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長得和蕭南瑜如此相似, 確實得藏起來養著。
若大半年前事傳出去,姜家和蕭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燕帝更不會心放過姜蕭兩家。
讓姜文櫆心塞的還有一點。
他自己的嫡長才剛剛養大及笄, 這就冒出來一對幾歲大的外孫和外孫。
眼下更是親眼看到了如蕭南瑜翻版的小外孫。
他們父子如此相似的樣貌,讓姜文櫆更心塞了。
半點不像姜家的孩子,全像了蕭家那邊的人。
“長得真好,不錯,不錯。”
心塞塞的姜文櫆,上誇著自己的外孫, 卻沒有要去抱蕭以舟的意思。
蕭以舟人雖小, 心思卻敏銳。
他覺到,這一次見面, 外祖母和外祖父似乎更喜歡妹妹。
他小的心靈有些傷,但很快又自我安了起來。
外祖父和外祖母以前也很疼他的, 現在肯定是還沒緩過來。
姜文櫆讓蕭南瑜今夜過來, 也沒其他的事,主要就是看看孩子。
他抱著蕭以星, 小娃甜話也多, 小兒叭叭叭的說個不停,哄得姜文櫆和陸巧笑聲不斷。
書房裏氣氛融洽,姜文櫆抱著蕭以星坐在座椅上,陸巧在他左手邊的位置。
“星星和你娘小時候一樣,真是可又聰明。”
姜文櫆著小娃娃的小腦袋, 眉梢眼角盡是喜悅和疼之。
陸巧也在一旁溫道:
“星星比阿言小時候話多,小兒可真能說。”
“是。”姜文櫆也點頭, “小家夥確實比阿言時話多。”
陸巧笑著朝姜沐言看去。
這一看,卻看到姜沐言懷裏眼著的蕭以舟。
小不點兒小小一個, 乖巧懂事的坐在姜沐言懷裏,清澈雙眸裏是想親近他們,卻又不太敢開口打擾他們的眼神。
跟個被人拋棄的小可憐一樣。
陸巧一下就心了。
“來,外祖母抱抱。”
朝姜沐言出手,要去抱蕭以舟。
姜沐言哪能不讓,立馬站起,將蕭以舟遞給陸巧。
“外祖母。”蕭以舟頓時笑開了,在陸巧懷裏開心地喚著。
陸巧垂眸看他,小孩兒的眼神幹淨亮,眼底有著顯而易見的欣喜與親近。
真真兒是個討人疼的小娃娃。
看著這樣的蕭以舟,陸巧心深第一次生出了親近之意。
仿佛這時候才徹底接,這個酷似蕭南瑜的小娃娃,是的外孫,是兒的孩子,與有著親緣關系。
“你舟舟是嗎?”
陸巧憐的了蕭以舟的小臉兒。
孩子還小,臉頰掛著嘟嘟的小瞟,比蕭南瑜那張清冷英俊的臉龐,多了一些可與糯,惹人疼。
相比接蕭南瑜這個未來婿,陸巧顯然更容易接可無辜的小外孫。
“嗯嗯,外祖母,我蕭以舟。”
蕭以舟擡頭看著陸巧,笑容略有些靦腆的回答道。
姜文櫆抱著蕭以星,陸巧抱著蕭以舟。
夫妻一人抱著一個從天而降的雙生子,和憑空冒出來的外孫培養。
小孩兒懂事,會哄人開心。
姜沐言和蕭南瑜坐在一旁看著,就像是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一樣,兩人都不主開口,就安安靜靜的看著他們。
蕭南瑜是有些慨的。
只要姜文櫆和陸巧能接兩個小家夥,特別是蕭以舟,他也就放心了。
蕭南瑜朝姜沐言看去,想與說說話,更想與親近親近。
可當著姜文櫆和陸巧的面,他只能規規矩矩的坐著,什麽也不敢做,連話都沒怎麽敢說,只偶爾拿幽邃暗藏炙熱的眼神凝著。
姜沐言自然覺到了他的眼神,但姜文櫆和陸巧都在,也不敢給他什麽回視。
“來,我抱一下這小子。”
一直抱著蕭以星不撒手的姜文櫆,看著陸巧懷裏的蕭以舟,突然道了一句。
陸巧當即和他換,將蕭以星抱了過去。
“外祖父。”蕭以舟沖姜文櫆笑,笑得靦腆又開心。
“長得和你爹一個樣,一點也不像你娘。”
姜文櫆抱著蕭以舟,心緒複雜了了他的小臉兒。
“……妹妹也長得和娘一個樣,也一點都不像爹爹。”蕭以舟猶豫著回了一句。
“哈哈哈。”姜文櫆當即大笑起來,“你說得對,你妹妹也一點都不像你爹。”
姜文櫆心裏瞬間平衡了不。
雖然雙生子中有一個一點不像姜家脈,但另一個也一點不像蕭家脈。
這兩個娃娃要是分開養,絕對誰也看不出來他們是雙生。
這一夜。
蕭南瑜在相府待了近兩個時辰。
畢竟是夜裏,兩個小家夥縱然看到姜文櫆和陸巧很高興,但夜一深,他們就開始犯困。
蕭南瑜抱著兩個打瞌睡的小家夥離開相府時,和姜沐言也沒有說上幾句話。
姜文櫆站在書房門口,目送他矯健的影消失在黑夜裏。
“若是把兩個小孩接到相府來住,也不知道蕭家那邊會不會同意。”
他這一說,陸巧也有些心。
但一琢磨,道:“估計行不通,鎮國公恐怕不會同意。”
當初在梨園時,就看出來了,鎮國公很疼兩個小娃娃。
將雙生子帶到相府來住,鎮國公沒法天天見到,他肯定不會同意。
姜文櫆嘆了口氣,沒再說什麽。
他也就說說,相府況比較複雜,且府中有宮中的眼線,要想藏著兩個孩子地養,很難不被發現。
雙生子還是在鎮國公府比較安全。
同樣心的姜沐言,看看陸巧,又看看姜文櫆,知道是沒法將兩個小家夥接到相府來養了。
但經過這一夜,能看得出來,姜文櫆和陸巧心裏已經接了雙生子,這讓放心不。
京中局勢張,但姜家和蕭家還算風平浪靜,沒發生什麽大事。
幾日後。
宮中突然傳出消息,昏迷了大半個月的燕帝,清醒過來了。
這消息一出,文德門前的攻城之戰頓時更激烈了。
大皇子聽聞燕帝清醒,非但沒有退兵,反而是拼盡全力背水一戰。
二皇子把守著宮門。
只有二皇子黨羽的朝臣才能宮。
鎮國公不了宮,姜文櫆也不了宮,他們都不知道宮裏的況。
但悄悄去了一趟三皇子府的蕭南瑜,帶回消息。
燕帝是真的醒了。
但燕帝醒了,在京城有一半被大皇子把控的況下,燕帝醒來也無法立時扭轉局面。
姜沐言在府裏,聽著皇宮方向傳來的不知第幾喊殺聲。
激烈的鬥爭打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時分,喊殺聲才逐漸弱了下去。
湖邊涼亭裏。
姜沐言靜靜坐著,暗暗想著,持續了多日的宮變,終于要在今日落下帷幕了吧?
也不知是大皇子功攻了皇宮,還是二皇子終于打敗了大皇子。
大皇子的生母宜貴妃,之前被二皇子拉到文德門宮城上。
二皇子用宜貴妃的命大皇子退兵。
但大皇子不退,聽說二皇子當著大皇子的面,一劍割殺了宜貴妃。
宜貴妃是後宮中最得寵的妃嬪。
燕帝醒來,得知大皇子宮,宜貴妃被二皇子殺死,也不知道會作何想。
姜沐言沉思之時,一道聲音傳耳中。
“長姐。”
姜蘭芝穿著水藍長,踏了涼亭。
姜沐言淡淡看一眼,收回了視線。
閉門不出這些時日,姜蘭芝很來找,但每每來找都是為了親事。
姜沐言坐于石桌前,桌上放著幾盤糕點水果。
纖細的手臂搭在石桌邊沿,手上著一個核桃,不像是要剝開來吃的樣子,倒像是隨意的著玩。
姜蘭芝看著一副閑適的模樣,心裏有些氣悶。
這些日子為了自己的親事煩得不行。
姜沐言明明年紀比還大一歲,卻一點都不用心親事。
想想也是,姜家的當家主母是姜沐言的親生母親,陸巧當然會為姜沐言尋一門好親事。
才不會像一樣,被陸巧敷衍對待,隨便塞一個庶子給。
心煩不已的姜蘭芝,在姜沐言對面坐下時,目落在了的手腕上。
姜沐言腕上戴著一對玉鐲子,碧綠通,一看就是玉質極為上乘的好玉。
“長姐。”姜蘭芝打量著玉鐲,心裏又羨慕又嫉妒,“你何時出門去買了首飾?這對玉鐲從未見長姐戴過。”
自打大皇子宮,相府家門閉大半個月。
不用出去看也知道,大街上的店鋪必定也大門閉,不可能開門營業。
姜沐言不可能出門去買首飾。
那手上的玉鐲是從哪兒來的?
姜沐言垂眸看了眼腕間的鐲子,這是蕭南瑜送的生辰禮,日日都戴著。
“二妹找我有事?”
姜沐言不答反問,本沒有跟姜蘭芝解釋玉鐲來歷的意思。
姜蘭芝見狀,也沒有刨問底。
眉眼一耷拉,出了楚楚可憐的神。
“長姐,我真的不想嫁宋六郎,長姐可否替我向母親求求?”
姜蘭芝說著說著,用手帕沾了沾眼角,一副可憐至極,傷心落淚的模樣。
宋六郎是禮部侍郎家的一個庶子,日後無法繼承家業,人也平庸沒什麽出彩的,嫁他能有什麽前途?
且宋父的職也只是一個禮部侍郎而已。
哪裏能跟鎮國公府相提并論?
自認為自己是蕭南瑜天定姻緣的姜蘭芝,如何甘心嫁給宋六郎。
“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妁之言,你若真不喜,自去跟母親陳,求我有何用?我又決定不了你的親事。”
姜沐言懶得看姜蘭芝弱造作的模樣,不鹹不淡的反駁道。
“長姐,可我是有天定姻緣的人,我命定的夫君不是宋六郎,我不能嫁給他!”
姜蘭芝見姜沐言不幫忙,求助無門沉思多日的,幹脆心一橫坦白了。
姜沐言看著信誓旦旦的姜蘭芝,挑眉問:
“你有天定姻緣?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