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窩銀耳蜂羹。”韶慕道，手里又將一小碟芙蓉鮮蝦餃端過去，“晚上吃些好消化的，別吃太多。”
昭昭著銀勺子，又看看湯羹，試探問到：“這很貴罷？”
“不貴，快吃罷。”韶慕笑，對上明亮的眼睛。
著實不能算貴，因從小就是食用這些山珍海味。
昭昭半信半疑，做好的食不好浪費，便也就安靜的開始吃。吃到里的時候，自然是妙的覺，口即化。
然后，又看見托盤上還有一碗苦藥，不用想就是給的。韶慕正拿著調羹攪著，讓藥散熱。
等吃完，果然韶慕那藥碗端給了。
“我給你換了些藥，應該不算苦。”他說，細長的手指卡著碗沿，“別一口就喝下去，容易嗆到。”
昭昭接過藥碗，抿一笑：“你現在有點像鐘伯。”
“哪里像？”韶慕笑問。
“嗯，喜歡看著別人吃飯。”昭昭笑出聲，隨之端著藥碗送至邊。
藥氣鉆進鼻子，帶著一清苦氣。口的藥并不似之前那眼苦，減輕不，至舌頭和嚨沒有以前那樣的抗拒，有些和。
喝完之后，面前送過來一方雪帕，順便接走了藥碗。
昭昭了下子，面對著韶慕這邊坐著，看他正低頭剝著手里的橘子。似乎不管做什麼，他看上去都是那般清雅高潔，哪怕是白日里他黑著心算計別人的時候。
“給，”韶慕掰下一瓤橘瓣，往前一送，“吃了里就不苦了。”
橘瓣上的白筋絡已經被剔除干凈，晶瑩的橘黃能看出橘子的多。
昭昭兩指一，接過橘瓣：“大人，你這是怎麼了？”
一個從五品通判這樣在床前“伺候吃喝”，總覺得說不出的詭異。
韶慕手一抬又送來一瓤，燭中臉和，一貫清淡的角也微微勾著。
“我知道鐘伯為何喜歡看你吃飯了，”他看，話語一頓，“你吃東西的時候，很可。”
第32章
韶慕不是個會說好聽話的人, 從小跟著祖父的教導，養的一板一眼。
可是現在，他是覺得真的可, 也就明白為何鐘伯和馮越都會向著，因為真的很好。
“大人，”昭昭朝著他眨下眼睛，纖長的眼睫好似蝶翅輕扇，“我已經喝完藥了，你不用學鐘伯來故意夸我。”
韶慕手里握著一半橘子，聞言清了清嚨：“鐘伯也這樣嗎？”
看吃飯, 哄著安緒……嗯，好像的確是，他在做著鐘伯做過的事。
“不止，費致遠也這樣, ”昭昭里甜味蔓延, 眼睛盯上韶慕手里的橘子，“讓我做制香師傅，先是話里捧上一番。”
聽到費致遠的名字自口中說出, 韶慕皺下眉, 托著橘子的手落回到膝上：“他都跟你說什麼了？什麼制香師傅？”
這才幾日的功夫，在香脂鋪都師傅了？先不提的制香和花本就拔萃, 單說這做工坊店鋪的師傅, 沒有一定年限的經驗，絕不可能被主家重用，才十七歲。
心中一直埋藏的那個念頭重又冒頭, 并迅速開始生長蔓延。
并不是馮越說的，昭昭看上費致遠之類, 而是這丫頭惹起了別人的心思……
“嗯？”昭昭看那半只橘子，便就簡單說了香郁閣的一些事，更說費致遠現在很看重那間鋪子，下了不本錢。
韶慕聽著，總覺得十分不對勁兒：“你都答應他了？”
“當然，不銀子呢，再說他說我做得很好。”昭昭抬頭看他，才發現他笑容淡了下去，好像打一開始他就不太贊費致遠這個人。
“這樣啊？”韶慕緩緩說出三個字，心中明了幾分，“難怪搞起來如此順手。”
他的話說得沒頭沒尾，昭昭好生疑：“怎麼了？誰順手。”
說著，子往前一探，手肘支在床邊，另只手著去摳韶慕的手指，目的明確在那半只橘子上。
韶慕眼簾微垂，半伏半趴，干爽的里合在纖巧的后背，勾勒出玲瓏的線條來。的手指在勾他的手指，的的，像一只調皮又可的貓兒，人好想手過去抱住。
想要親近。
“想要？”他故意收手指，就見抬起臉看他，然后點頭。
“只是半只橘子，這樣也不算吃多。”昭昭繼續半趴在那兒，本沒吃夠橘子，“不會積食，大不了我一會兒下去走走。”
韶慕手落上的肩頭，扶著坐正，的頭發從他的手背上過，留下與清香。隨后，把半只橘子給了。
昭昭滿意的接過，開始低著頭掰橘子，一瓤瓤的擺在自己手心里：“大人你吃嗎？”
借花獻佛，側著腦袋問他，還拿手指了一瓤。
“好。”韶慕想也沒想的應下，從指尖拿走橘瓣，直接送去里。
昭昭一笑，本以為客氣一句，不想他真的拿走且吃了。以前他可不這樣，給他吃的東西，他會冷淡道一聲：我不在路上吃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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