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忱本想說一會要開會,但見應總臉沉,便告訴了司機地址。
他在知道牧帶著時南汐去了酒店后,就第一時間查了他們在哪個酒店。
巧的是牧他們住的還是自家酒店,是他母親應蕎開的。
——
大概是太累了,時南汐一直沒醒,睡的很沉,而牧韌就一直坐在客廳里。
因為時南汐的狀態不好,他擔心再想不開做了傻事,就沒有讓自己住,而是把帶來了自己的套房。
酒店是母親開的,他和他小舅舅在這里都有自己的專屬套房。
時南汐睡覺時,他就給脖頸上的掐痕抹了藥膏,上藥的幾分鐘里,他分分鐘都想掐死陸司塵。
牧韌點了一下自己手機的屏幕,沒亮,才知道是沒電了。
打電話前臺送個充電上來后,牧韌就聽到房間里傳出來細微的聲音。
這聲音他不陌生,上次時南汐做噩夢時就是這樣。
他快步走了進去,便看到時南汐額頭上都是汗,發都被打了,面上盡是疼痛之。
抓著被子的手都用盡了力氣,“好疼……”
即便是睡夢中的時南汐不說疼,牧韌看著如此模樣的,也知道很疼。
在上到底發生過怎樣痛苦的事,才會讓做夢都這麼疼。
“時南汐,醒過來,是噩夢,你在噩夢,都不是真的。”
牧韌坐在床邊掰開時南汐抓著被子的手,擔心夢魘中用力過度再筋。
牧韌輕輕著因為用力而有些僵的手指,“時南汐?放松,這是噩夢,不是真的……”
但牧韌的聲音,并不能喚醒噩夢中的時南汐,還在哭著喊疼。
看著這樣的,牧韌滿眼的焦灼,不知該如何是好。
也不知怎地他忽地就想到了,之前晚晚姐哼唱過的一個小調,那是母親哄時,經常哼唱的。
每次他被母親說了,心不好時,晚晚姐就會哼唱這個安他。
因為他每次都是聆聽的那個人,所以哼唱的不是很練,但也大差不差。
噩夢中的時南汐,還在海水里掙扎著,這音調好悉……在哪里聽過?
怎麼想不起來了?
時南汐又是誰?
明明被這個悉的哼唱聲安到了,可為什麼突然頭好痛,心口也好疼?
“媽媽……”
看著時南汐流著眼淚媽媽,牧韌的心都揪著疼。
時南汐又了一聲,“哥哥……”
“我好想你們,別走……”
“時南汐,別哭了,這是夢,沒有人會走,醒過來……”
牧韌不知道時南汐的父母和哥哥發生了什麼事,但大概率是不在了。
如果有家人,就不會一個人帶著樂知過的這麼辛苦了。
“小叔叔……”
“小叔叔……”
當時南汐連著了兩聲小叔叔后,牧韌狠狠的怔在那里,不自知的了一聲,“晚晚姐……”
因為時南汐小叔叔的音調太像晚晚姐了,就是這麼他小舅舅的。
夢魘中的時南汐,聽到“晚晚姐”這個稱呼,不由地蹙起眉心。
這個稱呼好悉,是在誰?
是麼?
怎麼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晚晚是誰?
許……聽晚!
時南汐驀地睜開眼時,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薄汗打了的頭發,致的小臉上都泛著疼痛的慘白。
“媽媽……”
時南汐覺得心口好疼,疼的想要媽媽抱抱,疼疼。
可是這一聲媽媽出來,又滿眼的茫然,的媽媽一點都不,又怎麼會抱,安,疼惜?
“就是做噩夢了,夢里都不是真的,好了不怕了……”
牧韌輕輕拍著時南汐輕的背,安著。
時南汐眼里還帶著眼淚,茫然的看著眼前的男人,看的都不是很真切。
但知道這是牧韌,是可以信任的人。
“牧韌,我好疼啊……”
時南汐的一句話,快要了牧韌的半條命,這一刻,他已經分不清眼前的人是時南汐,還是他的晚晚姐了。
牧韌手把時南汐抱住,輕著的背安道,“不疼了,不疼了,你就是做了噩夢。”
時南汐靠在牧韌的肩上,噩夢中的疼痛,讓的神經和都是繃的。
這會靠在牧韌的肩上,徹底放松下來后,整個人都像是的沒了骨頭。
還是第一次這麼依賴一個人……
牧韌哄時南汐的聲音愈發的溫,就像是在哄小孩子,“夢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不疼了……”
時南汐閉上眼睛,整個人因為太疲憊,又開始昏昏沉沉的想要睡覺。
人要是累到一定的程度,神經繃到一定的臨界點,一旦松懈下來,就會進自我保護階段。
比如聽不到外界的聲音,甚至是有的人還會不到疼痛,癥狀不一樣,因人而異。
而此刻時南汐的覺卻是,像是窩在了的棉花里,也變得很輕,很。
牧韌偏頭垂眸,看著靠在自己懷里,如此脆弱的時南汐,心很復雜。
之前他從未把當過晚晚姐的替,除了初見時把錯認過,在那之后他一直都很清楚,就是時南汐。
可是今天他卻有些分不清了,總會把當晚晚姐……
時南汐是微微偏頭半靠著枕在牧韌肩上的,這樣的作,親昵又依賴。
為了讓時南汐枕的更舒服一些,牧韌直了脊背,直著肩膀。
時南汐呼出來的熱息,撲打在了牧韌的脖頸上,惹得他呼吸都重了幾分。
他骨了一下,啞著嗓子輕聲問了句,“還疼麼?”
時南汐已經有了一些昏睡的倦意,聽到了牧韌的聲音,卻沒有聽清楚他問了什麼。
但還是很乖的應了一聲,“嗯……”
因為剛才哭過,所以鼻音有點重,聽著就讓人不由的有些心疼。
“我帶你走吧,離開這里,就不會疼了,好不好?”
牧韌輕的話里,帶著心疼之音,他是真的很心疼時南汐。
牧韌的話音落下,還沒等時南汐回答。
偌大的套房,就傳來了第三個人的聲音。
“你想帶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