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姜沐言懷裏抱著的小娃娃, 長得那般像，絕對是親生的。
但姜沐言是姜沐言，蕭南瑜是蕭南瑜。
姜沐言的私生可不是蕭家的脈, 宋令貞也認下了？
肖氏心知，宋令貞應該是認下了的，否則今日姜沐言沒法抱著私生出現在他們面前。
肖氏結結話都說不完全，坐于上首位的鎮國公，順勢接過了的話頭，道：
“此事確實事關重大, 所以今日將你們都召集了過來。”
鎮國公這一開口, 所有人的目又都轉向了他。
他說話的間隙，被姜沐言抱在懷裏的蕭以星扭了扭小板想下去, 姜沐言便將放在了地上。
蕭以星落地後走到蕭南瑜邊，仰著圓嘟嘟的小臉兒道：
“爹爹, 你把哥哥放下來。”
的小音一出, 蕭家人的視線又刷一下回到上。
蕭南瑜什麽？
爹爹？
還喊蕭南瑜的私生子哥哥？
在蕭家人目不轉睛的目中，蕭南瑜俯, 很配合的把蕭以舟也放到了地上。
“你們兩個到太公這裏來。”
鎮國公朝兩個小家夥招手。
衆人的視線又齊刷刷看向鎮國公。
自稱太公, 他這麽快就認下了蕭南瑜的私生子？
還讓兩個都過去。
他連姜沐言的私生也一起認下了？
這下不止蕭七郎倒吸涼氣，就連其他人，鎮國公的幾個兒子也暗暗倒吸了一口涼氣。
姜沐言的私生子只是的私生，又不是蕭南瑜生的，他們爹是老糊塗了嗎？
怎麽連姜沐言的私生也認下了？
在蕭家人蹙眉又蹙眉的複雜神中, 兩個小家夥小手拉小手，蹦蹦跳跳的一起跑到了鎮國公面前。
“太公。”
兩個小家夥聲氣的齊聲喊著。
鎮國公手先抱起一個, 另一個他卻是沒機會手了，因為被蕭老夫人搶先一步抱了過去。
“太婆。”蕭以星坐在蕭老夫人膝上, 又甜又乖的笑著。
“星星真乖，今日太婆讓人送到紫藤苑的香瓜，你吃了嗎？”
蕭老夫人著蕭以星頭上紮著的兩個小福包，滿目慈又和藹的詢問道。
“吃了，好好吃，可甜可甜了，星星整整吃了三塊哦。”
蕭以星出手比劃了三小手指，眉飛舞的小神要多得意有多得意，似乎能吃下三塊香瓜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
確實覺得很了不起。
因為哥哥才吃了一塊，足足比哥哥多吃了兩塊呢。
“星星這麽喜歡吃呀，太婆這裏還有，以後天天都給星星吃好不好。”
蕭老夫人被小娃娃神氣的小模樣給逗樂，一臉疼的了蕭以星呼呼的小臉兒。
“好呀好呀，星星知道太婆最疼星星了呢。”
蕭以星小啄米般連連點頭，又鑽進蕭老夫人懷裏蹭了蹭小腦袋瓜，一副糯撒的可模樣。
蕭家衆人看著主位上的這一幕，一個個再次傻眼了。
蕭以星和蕭老夫人的短短幾句對話間，信息量有點多。
送到紫藤苑的香瓜，蕭以星吃了？
小娃娃之前就住在紫藤苑？
肖氏心頭猛地一跳，之前就一直覺得紫藤苑有點奇怪。
姜沐言的私生之前就住在紫藤苑？
難怪了。
可……
不對呀，蕭以星住進紫藤苑的時候，姜沐言還沒嫁進蕭家呢。
哪有私生先進門，娘之後才嫁進來的道理。
除非……
肖氏目一轉，視線在姜沐言和蕭南瑜上來回轉了一圈，又在他們各自的私生子上轉悠一圈。
蕭南瑜能這麽大度的接姜沐言的私生，除非姜沐言的私生也是他的私生。
肖氏一顆心又猛地跳了一下。
頓時就撥雲見日，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了。對的，除非對方的私生子也是自己的孩子，否則誰能輕易接。
這麽一想，肖氏就覺得合理了。
這哪是什麽私生子，這是姜沐言和蕭南瑜暗通款曲的結果。
不過，姜沐言和蕭南瑜是什麽時候攪和在一起的？
孩子都這麽大了，這麽多年竟然能瞞的這麽死，他們一點都不知道。
“阿瑜，這到底怎麽回事？你老實說，這兩個孩子是不是都是你的孩子？”
肖氏在窺見後，清了清嗓子，這回再開口時終于不結了。
這裏全是蕭家人，蕭南瑜有私生子，其實問題不算太大，大的是姜沐言的私生。
不過只要姜沐言的私生也是蕭家脈，那這事就好說。
問題不大，一點也不大。
經由肖氏一提醒，蕭南瑜的弟弟們頓時醍醐灌頂。
和姜沐言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娃娃，也是他們大哥的兒？
蕭七郎立馬放下心來，害他白白擔心一場。
還好還好，大哥這個婚姻還能維持下去。
否則昨日親，今日就鬧著離婚，這可就說不過去了。
蕭七郎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靈一閃又想起另一件事。
他瞄了眼并肩而立的姜沐言和蕭南瑜，心裏腹誹著：
難怪房花燭夜連喜床都折騰塌了，原來是基礎太深厚。
多年相守終于婚，倒也能理解。
蕭七郎面上不顯，在心裏一邊慨一邊理解著，心緒起伏間，不知怎的又想到了陸承彥。
去年今日，陸承彥還是姜沐言的未婚夫婿呢。
但去年的今日，姜沐言和蕭南瑜的孩子都會喊蕭南瑜爹爹了。
嘖嘖。
蕭七郎不由得再一次佩服起了自家大哥。
牛還是他們大哥牛，真真是讓他塵莫及，拍馬都趕不上。
“是。”
蕭南瑜面對肖氏的詢問，毫不猶豫的認了下來。
“今日，阿瑜正式告知各位長輩。”蕭南瑜朝長輩們拱手作揖，“你們今日看到的這兩個小家夥是雙生子，是我和言言的孩子，孩蕭以星，男孩蕭以舟。”
“雙生子？”
“啊？是雙生？”
“原來是雙生子啊。”
一石驚起千層浪，雙生子這個詞一出，房中各人驚訝之餘，皆是松了一口氣。
原來是一家人。
那就沒事了。
衆人暗暗放心之後，也有人如蕭七郎一般靈一閃，想起了姜沐言和陸承彥的過往。
此前和陸承彥曾有過婚約之事，大家都知曉。
本來也沒什麽的，婚約沒，各自婚嫁也不算什麽大事。
可這對雙生子的歲數，瞧著有四五歲的樣子。
這便說明，姜沐言和蕭南瑜至在五六年前，就已經私定終了。
姜沐言在和蕭南瑜私定終，并且生下了孩子的況下，還和陸承彥定下過婚約，這事就有些微妙了。
當著姜沐言和蕭南瑜的面，肖氏等人雖然是長輩，但畢竟不是他的親生父母，也不好當衆詢問他和姜沐言的過往。
反正只要能確認雙生子都是蕭家的脈，對于姜沐言和蕭南瑜的私，肖氏等長輩默契的沉默不問，權當什麽都不知道。
什麽于禮不合，不合規矩等等。
看在孩子都這麽大的份上，他們便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但他們的不過多詢問，顯然不是鎮國公想要的。
“看到阿瑜突然冒出來一對雙生子，你們就不好奇，不想知道他們是怎麽來的？”鎮國公循循善的反問著兒孫們。
“……哎呀。”肖氏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替蕭南瑜尷尬，并好心的替他遮掩道。
“父親這話說得，還能是怎麽來的，不都是大侄媳婦生的嗎？只要阿瑜說他們是他的孩子，那我們便認他們是蕭家的脈，反正我是沒有任何意見的。”
肖氏表明立場，信蕭南瑜的人品。
只要蕭南瑜承認雙生子是他的孩子，那絕不會懷疑雙生子的統問題。
只是吧，肖氏也是萬萬沒想到。
蕭家孫輩九個兒郎，蕭南瑜為嫡長孫，年持重，打小就是最沉穩斂的一個，印象中也從無行差踏錯。
可誰能想到，從小不犯錯的蕭南瑜，一朝犯錯，竟是這樣的大錯。
和子私定終，還生下了一對雙生子，且還一瞞就瞞了家裏這麽多年。
這心思堅韌深沉的，讓想想就害怕。
肖氏現在只希，那幾個最是崇拜蕭南瑜，天天大哥長大哥短的兒子，千萬別和自家大哥學，冷不丁弄出個私生子來嚇唬。
“二嫂，不對呀。”
在肖氏尷尬的笑聲中，三夫人梁氏蹙眉打量著姜沐言，道：
“大侄媳婦，若我沒記錯，你今年才及笄吧？這雙生子瞧著已有四五歲的樣子，四五年前你才……十歲左右吧？”
上下審視姜沐言的梁氏，被自己算出來的年歲給嚇了一跳。
不止嚇一跳，其他人聽完後，心裏也都咯噔了一聲。
十歲能懷孕生小孩？
不能夠吧？
可是……活生生的雙生子就在他們的眼前。
一剎那間，許多譴責的目都向了蕭南瑜。
他也太不是人了吧？
蕭南瑜被各位長輩和弟弟們仿佛要殺人的目，給看得寒直立。
“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蕭南瑜連忙解釋道，“星星和舟舟是我和言言的孩子沒錯，但不是現在的我們生的！”
他是那種禽嗎？
絕對不是！
然而，他的解釋蕭家人聽不太懂。
因為聽不懂，所以繼續質疑他。
“阿瑜，男子漢大丈夫要敢做敢擔，你既承認雙生子是你們的孩子，怎麽又說不是你們生的？你不覺得自己說話前後矛盾嗎？”
肖氏想了又想，想不明白蕭南瑜的腦回路。
“對呀大哥，你就承認吧，我們不會笑話你的，雖然你的所作所為確實……不是人的。”
蕭七郎本來想說禽的，但在蕭南瑜威懾十足的清冷眼神中，他默默改了口。
蕭五郎也跟著點頭。
但他的頭剛點下去，就被旁的蕭南章撞了一下手臂。
“三哥，你撞我幹什麽？”蕭五郎不明所以的看向蕭南章。
他覺得七弟說得有道理，點頭認同一下都不行？
“大哥不是那樣的人，你們難道不相信大哥的人品嗎？”蕭南章無奈道。
他倒是很想替蕭南瑜解釋，但鎮國公還安安穩穩的坐在主位上，顯然還不到他一個小輩。
“我相信大哥的人品。”蕭五郎又一次點頭，“但……事實也擺在眼前嘛。”
“……哎，你先別隨便擺態度，安心聽下去。”蕭南章提醒道。
“……”蕭五郎不懂，依然不懂。
但他見蕭南章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便也約明白，此事怕是有。
“三哥，你是不是知道什麽？”蕭五郎靠近了蕭南章幾分，小聲耳語道。
“嗯。”蕭南章這回不用再瞞了，肯定的點頭承認道，“我知道，我什麽都知道。”
蕭五郎驚得雙眸一亮，激道：“好三哥，快告訴我，到底怎麽回事？”
蕭南章倒是也想告訴蕭五郎，但他張了張，發現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便又嘆了口氣道：
“說來話長，你還是耐心等著祖父給你們解釋吧。”
真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的。
蕭南章站在自己父親後，蕭三爺聽到後甕聲甕氣的傳來竊竊私語聲，不滿的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示意他們安靜。
蕭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小輩安安靜靜的聽著就是了，頭接耳的私語什麽？
有什麽話不能等大事了結了再說。
不懂事。
蕭南章被蕭三爺警告了一眼後，立馬識趣的閉了。
蕭五郎也不敢再問。
姜沐言和蕭南瑜站在上房，面對一雙雙充滿懷疑的目，他們都很無奈，但也有點習慣了的覺。
因為被這樣的目看過不知多次了。
最後，還是蕭以舟諒自己的父親母親，看到又一次被誤會的父母，他沉著嘟嘟的小臉兒，聲氣的一本正經道：
“各位叔婆和叔叔們，你們別誤會我爹爹和娘親，我和妹妹是娘親和爹爹親之後，娘親十六歲時才生的我們。”
坐在蕭老夫人懷裏的蕭以星，也連連點頭附和道：
“嗯嗯，哥哥說得對，我和哥哥是一胎雙生，都是娘親十六歲時才出生的。”
兩道小音說得嚴肅又認真。
可聽在衆人耳朵裏，卻是越聽越離譜。
“你們娘親十六歲時生的你們？”蕭七郎忍不住追問道。
“嗯嗯。”蕭以星點頭如搗蒜。
“是。”蕭以舟也點頭。
蕭七郎因為過于糾結複雜的心緒，五皺了一團，出了一言難盡的神。
每個字每個詞他都聽明白了。
可連在一起他怎麽就聽不懂了呢？
他腦子也沒問題呀，從小到大都聰明的呢，怎麽就聽不懂了呢？
“大侄子。”蕭九郎看著長得和蕭南瑜一模一樣的蕭以舟，也追問道，“剛才三嬸嬸說的話你也聽到了吧？你娘親今年才十五歲，十六歲得明年呢，且就算明年能生下你們，你們也長不了這麽大吧？還是你們一出生就長這麽大？”
蕭九郎腦子清楚的，但說著說著，他覺把自己都給說糊塗了。
反正不論是從姜沐言的年紀算，還是雙生子的個頭大小算，這都非常的不合理。
百出。
“九叔，你們先聽我和妹妹說完好不好？等我們從頭到尾說完，你們就全都明白了。”
蕭以舟也蹙著小眉頭說道。
這件事不能一邊說一邊問的質疑，或者會越問越疑，越問問題越多的。
蕭以舟這皺眉的小模樣，那眼神那眉梢眼角的小神，甚至小抿起的弧度，都跟蕭南瑜一模一樣。
蕭九郎看著他，就仿佛在看小版的蕭南瑜，導致他下意識的點頭道：“好。”
被自家大哥的小小餘威震懾到的蕭九郎，點完頭才後知後覺的懊惱起來。
那是他的大侄子，不是他的大哥，他怎麽還被對方的小眼神給震懾到了？
不應該啊不應該，對方還是個小屁孩兒呢。
蕭九郎懊惱之餘，眉心微的又一次後知後覺起來。
“七哥。”他低聲音，驚訝的對旁的蕭七郎道，“大侄子我九叔呢，他認識我耶，他竟然認識我。”
他們今日第一次相見，都沒有人告訴大侄子，這一屋子人都是誰，他怎麽知道誰是誰？
且大哥的這對雙生子，進門之後就跟衆人問了一遍好。
每一個人他們都喊了，每一個人他們都認識，喊的稱呼全都沒錯。
蕭七郎還在捋著雙生子年齡問題，經由蕭九郎這一提醒，他也發現了這一問題。
兄弟兩個面面相覷，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與迷茫。
是耶，雙生子似乎是一進門就認識他們全家人的樣子。
這也不太對勁。
確實不對勁，但他們沒時間去想這個問題了，因為蕭以舟開始說自己的世了。
且一開口就令人震驚的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事得從我們鎮國公府被抄家下獄那一天說起。”
鎮國公府，抄家下獄。
這幾個字眼震得蕭家人目瞪口呆。
小娃娃在說什麽？
抄家下獄？
他們家？
開什麽玩笑！
很多人心裏疑重重，好幾張都想出聲說些什麽，但鎮國公沒有制止蕭以舟說下去。
且蕭以舟此前也說了，讓他先說完再問。
于是他們便強忍著好奇與疑，還有一的不安，安靜的聽著。
“……我們全家一起上的斷頭臺，就西市菜市口那個法場，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娘讓我和妹妹閉上眼睛，等我們再睜開眼睛時，我們就在前邊那個巷子裏了，然後我就帶著妹妹回府，在鎮國公府的大門口遇到了爹爹。”
“更年輕的爹爹，這時候的爹爹變了十九歲的爹爹……”
蕭以舟還想再說下去。
但肖氏突然捂著口，神痛苦的發出了一聲低。
整個房間裏只有蕭以舟在說話，肖氏的痛苦低剛好響在他話落的間隙，所以所有人都聽到了。
蕭以舟也適時的停了口，朝看去。
他這時候才注意到，肖氏面蒼白，捂著口一副很痛苦的樣子，就連其他人，也一個個都面慘白，神都不太好看。
“娘，你怎麽了？”
蕭南源離肖氏近，見狀忙上前關切道。
肖氏擡手搖了搖，示意沒事，但蒼白的臉掩飾不了。
“父親，這不是真的，對不對？”
肖氏擡頭朝主位上看去，語聲抖的詢問道。
鎮國公和蕭老夫人雖然面沉重，但他們的緒穩定沒什麽波瀾，似是早已知曉的樣子，這讓很不安。
因為這變相說明，蕭以舟所言，極有可能是真的。
蕭家滿門男丁戰死沙場，全家眷上斷頭臺。
這讓人如何接？
能不出聲聽到現在，已是震撼又震撼，忍了又忍了。
不止肖氏無法接，看看蕭家其他人的臉就明白，心極為震撼的他們，同樣無法接。
這種震撼，比蕭南瑜的雙生子突然冒出來還讓人難以接。
蕭家要落得那樣一個下場嗎？
眼下這個屋子裏的所有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部橫死？
“我不認為是假的。”
鎮國公一句話，讓本就面蒼白的蕭家人，瞬間盡失。
肖氏看著鎮定無比的鎮國公，心頭湧上無盡的苦酸楚，鼻尖一酸差點哭出來。
但咬牙強忍著，紅著眼是忍著不落淚。
小娃娃的故事還沒講完。
這肯定不是最終的結局，不能就此倒下。
蕭家不該是那樣的結局，不可能的。
得聽到最後。
此時此刻，人人心裏都有無數的話要說，可誰都沒有出聲。
室安靜的可怕。
在這種安靜中，蕭南瑜順勢接過蕭以舟的話頭，接著講下去。
“去歲乞巧節的前幾日，我于府門外遇到這兩個小家夥，他們沖過來抱著我就喊爹爹，把我嚇得不輕，我擔心他們的出現會讓府裏鬧翻天，所以沒敢讓人知道，把他們帶到外邊養著……”
撿到從天而降的雙生子之後，對于如何和姜沐言聯系上，兩人又是如何瞞著衆人養育兩個小家夥的，蕭南瑜三緘其口，這個也沒必要告訴衆人。
他只將自己從小家夥口中，挖出了多前世之事，挑重要的事說。
整合一下就是。
燕帝因忌憚鎮國公功高震主，害死在前線為國征戰的蕭家滿門男丁，又以叛國罪將京中的蕭家眷推上斷頭臺。
此事絕無虛假。
若蕭家不早做準備，終有一日會重蹈覆轍，再一次落得滿門慘死的凄涼下場。
至于兩個小家夥為何會在被砍頭之後，一睜眼回到了幾年之前，出現在還未親的蕭南瑜面前。
他不知道。
相國寺的衍大師或許會知道，但衍大師不肯告訴他。
但兩個小家夥為何會穿越回來一事，眼下已經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蕭家面臨的困局。
蕭南瑜講完，一直沉默不言的宋令貞，也說了一些。
講自己是什麽時候發現蕭南瑜異常的，還有去梨園時恰巧到了陸巧，之後兩人合計想促姜沐言和蕭南瑜的親事。
結果幾次三番的差錯，親事一直定不下來。
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姜沐言和蕭南瑜最終還是親了。
“所以姜大人和姜夫人，也早就知道雙生子的存在了？”眼眶紅的四夫人梁氏，心緒有些混，惶恐不安，但還是慨了一句，“所以我們是最後知道的。”
之前也覺得紫藤苑有些奇怪，但怎麽也沒想到，紫藤苑藏著這麽大的。
難怪蕭老夫人和宋令貞天天往紫藤苑跑。
原來們是去看自己的孫子曾孫了。
“狗皇帝怎麽沒病死他！”
年輕氣盛的蕭九郎，抹了把眼角的淚水，咬牙切齒的低聲罵了起來。
如果一切是真的，那害得蕭家滿門慘死的罪魁禍首就是當今聖上。
蕭七郎也滿肚子的火氣噌噌噌往上冒，但聽到蕭九郎毫不避諱的罵狗皇帝，他下意識的四下張，似在擔心隔牆有耳。
可他張的目，每一眼看到的都是蕭家人悲戚的神，這讓他心裏更難了。
燕帝心狹小，為君上卻無容人之能，所以當臣子的滿門兒孫出，就應該被滿門屠殺嗎？
還有沒有天理了！
蕭震廷不在，在場所有人中，蕭二爺是除鎮國公外，看起來最鎮定的男子了。
雖然他袖中的雙手死死握拳頭，顯然也在強自忍著，但他眉宇鎖，眉梢眼角間沉凝著肅殺之的樣子，看起來確實是最冷靜的一個。
越是大禍臨頭的時候，越是不能自陣腳。
“燕帝自昏迷醒來後便一直弱，恐怕是時日無多了，父親是擔心燕帝會將幾年後的計劃提前，趁此次魏國來攻，對蕭家不利？”
和孫輩及眷沉浸在前世的悲痛中不同，蕭二爺一開口便是向未來展。
過去的已無法改變，能改變的唯有未來。
蕭二爺的話讓所有人的心又提了起來，一個個忐忑不安的看向鎮國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