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熱度退去,空氣卻并未因此冷卻。
葉弈墨的呼吸紊,口劇烈起伏。靠著墻壁,才勉強站穩。地上的碎紙屑,是天真想法的殘骸,提醒著剛才發生的一切有多荒唐,又有多真實。
推開他,用盡了全的力氣。
傅薄嗔順著的力道退后半步,并未繼續,給了一息的空間。
“你救過我,也幫過我。”葉弈墨終于找回了自己的節拍,努力讓自己的話語聽起來平穩,不帶任何緒,“黎家倒了,我哥哥的仇報了,契約的目的已經全部達到。按照我們最開始的約定,我可以離開了。”
頓了頓,補充道:“傅家需要一位名正言順的,這個位置,你應該留給真正適合的人。而不是我。”
以為這番話說得足夠冷靜,足夠有條理。這是能想到的,最面的結束方式。
傅薄嗔聽完,臉上沒什麼多余的表。他只是安靜地看著,那種審視的、悉一切的姿態,讓覺自己從里到外都被看了。
“適合?”他重復著這個詞,尾音拖得有些長,帶著一點嘲弄的意味,“葉弈墨,誰告訴你,傅家的主人需要‘適合’?”
他向前一步,剛剛被拉開的距離瞬間歸零。
“我以為我剛才說得很清楚了。”他的手上的臉頰,指腹的溫度燙得皮發麻,“我早就說過,契約作廢。”
葉弈墨偏過頭,想躲開他的。
他卻順勢住了的下頜,將的臉轉了回來。“看著我。”
被迫與他對視。
“你還不懂?”他問,每一個字都砸在的心上,“我要的,從來不是傅太太這個位置上坐著什麼人。我要的是你,葉弈墨這個人,留在我邊。”
他的拇指輕輕過的瓣,那是剛才被他肆過的地方,還殘留著刺痛和麻木。這個作,讓不控制地栗了一下。
“沒有契約,沒有易,沒有復仇的借口。”他低了,兩個人的額頭幾乎要抵在一起,“現在,只有你,和我。”
“你這是強詞奪理。”葉弈墨從牙里出幾個字。
“是嗎?”他輕笑,“那我就再讓你看看,什麼真正的強詞奪理。”
他松開,轉走到病床邊,拿起了的手機。
葉弈墨心里咯噔一下,不明白他想做什麼。
他練地解了鎖——他竟然連的碼都知道——然后點開了通訊錄。屏幕的冷照亮了他廓分明的側臉。
“你的朋友,那個蘇晚的?”他問。
葉弈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你想干什麼?”
“你說,如果我告訴,你為了復仇,主爬上我的床,不惜一切代價留在我邊,會怎麼想你?”他的手指在屏幕上懸停,作充滿了威脅,“又或者,我該聯系一下你遠在國外的導師?告訴他他最得意的學生,在京城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傅薄嗔!”葉弈墨沖過去想搶回手機,卻被他輕易地單手扣住手腕。
“你無恥!”罵道。
“我還可以更無恥。”他將手機舉高,讓夠不著,“你以為黎家倒了,一切就都干凈了?葉弈墨,你太天真了。你為了報仇,用了多傅家的資源,接了多不該接的人和事,這些賬,你算得清嗎?”
“你離開傅家,猜猜看,那些被你踩下去的人,會不會回頭來找你?你覺得憑你一個人,應付得了嗎?”
他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冰冷的刀,剖開用“自由”編織的好幻想,出底下淋淋的現實。
是啊,忘了。
只想著大仇得報,可以而退。卻忘了自己早已不是那個一無所有的葉弈墨。的手上,沾染了傅家的權勢,也欠下了還不清的人債和風波。
的人生,早就和他盤錯節,再也分不開了。
“所以,你現在還要跟我談‘離開’和‘適合’嗎?”他把手機扔回病床上,重新將錮在懷里,“葉弈墨,你沒有別的路可走。從你踏進傅家大門的那一刻起,你就只有一條路。”
“那就是留在我邊。”
他的話,徹底擊潰了最后一道防線。
所謂的契約結束,所謂的重獲自由,都不過是的一廂愿。他從一開始,就為設下了一個無法掙的牢籠。
輸了。
輸得一敗涂地。
力氣被空,了下來。不再掙扎,任由他抱著。
他到了的順從。
他俯下,這一次,作不再暴。他的輕輕地上的,溫得不像話,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這個吻,和剛才的掠奪不同。
它像是一劑緩慢注的毒藥,帶著安的假象,麻痹的神經,瓦解的意志。
葉弈墨最初的抗拒,在腦海里盤旋了一瞬,最終還是消散了。
累了。
從家破人亡的那天起,就一直繃著一弦,算計著,籌謀著,不敢有毫松懈。傅薄嗔是的浮木,也是手中最鋒利的刀。
現在,大仇得報,那弦斷了。
再也沒有力氣去對抗任何人,尤其是眼前這個男人。
他的吻逐漸加深,不再是單純的易宣告,而是帶著強烈到幾乎要溢出來的和占有。他撬開的齒,舌尖帶著灼人的溫度,細細描摹,緩緩探。
這不是吞噬,是融合。
是要將他的氣息,他的印記,全部刻進的骨里,讓再也無法忘記,無法逃離。
葉弈墨的僵著,但沒有再推開他。
的手無力地垂在側,最終,卻緩緩抬起,揪住了他前的料。
這個細微的作,仿佛是一個信號。
傅薄嗔的吻變得更加熾熱。他一手扣著的后腦,一手攬住的腰,將更地按向自己,兩人之間再沒有一隙。
病房里很安靜,只有兩人織的呼吸和齒間曖昧的水聲。
地上的碎紙屑,墻邊的空寂,都了這幅畫面的背景。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于松開了。
兩人的瓣都有些紅腫,氣息不穩。
葉弈墨的腦子依然是空白的,但那顆因為迷茫和恐懼而狂跳的心,卻詭異地平靜了下來。
看著他,那張英俊得過分的臉上,緒深沉,是看不懂的漩渦。
輸了,但好像……也沒有那麼不甘心。
或許,從決定利用他的那一刻起,就該預料到今天的結果。與虎謀皮,焉有全而退的道理。
“現在,懂了嗎?”他用指腹挲著紅潤的,作親昵又霸道。
葉弈墨沒有回答。
懂什麼呢?
懂他的不講道理,懂他的勢在必得,還是懂自己其實早就無路可退?
或許,都懂了。
“傅薄嗔,”終于開口,嗓音沙啞得厲害,“如果我還是說不呢?”
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問出這句話,或許是最后一點不肯徹底低頭的倔強。
他聞言,低下頭,用額頭抵著的。
“那就做到你說‘是’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