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嬤嬤說舟舟不見了。”蕭南瑜一邊穿一邊回道, “舟舟昨晚沒在我們院子睡嗎?”
門口喊話的老嬤嬤,蕭南瑜一聽就是老夫人邊的嬤嬤。
昨夜回來他也沒多問,以為兩個小家夥在他院子裏。
“舟舟怎麽會不見?兩個小家夥昨晚被祖母帶去了, 祖母肯定會安排嬤嬤照料好他們的,怎就不見了?”
姜沐言也慌忙起下榻。
陡然間心跳極快,心頭升起一種非常不好的預。
“你先別急,我先去祖母那裏看看,應該不會有事。”
蕭南瑜心裏也急,上卻鎮定的安著姜沐言。
電火石間, 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穿作猛地一頓。
衍大師曾告誡過他,兩個小家夥本就不屬于這個世界, 他們隨時都有可能離開,讓他做好心理準備。
眉心蹙的蕭南瑜, 作僅停了一瞬便繼續快速穿。
還不清楚蕭以舟的況, 或許沒有那麽糟糕,他不能表現得太過擔憂讓姜沐言擔心。
“好, 你快先去看看。”
姜沐言見蕭南瑜眨眼間就穿好了裳, 便催促他趕去看看小家夥。
但讓在這裏幹等蕭南瑜的消息,也是坐不住的,所以蕭南瑜前腳剛走,穿好裳後腳也跟著出門。
姜沐言到鎮國公老夫人的院子時,聽聞了消息的宋令貞也趕了過來, 婆媳二人迎面撞上。
“母親。”姜沐言躬行禮。
“不必多禮。”宋令貞親切又焦急的拉住姜沐言的手,神擔憂的詢問道, “到底怎麽回事?好端端的舟舟怎麽就不見了?”
宋令貞拉著姜沐言一起進老夫人的院門,像是問姜沐言, 又像是在問老夫人院裏的下人。
“的奴婢不知。”一個婢對宋令貞解釋道,“大夫人,是方嬤嬤最先發現小小公子不見了的,我們將整個院子都找遍了,也沒找到小小公子,老夫人已派人去往其他院子找尋了。”
“夜裏院門沒上鎖的嗎?怎會讓一個小娃娃溜出去?”宋令貞顯然是以為,蕭以舟自己跑出去了。
但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去玩?
宋令貞又覺得不太像蕭以舟會幹的事。
姜沐言心裏咯噔一聲,急忙追問道:“小小姐呢?星星可還在?”
“小小姐在的,就在老夫人房裏。”婢恭敬答道。
姜沐言和宋令貞匆匆來到正房,很快看到了被老夫人抱在懷裏的蕭以星。
看到安然無恙的蕭以星,姜沐言稍稍放心了些,下一瞬杏眸流轉,四下搜尋著蕭以舟的影。
可是沒有。
老夫人的房裏目所及,沒有那道悉的小小影。
“母親,舟舟呢?可找著了?”
宋令貞也和姜沐言一樣,看到蕭以星後便下意識的尋找蕭以舟,沒看到人便焦急的詢問起蕭老夫人來。
蕭老夫人看著宋令貞,緩緩搖了搖頭,抱著蕭以星的手不由得了,似是怕也突然離開一樣。
今日晨起。
方嬤嬤來告訴,蕭以舟不見了,也和宋令貞一樣,以為小娃娃頑皮自己溜出院子去玩了。
甚至還淡定的詢問蕭以星,蕭以舟去哪兒了。
蕭以星眨著黑白分明的天真瞳眸,聲氣的對道:“哥哥回去了。”
“回去?回哪裏了?”
那時的蕭老夫人還沒意識到事的嚴重,以為蕭以舟是回了雲開院去找姜沐言和蕭南瑜。
但面對的追問,蕭以星只是看著,也不說蕭以舟到底去了哪裏,只重複答道:‘哥哥回去了。’
一直到蕭南瑜來了之後,他將衍大師的話轉述給蕭老夫人,蕭老夫人才真正意識到事不簡單。
蕭老夫人的神一看就有問題。
宋令貞轉眸去看蕭南瑜,發現他也一臉凝重的樣子,心下不由咯噔一聲。
舟舟出事了?
“到底怎麽回事?”宋令貞看看蕭老夫人又看看蕭南瑜,對蕭南瑜道,“阿瑜,你快說。”
“娘,守夜的婢沒發現舟舟起,也沒人看到舟舟離開房間。”蕭南瑜抿了抿,才下定決心般,輕聲道,“他應該是憑空消失的。”
就如他來時那般,莫名其妙的從天而降,去時也莫名其妙的消失。
姜沐言雙微的虛晃了一下,小臉一瞬煞白,定定著蕭南瑜的眼神有哀戚不舍,有難以接,卻獨獨沒有意料之外的震驚。
因為和蕭南瑜一樣,雖不舍不想接卻也早已有了心理準備。
舟舟竟真的就這樣……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嗎?
小夫妻倆對的眼神中,有著如出一轍的傷心。
“憑空消失?”宋令貞震驚無比的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瞪著蕭南瑜,“好端端一個娃娃,怎麽可能憑空消失了?肯定是舟舟藏在哪兒了,快找找,肯定能找到的!”
宋令貞下意識的不願意接,蕭以舟憑空消失的可能。
的大孫子又聰明又可,還沒怎麽好好疼幾天,怎麽能就這樣消失了呢。
“娘。”一旁的姜沐言一把抓住宋令貞的手腕,強忍著痛心,于心不忍卻不得不向言明,“衍大師曾提醒過我們,兩個小家夥不屬于這個世界,他們隨時都有可能消失。”
縱然姜沐言已有心理準備,可到了真正發生的這一天,發現自己還是沒有準備好。
想自己的兒子能多陪陪,哪怕多一天也好。
可現實就是這麽的殘酷。
宋令貞驚愕的看著姜沐言,又扭頭去看蕭南瑜和蕭老夫人,從他們上看出了同樣的沉默氣息。
他們都知道,并接了蕭以舟突然離開的事實嗎?
一時間,整個屋的氣氛低沉的厲害。
“應該不是消失,星星還在呢!”心慌意的宋令貞在看到蕭以星時,心神一下安定不,快步走向小娃娃,急切的語氣似安自己,又似安其他人,“舟舟可能就是頑皮溜出去玩了,他和星星一胎雙生,又是一起來的,走也該一起走的吧?”
宋令貞越想越覺得自己想法沒錯。
一起從天而降的雙生子,要離開肯定也是一起離開的,沒道理一個一個分開走。
“不用一起走。”蕭以星眨著黑白分明的純淨大眼睛,天真無邪的對宋令貞道,“祖母,哥哥說他先回去,之後再來接我。”
哥哥擔心不安全,他就自己先回去看看,所以沒有一起離開。
“星星,你仔細跟祖母說說,你哥哥回哪裏去了?他什麽時候來接你?”
宋令貞想抱抱蕭以星,見蕭老夫人抱著不松手,便坐在一旁沒抱過來,傾放語氣的詢問。
“就回去了呀。”蕭以星微微蹙著小眉頭,似乎也說不清到底回哪裏,只是憑著一種先天的覺說道,“哥哥那邊如果安全,哥哥馬上就會回來接我的。”
至于什麽時候來接,也不知道。
只是心裏有這種覺,哥哥會回來接,一定會回來接的。
“馬上?”宋令貞聽得心頭直跳,心下越發的慌了,“星星你也要走了嗎?你們回去哪裏?”
宋令貞焦急不安的發出一連串疑問,問著問著忽然出一食指,巍巍的往上指了指,小聲道:“回天上嗎?”
蕭以星眨著天真又迷茫的大眼睛,沉默的看著宋令貞。
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祖母,因為也說不清楚。
回去就是回到原來的地方去,可原來的地方什麽,也不知道。
印象中,應該是知道的,可不記得了。
宋令貞一顆心系在兩個小家夥上,忙著追問蕭以星。
蕭南瑜則朝姜沐言走了過去。
“言言,別傷心。”蕭南瑜一手輕摟姜沐言單薄的肩膀,一手握住小手,低聲安道,“舟舟是我們的孩子,他肯定還會回來的。”
蕭南瑜的視線從姜沐言的小臉緩緩下落,最後停在了平坦的小腹上。
他和姜沐言的親時間,雖然比兩個小家夥所說的要早一些,但姜沐言是在親後很快就懷上了雙生子的。
蕭以舟突然消失,蕭以星又說不上來他到底是回去哪裏。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回到了姜沐言的肚子裏?
此時此刻,蕭南瑜看著姜沐言的小腹,越看越有種強烈的預。
是不是要懷孕了?
不得不說,蕭南瑜的安確實起了作用,姜沐言只要一想到蕭以舟還會回來當兒子,心就好了不。
轉頭看向蕭南瑜,張想說什麽,卻見他盯著腹部瞧。
那眼神可謂是直勾勾的,像是要過的裳和肚皮,看進肚子裏去一樣。
電火石間,姜沐言靈一閃,和蕭南瑜想到了一去。
“阿瑜。”一下反抓住他的大手,抓得地,聲音卻很輕,“你懷疑舟舟是回到……我肚子裏了?”
他們才剛親,也才剛房了兩個夜晚,這麽快就能有了孕?
蕭南瑜眸微,擡起漆黑的眸子與姜沐言對視。
他也不太敢確定,但他握著姜沐言的手用力了幾分,道:“也許呢?只要不出意外,舟舟應該還會為我們的孩子的。”
“不會有意外的!”姜沐言立馬搖頭,果斷拒絕意外的發生,“舟舟一定還會為我們的孩子!”
雖然無法掌控,可就是抗拒意外的發生,堅信蕭以舟一定會再次為的孩子。
且他的第二次出現,一定不會再有隨時消失的可能。
“對,不會有意外的,是我措詞用的不對。”蕭南瑜也連連否認,用意念杜絕一切意外的發生。
因為蕭以舟的突然消失,老夫人院子裏的靜不小。
蕭家衆多郎君今日便要出征了。
蕭老夫人的心神稍微緩過來之後,本想瞞蕭以舟的驟然離開,不想在出征前了蕭家兒郎的軍心。
可衆多下人大張旗鼓的找了又找,都快把鎮國公府掘地三尺了,此等異常行徑蕭家其他人又怎麽可能發現不了。
上房。
又與昨日一般,蕭家大大小小的主子齊聚一堂,氣氛凝重。
蕭以星從老夫人的膝頭換到了鎮國公的膝頭,被鎮國公呵護有加的抱著。
他即將出征,也不知還能不能活著回來,即使回來,也不知蕭以星還在不在。
鎮國公就像是最後一次抱蕭以星一樣,兩鬢斑白的老人家摟抱著小小的娃娃,每一分力道都是不舍。
“早知道昨日多看小舟舟幾眼了,我都沒和他說上幾句話,他竟就消失了。”
蕭七郎看著鎮國公懷裏的蕭以星,想到昨日僅有一面之緣的蕭以舟,心裏也忍不住傷起來。
站在他旁的蕭九郎低著頭,也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他昨日在私底下信誓旦旦的和大哥保證,他一定會照顧好大侄子、大侄的。
結果今日一早醒來,他就被告知,他的大侄子憑空消失了。
“我昨日給小舟舟吃了塊糯米糕,給他甜的,那皺眉的小模樣跟大哥一模一樣,看得我直樂呵,我還想著今日出征前再給他喂一塊糯米糕的,他怎麽走得比我們還快。”
蕭八郎也憾低語道。
昨日他們兄弟忙著準備出征的事宜,都沒時間逗逗他們的大侄子。
“大侄子的子著實太急了些,也不和我們打個招呼,說走就走了。”蕭五郎也嘀咕了一句。
“大侄子走了,大侄是不是也快要走了?”蕭七郎看著一派天真可的蕭以星,心裏越發傷了。
蕭家已然是大難臨頭的境況,他已經做好了出征的弟兄會有人犧牲的心理準備。
結果他要面臨的第一個離開的人,不是他們上陣殺敵的弟兄,而是在目前還算安全的鎮國公府邸裏,憑空消失的大侄子。
雖然和蕭以舟昨日才認識,兩人僅見了一面,但緣親的羈絆下,得知大侄子的離開,蕭七郎心裏還是難得很。
鎮國公見屋氣氛抑,微微直脊背,聲音沉穩道:
“事已至此,小娃娃的去留我們既無法做主,便只能接。”鎮國公見氣氛并沒有和緩多,複又強調一句,“坦然接。”
“也只能這樣了。”不知道誰低聲嘆了口氣。
“都別傷心了,舟舟是我們蕭家的孩子,早晚都會回來的。”
其實鎮國公心裏明白,屋中的低氣不單單是因為蕭以舟的離開,還為了蕭家即將出征的大部分男丁。
誰都無法預料這一次的戰局會如何。
特別是在衆人已然知曉,前世的結局那般悲慘的況下,擔憂之心更勝以往的每一次出征。
因為要出征,衆人也沒時間一直聚在屋裏,沒多久後便又各自散去。
鎮國公府大門口。
得知花甲之年的鎮國公要再次領兵出征,京中許多百姓自發聚集在鎮國公府門前的街巷裏,想要送鎮國公一程。
排列整齊的上百匹駿馬,從鎮國公府的大門口一直排到巷尾。
隨著鎮國公一鎧甲威風凜凜的踏出府門,蕭家幾位將軍與年將軍們,皆著戎裝魚貫而出。
從老到小的十幾位將軍,一個個面沉重,一語不發的翻上馬。
蕭老夫人站在府邸大門前,邊簇擁著幾位夫人和蕭南瑜幾人。
該說與不該說的,蕭家人早在府中時已代完。
此時衆目睽睽之下,鎮國公看著以蕭老夫人為首的衆蕭家人,視線一一在他們臉上掃過,最後微微擡頭,向日下熠熠生輝的‘鎮國公府’四個燙金大字。
鎮國公府世代忠骨,供奉在祠堂的祖宗牌位沒有一個是孬種,可謂滿門榮耀。
這榮耀傳承到他手上,能否延續就看此一戰了。
勝,則鎮國公府榮耀繼續。
敗,蕭家滿門榮耀傾覆不說,還會背負上反賊的恥辱,為後世所不恥。
可鎮國公沒得選擇。
鎮國公定定著鎮國公府四個大字,旋即心一橫。
‘駕——’
他扯著韁繩,用力一甩馬鞭,駿馬飛馳而出。
他後的蕭家大爺、蕭二爺齊齊揚鞭,跟隨他的腳步頭也不回的離開。
前面的幾位將軍相繼揚鞭,隨後的六位年將軍,接著意氣風發的策馬追隨。
眨眼間,蕭家祖孫三代從鎮國公府大門口,如離弦的弓箭一般,整齊有序又鏗鏘有力的飛馳而去,奔赴生死不定的腥戰場。
“祖父!爹——”
蕭九郎看著策馬狂奔,頭也不回的鎮國公、父親叔伯和兄長們,似從他們的背影中看出了一抹悲壯,心頭一酸忍不住向前一步,嘶聲大喊著他們。
沒有人回應他的嘶喊,甚至沒有人回頭看他一眼。
一匹又一匹駿馬揚蹄疾沖,一道又一道悉的影從他眼前飛快掠過,每一個人的側臉不論是的還是略帶稚氣的,全都堅毅無比,眼神裏帶著視死如歸的堅不可摧。
蕭家是武將世家,為蕭家子孫,他們從生下來就知道,能戰死沙場其實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但今日這一戰,他們不止為國而戰,還為自己的家族而戰。
此行不論是生是死,他們每一個人都無悔。
隨在蕭家主子後策馬疾馳的,是鎮國公府的一小部分府兵,另一部分府兵則從後門出,上了大街後才合為一隊。
鎮國公攜子孫出征,圍觀百姓看著蕭家將軍們意氣風發離去的影,只覺鐵骨錚錚,誰與爭鋒。
不漢子被氣氛染到眼眶微,中不由得湧起一抹豪,也想跟隨著鎮國公的腳步,一起酣暢淋漓的上陣殺敵。
然而。
鎮國公府門前萬人送行的熱一幕傳進宮中,惹得燕帝心中更是不快,痛下殺意以絕後患的決心也越發的堅定了。
大燕的江山不姓蕭!
蕭家人毫不知,蕭家男丁一語不發的出征,給籠罩在蕭家頭頂的烏雲又加厚了一層。
留下守著鎮國公府的蕭家衆人,目送鎮國公帶著人馬離開後,蕭老夫人也一言不發的轉回了府。
蕭南瑜是最後一個進門的。
他進門後大手一揮,獵獵耀下,鎮國公府厚重的朱漆大門便關了起來,阻隔了門外的衆多百姓,也阻隔了混在百姓中暗中窺探的各人馬。
蕭南瑜快步追上姜沐言,在旁低聲道:
“言言,讓府醫來給你看看吧。”
“請府醫作甚?我子好的,并未生病。”姜沐言下意識回答道。
沒有刻意低聲音,所以走在前面的蕭老夫人也聽見了。
蕭老夫人停下腳步,回頭。
短短時日,姜家和蕭家接連出事,姜沐言又才剛嫁進蕭家,蕭老夫人也擔憂扛不住病了。
但回過頭時,卻見姜沐言小臉紅潤,不像是病了的樣子。
反倒是蕭南瑜,低頭盯著姜沐言的腹部,蹙著眉頭,一臉的深沉與凝重,一副姜沐言的腹部出了大事的模樣。
活了一輩子人生閱歷衆多的蕭老夫人,電火石間靈乍現,不約而同的和蕭南瑜想到了一。
的大曾孫憑空消失了。
蕭以星又一口咬定他回去了。
回哪裏去了?
莫非是回到姜沐言的肚子裏去了?
“快!請府醫!”一剎那間,蕭老夫人當機立斷,拉起姜沐言的小手就往院子帶,“阿言,到祖母院裏坐坐,讓府醫給你把把脈,好好地瞧上一瞧。”
說不定真懷上了呢?
可是聽說了的,房花燭夜那晚,小夫妻兩個折騰的連喜床都給換掉了。
年人氣方剛的,面皮又薄,蕭老夫人想提醒又不太好意思提醒,再者這幾天忙著大事也沒時間提點蕭南瑜。
但新婚夜靜弄得那麽大,新娘子的肚子也應該要有點靜的吧?
蕭老夫人悲痛沉重的臉上難得展一喜悅,看得宋令貞有些莫名其妙。
“母親,這是怎麽了?”宋令貞疑不已,如果姜沐言子抱恙,蕭老夫人怎麽也不該是喜悅的,又去看姜沐言,“阿言,你子可有哪裏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