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淮章沒理厲丞,還是沉著臉看樂知,第六次問了同一個問題,“為什麼摔碗?”
杜姨把餐食給樂知放在小餐桌上后,他看了好一會,也沒筷子。
應淮章就說了一句“別看,快點吃飯”后,他就把小餐桌上的碗筷都摔在了地上。
然而樂知還是瞪著應淮章,小兒抿的的,依然不回應。
杜姨站在一旁干著急,但也不敢說話,先生這不是為難樂知麼,他又不會說話。
從昨天先生說要帶樂知三天,就擔心會出問題。
先生哪里會帶孩子,果不然,帶了還沒兩個小時,先生關了樂知正在看的畫片,樂知就開始尖。
完全沒了平時討好先生的乖巧模樣,氣的先生差點手打他。
結果下午,又因為樂知一直洗手,先生又發了脾氣,但樂知本就不理會他,依然開著水龍頭沖水玩。
還要年糕和他一起,年糕被弄了一爪子的水,到撒歡的跑后,又弄臟了地板。
晚上樂知一定要睡在年糕的狗窩里,先生又發了脾氣,把樂知從狗窩里拎起來時,還被踢了好幾腳。
當時先生還說了句,“和你媽一樣,就喜歡踢人,教的可真好。”
結果今天早上,這又鬧起來……
應淮章不說話,厲丞又去問一旁的李忱,“是他兒子麼?誰給他生的?”
厲丞長相獷朗,上氣匪氣都有,他在嶼島的賭
場,是全球最大的,沒有人比他賺錢更容易了。
而他的報網也是最厲害的,但卻折在了找一個人的事上。
這要傳出去,都不會有人信。
“不是,這是陸的兒子,先生暫時照顧幾天……”
厲丞問了,李忱不好不回答,只是也有些意外于厲丞還八卦。
估計他也是看出來樂知長得有點像聽晚小姐了,所以才會這麼問。
雖然厲丞的報網很厲害,但他從來不會去掌控兄弟的私事。
厲丞又看了看樂知,看了大概有三四秒,“確定不是他的兒子?”
李忱搖了搖頭,“不是!”
在應淮章第七次問樂知為什麼摔碗時,杜姨忍不住開了口,“淮章,樂知不會說話,你問他多遍,他也回答不出來啊!”
杜姨用的是淮章,而不是先生。
李忱覺得杜姨是真的很勇,他好幾次想提醒應總,都沒敢開口。
應總這兩天的脾氣和緒,都已經到了一個發的臨界點,他實在是不想惹他。
之前他還夸樂知很乖,但是這兩天樂知的很多行為都很反常。
他也不敢說,可能是因為見不到媽媽,所以才會這樣,畢竟母子間還是有應的。
杜姨這麼一說,應淮章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多蠢的事,竟還一遍一遍的問他。
應淮章指著墻壁那里,“去那邊站著,你不想吃就別吃了。”
樂知看了一眼應淮章指著的方向,那小眼神明顯是聽懂了他的指令,但他就是不。
不但不,還踢了一下腳邊被打翻的小碗,以此來發泄自己的不滿。
好巧不巧,他把碗踢到了應淮章的拖鞋上,杜姨和李忱都是微微張著的狀態,心都提了起來。
完了……
應淮章指著墻壁的手倏然抬起,李忱這回也顧不上會惹麻煩了,立馬上前抱起樂知。
應淮章落下的手,打在了李忱的背上,其實不怎麼疼,但也是“啪”的一聲。
厲丞的語氣十分的不贊同,“你怎麼能打孩子?”
“如果你帶他一天,能忍住不發脾氣,兩天不手,你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你,要不要試試?”
應淮章一字一句,說的頗為認真,語氣低沉,似咬著牙齒說的,抑著滿腔的火氣。
聽到這個提議,厲丞眉梢挑了挑,似在考慮可行。
“先生,這可不行啊,樂知現在這麼鬧是想媽媽了,可別讓厲總帶孩子了,他該去找孩子媽媽啊!”
杜姨都要急死了,厲丞看著比他們家先生脾氣還不好,可不能讓他帶樂知。
先生都忍不住手了,厲丞搞不好抬腳就得踹了。
聽了杜姨的話,應淮章才想起來厲丞還沒找到人的事,這兩天被樂知搞的,他都沒太顧得上時南汐。
應淮章著火氣問了厲丞一句,“你到底行不行?”
“我當然行!”男人是絕對不能被質疑行不行的。
“不過我得承認,確實很謹慎,也很會躲藏。”
“避開了監控,還換了裝,應該是隨都帶了現金,而且有備用的住所,還是住進去就不會輕易出來的。”
“不是找不到,只是不能借助監控銀行卡手機定位,這些常用的手段去找了,只能人工去找,肯定不會快。”
如此謹慎還很有經驗的人,厲丞倒是想見見了。
其實他想見時南汐還有另一個原因,那就是能讓應淮章用他的人,到底有什麼魅力。
如果說只是因為那張臉,肯定不至于讓應淮章這麼上心,應該有的過人之。
“南汐這麼厲害麼,平時都沒看出來,弱弱的,怎麼看都像是需要被人保護的。”
杜姨說完,李忱還點了點頭,他也是這個想法。
應淮章心里冷哼一聲,一個個都被迷了,弱?
五年前能悄無聲息的離開京港,而不被發現,又沒被找到,就足以見得,有多會躲。
“啊……”
李忱突然疼的了一聲,手一松,樂知就從他懷里掙了下來。
他看著自己被咬了手,眉心微蹙,這孩子咬人還疼,他被咬的毫無防備。
樂知腳一落地,就不管不顧的跑了,拖鞋也沒穿,就著小腳丫跑著。
應淮章嘶了一聲,因為樂知跑的時候,還故意踩了他一腳。
厲丞后退一步,在他的認知里,孩子是很可怕的存在,因為他們會哭。
這個樂知的小孩子,不但會哭,還會尖,還會咬人,踩人。
大家都以為樂知是要往外跑,但當看到他是沖著落地窗跑去,要撞玻璃時。
應淮章眸一變,喊了一聲,“年糕,攔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