的注意力，都被失而複得的雙生子吸引走了，沒空批評蕭南瑜。
宋令貞看著抱一團的祖孫三人。
見蕭以星哭，也心疼不已，但目一轉，又看向了蕭南瑜。
“阿瑜，這不是你第一次夜闖相府了吧？”
宋令貞說得較為晦，給蕭南瑜留了幾分面，只說夜闖相府，沒說他夜闖姜沐言閨閣。
經由今夜，宋令貞不免想到以前。
蕭南瑜以前就經常半夜溜出府，但以往每次詢問，都被他給糊弄過去了。
但出了今夜之事，宋令貞就不得不懷疑，以往他半夜溜出府，是不是也去相府見姜沐言了。
“……不是。”
蕭南瑜看著目指責，眼神卻十分肯定的宋令貞，選擇了坦誠回答。
宋令貞子輕晃，差點沒站穩，幸好扶住了旁的門框。
蹲下抱著雙生子的蕭老夫人，也擡起頭看向蕭南瑜。
不是第一次夜闖姜沐言閨閣？
他以前還闖過？
“我就說，你以前經常夜不歸宿，原來你是去了相府，那你和姜家嫡長可、可有過……之親？”
宋令貞捂著自己口，又驚又氣的怒視著蕭南瑜。
想狠狠訓斥他，當著雙生子的面兒，又擔心污了小娃娃的耳朵。
蕭南瑜一聽，連忙解釋道：
“沒有！娘，你想什麽呢？小家夥想見言言，言言也想見小家夥，我只負責帶孩子去相府見，其他什麽都沒有做！娘你別多想，我和言言清清白白！”
清白對子而言何其重要，蕭南瑜義正言辭，力證他和姜沐言清清白白，絕對沒有越雷池一步。
他如此的鄭重其事，解釋的如此急切。
宋令貞審視他半響，選擇相信他。
“沒有越雷池就好。”
宋令貞稍稍放下心來，幸虧蕭南瑜守住了最後一道底線。
否則，蕭家都不知道該如何跟姜家代。
蕭老夫人看著蕭南瑜一口一個‘言言’，知道他心裏已經有了姜沐言。
未親先有了孩子，確實是一件很不可思議，又很難辦的事。
孩子想娘很正常，娘想見自己孩子也正常。
總不能讓他們繼續這樣下去。
的何統，被人發現了更不好看。
“你祖父說得對，別等年底了，還是早些讓你們親的好。”
蕭老夫人摟著雙生子，看著蕭南瑜無奈的嘆了口氣。
燕帝如今昏迷不醒，倒是姜沐言和蕭南瑜親的好時機。
只是大皇子今夜宮，還不知道得到什麽時候去，怎麽也得等宮一事塵埃落定之後，才能著手準備他們的親事。
“祖母，親這事……”蕭南瑜也想早點和姜沐言親，可他看著蕭以星和蕭以舟，擔憂道，“順其自然吧。”
姜沐言的擔心不無道理，他同樣擔心他和姜沐言提前親，會導致兩個小家夥更快的離開他們。
在鎮國公府能夠聽到，文德門方向的打鬥聲似乎越發激烈了。
蕭南瑜將雙生子送回紫藤苑，由蕭老夫人和宋令貞看顧後，他去了書房找鎮國公。
之後從書房出來，他又借著夜的掩護，親自去了三皇子府。
大皇子和二皇子的人在文德門激戰一夜。
天破曉時，勝負未分的雙方突然不打了。
但大皇子帶著將士依然守在文德門外，并沒有退去的軍隊，似乎隨時都有可能繼續攻打。
天亮之後的京城，家家門戶閉。
昔日繁華的大街上空的，一眼看去，街上幾乎沒人。
偶爾零星幾個百姓出來打探消息，也都很快回家，不敢再出來。
已被大皇子掌控的四個城門也都關著。
城外的人進不來，城的人也出不去。
但有一個人帶著二皇子的勤王聖旨，已經從西城門逃了出去，正快馬加鞭的趕去搬救兵。
三皇子府。
“大皇兄還有救兵？”
三皇子站在池塘邊，正拿著魚食喂魚，挑眉反問了一句後的侍衛。
“是徐州刺史，探來報，徐州刺史帶著一萬五的兵馬，約莫今晚便能抵達京城。”侍衛道。
“一萬五……這人可不。”三皇子蹙眉凝思片刻，角揚起一抹淡笑，“父皇再不醒來，二皇兄怕是要頂不住了。”
讓三皇子不太明白的是，大皇子為何猴急猴急的先宮。
等徐州刺史的一萬五兵馬抵京再宮，不是更萬無一失嗎？
更讓三皇子沒有料到的是。
在徐州刺史領著一萬五的兵馬到來之前，二皇子的救兵先到了。
但四個城門被大皇子的人把控住，進不了城的救兵，在東城門先打了起來。
大皇子知道後，領著兩個親衛快馬從文德門疾馳東城門。
相府。
姜沐言不知道外界打得如何了，想去問問姜文櫆。
但姜文櫆的書房房門閉。
有好些個員來了相府，也是詢問姜文櫆朝中局勢的。
人心惶惶的宮變中。
任誰都沒有想到，這一場宮變竟僵持了大半個月，大皇子和二皇子也沒能分出個勝負來。
就連姜沐言十五歲生辰的及笄禮，都因宮沒能舉辦。
在宮中度過了自己生辰的姜沐言，倒是沒有太大的憾，無奈嘆息的，是自己有大半個月沒見到兩個小家夥了。
蕭南瑜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自從宮變之後，他就再也沒來找過。
姜沐言站在窗欞前，著院中高掛枝頭的皎潔圓月，一點睡意都沒有。
就在出神遙著夜空時，眼前忽然閃過一道修長的黑影。
蕭南瑜踏著夜落下，剛想翻窗進去，卻見一道纖瘦倩影立于窗前。
他眉目含笑的驚喜道：“言言，你怎還沒睡，在等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