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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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薄嗔沒有回答關于武的問題。

他只是轉,走到房間角落的一面墻壁前。那面墻如鏡,沒有任何裝飾。他出手,指尖在墻面一個不起眼的位置輕輕按

無聲無息地,墻壁向兩側開,出一個嵌式的金屬暗格。

暗格里沒有槍,沒有刀,只有一枚造型古樸的黑玉佩,靜靜地躺在絨底座上。玉佩上雕刻著繁復的紋路,中心是一個扭曲的“傅”字。

“這是傅家‘影衛’的信。”傅薄嗔說,“歷代家主憑它號令潛伏在世界各地的影子。”

葉弈墨沒有只是看著那枚玉佩,像在看一條毒蛇。

“你想把它給我?”問,話語里帶著一荒謬。

“不。”傅薄嗔堅定地否定,“你拿不走它。它與傅家脈綁定。但,”他話鋒一轉,從暗格旁取出一個掌大小的黑終端,“我可以臨時授予你部分指揮權。不是通過玉佩的絕對控制,而是報系統的協同權限。”

他將那個冰冷的終端遞過來。

“我的武,就是他們的眼睛和耳朵?”葉弈墨接了過來。這東西比想象中要沉。

“在找到‘博士’和創世會的核心實驗室之前,他們是你最好的武。”傅薄嗔說,“他們知道如何藏,如何滲,如何獲取信息。你的團隊很優秀,但在影里,他們才是專家。”

葉弈墨的指尖劃過終端的表面。覺到,這不僅僅是一個設備,更是一張網的開關。一張由無數忠誠于傅家的“影子”編織而,沾滿腥和的網。

現在,這張網的一部分向敞開了。

“你的狗,會聽我的話嗎?”問。

“他們只聽從命令。”傅薄嗔的回答很公式化。

“如果我的命令,和你的利益相悖呢?”

“我們現在有共同的利益。”

“真是方便的借口。”葉弈墨不再追問。知道,信任是此刻最廉價也最奢侈的東西。按下了終端的啟鍵。

屏幕亮起,幽藍映在臉上。復雜的認證程序過后,一個加的通訊頻道被建立起來。

“程錦。”對著終端開口。

“我在。”一個干練的男聲立刻回應。

“準備數據對接。我們有新朋友了。”

半小時后,一場特殊的會議在傅氏集團頂層的安全會議室里召開。

葉弈墨坐在主位。的左手邊,是的技主管程錦和他帶來的兩名核心組員。的右手邊,則坐著三個表各異的男人。

為首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頭發梳理得一不茍,穿著合的西裝,他是傅氏商業報部門的主管,傅謙。他看葉弈墨的樣子,像在審視一件即將被拍賣、但來路不明的古董。

“葉小姐。”傅謙先開了口,稱呼里著刻意的疏離,“家主已經下令,讓我們全力配合你。不過,在開始之前,我想知道,我們要配合什麼?據我所知,您和您的團隊,并不在我們的業務范疇之。”

這話說得客氣,但潛臺詞鋒利如刀。

——你一個外人,一個仇人,憑什麼指揮我們?

“傅主管。”葉弈墨沒有理會他的挑釁,只是把玩著手里的終端,“你負責的報部門,過去三個月,追蹤‘創世會’的資金流向,有幾條是有效的?”

傅謙的表僵了一下。“我們一直在跟進,對方的反追蹤能力很強。”

“換句話說,一條都沒有。”葉弈墨替他總結,“你們盯著幾十個空殼公司和虛假賬戶,被人耍得團團轉。”

“你!”傅謙旁邊的年輕人忍不住要發作,卻被傅謙一個手勢攔下了。

“那麼,葉小姐有什麼高見?”傅謙的語氣冷了下來。

葉弈墨沒有回答,只是對程錦偏了偏頭。

程錦會意,將一個數據盤連接到會議室的主屏幕上。屏幕上瞬間被瀑布般的數據流占滿。

“這是我們過去七十二小時追蹤到的信息。”程錦的聲音冷靜而專業,“我們放棄了追蹤資金,因為那是陷阱。我們轉而追蹤‘人’。”

屏幕上的數據最終匯集一張關系圖譜。中心點,是一個名字。

江安和。

“江安和在被滅口前四十八小時,接過三十二個人。這三十二個人里,有七個在隨后失聯或意外死亡。”程錦的手指在屏幕上劃,“我們對這七個人的社會關系進行叉分析,找到了一個共同點。”

一張照片被放大。那是一個戴著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張博文,對外份是江教授帶的研究生,實際上是創世會安在他邊的聯絡員。他負責傳遞‘博士’的指令。”

傅謙的臉徹底變了。

這個名字,他們查過。但所有的資料都顯示他只是個普通學生,沒有任何疑點。傅家的報網,在這件事上完全失效了。

“他現在在哪?”傅謙問。

“死了。”葉弈墨替程錦回答,“就在江安和的尸被發現后三小時,一場‘意外’的煤氣炸,發生在他的公寓。很干凈,什麼都沒留下。”

會議室里一片死寂。

傅家的英們,第一次在人前到了何為潰敗。他們引以為傲的系統,在這群“外人”面前,像個遲鈍的巨人。

“你們是怎麼找到他的?”傅謙的聲音有些干

“你們傅家的報網,像一張大魚網,孔太大,只能撈大魚。”葉弈墨終于看向他,“而我們,是針。專門找你們掉的線頭。”

頓了頓,說出了結論:“你們負責廣度,我們負責深度。現在,把你們過去一年所有關于‘創世會’的原始數據,全部出來。不要你們分析過的結論,我要最原始、最沒有經過篩選的垃圾信息。”

“這不可能!”傅謙立刻反對,“那些是傅家的核心機……”

“傅家就要沒了。”葉弈墨打斷他,“你抱著一堆馬上要變廢紙的機,是想給傅家陪葬嗎?”

傅謙的,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他轉頭,看向會議室角落的。傅薄嗔一直站在那里,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一句話。此刻,他只是平靜地回看傅謙。

那不是命令,也不是許可。

那是一種默許。一種對舊秩序的徹底放手。

傅謙像是被走了所有力氣。他頹然坐下,對著邊的技總管說:“開放T0數據庫的鏡像權限。最高級別。”

“是。”

龐大的數據流開始涌程錦團隊的服務。那是傅家百年積累的報,一個商業帝國的基石。此刻,它正毫無保留地向曾經的敵人敞開。

葉弈墨沒有一勝利的喜悅。知道,這只是開始。

看著屏幕上飛速滾的代碼,對程錦下令:“第一步,建立關鍵詞索引。‘博士’、‘神座’、‘世界之心’、‘格式化’。第二步,叉比對所有與生科技、神經學、量子理相關的項目。我要找到他們的實驗室,真正的實驗室。”

“明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會議室里只剩下服務散熱風扇的嗡鳴聲。傅家的人臉凝重,而程錦的團隊則全神貫注。

這是一種詭異的融合。仇恨與合作,毀滅與求生,被一看不見的線強行捆綁在一起。

突然,程錦的作停下了。

“怎麼了?”葉弈墨問。

“發現一個高權限加文件。它被藏在數據庫的冗余扇區里,不屬于任何項目分類。”程錦的眉頭皺了起來,“加方式很特殊,像是……家徽的變。”

“能打開嗎?”

“正在嘗試。”程錦的手指在鍵盤上敲擊得飛快,“權限是……脈驗證。但我可以繞過去。”

傅謙猛地站了起來:“住手!那是……”

他的話沒說完,因為傅薄嗔走了過來,站在程錦后。

“打開它。”傅薄嗔說。

傅謙的臉上盡褪。

幾秒鐘后,隨著一聲輕響,文件被強制解

里面沒有復雜的數據,只有一份簡單的項目檔案。

項目名稱:《夜鶯計劃最終協議》。

項目目標:在“神”失控或計劃終止時,對其進行格式化或……理清除。

而在項目目標的下方,附著一張照片和一行小字。

照片上的人,是年時的葉弈墨。

那行字是:執行對象——葉弈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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