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朵花 “現在可以去我家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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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58朵花 “現在可以去我家洗澡了。……

“臉怎麽突然這麽紅?”

霍堪許瞇了瞇眼, 作勢要去端詳

闞婳被嚇得連連後退,後背抵到了門口退無可退時,捂住臉偏開了腦袋。

“怎麽了?”

“沒怎麽...啊!!”闞婳一門心思躲著霍堪許, 沒注意到腳邊就是綠化帶的路沿, 腳一蹬空直接坐了下去。

下過雨後的綠化帶裏泥土蘸飽了水汽, 還有盛著雨水的小坑,闞婳猝不及防地被泥水濺了一

“好了。”霍堪許慢悠悠地提溜起一只漉漉的小天鵝, “現在可以去我家洗澡了。”

小天鵝用手背悻悻蹭去臉頰邊的點點污漬,細聲細氣:“...麻煩你了。”

**

闞婳抱著換下來的服出來的時候, 霍堪許就等在門外。

“髒簍在哪兒?”闞婳乖巧地站在原地, 解釋道:“我想洗一下服。”

霍堪許收了手機, “跟我來。”

越過走廊的盆景, 闞婳這才發現裏面還有一個很大的空間, 像是把獨棟小別墅的三層樓都平攤在了這兒似的。

好大的...江景大平層, 而他甚至還有一座閣樓。

都放進了洗烘一機後,闞婳折起,從玻璃窗上看見了後霍堪許的影子。

“你...”闞婳強作鎮定地轉過,“不走嗎?”

霍堪許漆黑邃利的眼眸上下淺掃了闞婳一圈,察覺到闞婳背在後的那只手似乎正遮遮掩掩地試圖藏些什麽。

霍堪許挑了挑眉, 轉過意味深長,“晾好了就出來。”

闞婳:“......!”

又被看穿了。

即便如此,他就不能看破不說破嘛!

等霍堪許出門後,闞婳紅著臉把剛剛在浴室洗好的晾了上去,接著急匆匆跟了出去。

“今天你就......”

霍堪許原本想帶著闞婳去原來住過的客房, 打開門卻發現有不明蜷在床上拱一團。

兩個人茫然地對視了一眼。

闞婳懵懵的:“今天你家還有別的客人嗎?”

霍堪許:“...沒有。”

思忖到這裏,霍堪許順勢從門口撈起一個稱手的花瓶,一步步近了床上的不明事。

他揚起了手上的花瓶, 與此同時,伴隨著一聲渾厚的//,原本在床上裹一團的人翻了個,接著噗通一聲摔下了床。

濃重的酒氣撲面而來。

闞婳和霍堪許借著房間外朦朧的燈定睛一看——

寧宇濤。

兩個人急忙撤回了一個花瓶。

摔在地上的寧宇濤還是沒睜開眼,只是雙掙紮著蹬了蹬,沒醒。

霍堪許看他這醉得一塌糊塗的模樣就了然:“八是又被他爸趕出來,無家可歸了。”

自從寧宇濤的父親回國後,寧宇濤就過上了三天兩頭在外流浪的生活。

無家可歸?

闞婳有些疑:“那他的朋友呢?”

“分了。”霍堪許把被寧宇濤下的被子出來,又重新給他蓋了上去,“寧老爺子看不上網紅,給筆錢就打發了。”

“可是他不是喜歡這次的朋友的嗎?”

闞婳回憶了一下,寧宇濤之前還說要把朋友帶來給掌掌眼呢。

霍堪許轉過,立深雋的眉眼有一半掩在影中,闞婳看不清他的神,只聽見他的聲線淡淡落下,“他喜歡沒用。”

闞婳還想再問,霍堪許卻沒再多說,反倒握住了闞婳細白的腕子,把帶出了房間。

霍堪許把帶到了房子的另一側,“你今晚就睡在這兒吧。”

在霍堪許的t示意下,闞婳擡手推開了眼前的柯布西耶門。

這是一間家庭影音室,占地極闊,西邊一整面牆都是屏幕。

的裝修風格和房外并不相悖,木制的旋轉樓梯連接著仿火燒過的整面木質書架,接著吊頂的穹鏡宛如蜿蜒的緞帶河面,映照著地板上的生態圈隔層。

影音室的地板整是偏向紅酒一般醇厚暖棕的實木地板,唯有進門後的這一小段路挖空做了個隔層,當中是一圈小小的地表生的燈和暖霧氣,襯得裏面的青苔和黑的巖石愈加生機,被天花板上如緞帶般鑲嵌的鏡子一照,就好像天花板上也長滿了蔥綠的地表生

好奇妙的構思。

或許比起家庭影音室,把這裏稱作一個多功能的休息區更加合適。

“看看這裏能睡嗎。”霍堪許說著,把他從捷克帶回來的流蘇毯拿了出來。

他的側是一個搖擺床沙發,只要扣住開關,沙發就能被固定住,容納下一個小小的闞婳完全沒問題。

“好。”闞婳對于吃住的要求并不高,何況這原本也只是霍堪許好心接濟的,沒什麽好挑剔的,“謝謝。”

霍堪許拎著Iluliaq的手一頓,“今晚不知道已經聽你和我說了多聲謝謝了。”

他的指骨微微用力,往杯子裏倒了半杯水,又加了顆維C泡騰片進去,然後遞給闞婳,“喝掉。”

“謝......”闞婳雙手從他手裏接過玻璃杯,條件反地就要道謝,說到一半又生生咽了進去。

片刻後,細聲細氣地講道理,“可是你對我好,我就是應該道謝的。”

“我對你好?”霍堪許直接靠著闞婳的沙發坐到了地毯上,“我倒是覺得還不夠好。”

闞婳的指尖無意識在杯底繞了兩圈,“...什麽意思?”

“你今天應該對我說,'霍堪許,你為什麽才來?'”

“而不是,‘霍堪許,謝謝你能來。’”

“什麽啊。”闞婳笑眼一彎,只當霍堪許開玩笑,“那也太不識好歹了。”

不僅是不識好歹,簡直就是恃寵而驕。

霍堪許已經把頭轉回去了,從闞婳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側臉鋒銳優越的線條和那一頭烏黑的頭發,帶著淡淡的溫凜香味。

就像是剛剛抹完洗發香波的大狗。

他不說話了。

唔。

闞婳支著腦袋思忖片刻,主開口,“霍堪許。”

“嗯?”

闞婳出蔥白細的手指,輕輕他,“想不想聽故事?”

“聽故事?”

霍堪許咬著詞重複了一遍闞婳的話,語氣頗有些意味深長。

闞婳不解他的反應,正當地要把腦袋湊上去時,霍堪許卻忽然轉過頭來,和直直對上了目

倏然收短的距離間,他的角微微勾起,“姐姐。”

“哄我睡覺,可不是這個哄法。”

霍堪許的眼瞳漆黑鋒銳,眼尾郁,在此刻顯得有些氣,連帶著說出來的話都變了意味。

闞婳一聽耳尖就暈上了緋抱起抱枕下意識坐直了子,磕磕絆絆地反駁,“誰,誰要哄你睡覺了?”

“喔...原來不是要哄我睡覺啊。”霍堪許平靜地回複,語調聽起來像是在客觀陳述,可眼底逗弄而恣漫的星點笑意又讓闞婳止不住的臉頰發燙。

闞婳拿拳頭輕輕頂了一下他的肩胛,有些不滿,“你就說你聽不聽吧。”

霍堪許一手著剛剛被闞婳捶過的地方,笑起來,“好好好,我聽。”

闞婳起先靠坐在沙發上,霍堪許背對著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這讓闞婳能夠更加自在地說出自己的故事。

後來夜漸深,闞婳就幹脆趴在沙發上,像是一只慵懶松弛的小天鵝,手指無意識繞著抱枕上的流蘇,聲音從枕頭裏頭傳出,又輕又細,毫不設防,“所以在爺爺帶我出國前,是梁以洲給了當時失怙恃的我許多幫助。”

“他是我很敬重的哥哥。”

“至在這件事之前。”

......

後來闞婳又說了很多在國外經歷的事,但大多印象不深,就好像瓷瓶上的塗抹雕畫,他們的每一筆都構闞婳,但沒有一筆真正勾勒了闞婳。

對于闞婳來說,的二十年并不是前十年與後十年,也不是橫阿特拉斯海的兩個國家,而是從父母接連離世的那刻起,就沒有了任的權利。

闞家太早教會了的代價,紮在蘋果核裏的針不會因為歲月就抹去它的痕跡,同樣在威格蘭長大的小孩也會永遠記得在闞家的那些不眠夜。

闞婳越說越多,但說得越多,在霍堪許聽來的話反而越來越,直到全部的容變一句——

闞婳為什麽會那麽懂事。

再一次提及梁以洲時,闞婳抿了抿,又笑,“長就是一場巨大的是人非。”

原來當年那個會冒著被其他人兌的風險把從閣樓裏放出來的哥哥,原來當年那個會陪著一起罰的哥哥,原來當年那個頂天立地的哥哥。

早就在記憶中不聲不息地消失了。

......

闞婳記不清自己是什麽時候睡過去了的。

只是醒過來時上好端端地蓋著毯子,昨晚被撚開流蘇的抱枕也整整齊齊地排列在側。

眼睛,從沙發旁到了自己的手機。

劃開一看——12:12。

闞婳:“......”

寢室群裏早已經99+,齊竹悅他們也回撥過好幾個電話。

闞婳分別給他們報了平安後,又習慣地回到寢室群消息記錄最開頭的時候開始看。

今天上午他們班本來有一節早八,但因為教授的學會議被沖掉了,胡樂然就幹脆提議去附近的商圈逛逛。

胡樂然:[逆天,萬雅裏的一家豎琴行,說是月底試營業結果今天就摘招牌了。]

桑曉:[有什麽講究嗎?]

胡樂然:[不知道啊,按理說這種琴行不是有錢人開著玩玩的嗎,沒錢開什麽琴行(不是]

齊竹悅:[不一定是沒開下去,我看裏面施工還在繼續,有可能是整個琴行連店帶琴都賣出去了。]

桑曉:[......]

桑曉:[噴不了,這個是真有錢。]

胡樂然:[噴不了,這個是真有錢。]

不僅是寢室群裏,闞婳刷新了一下朋友圈,還看到有人錄了現場的視頻。

下面有人解釋,據說這家琴行是方回收,直接連店帶琴賠了琴行老板十倍,但琴行老板還是不肯,親自出面要和背後的東家磋商,說是一定得開在這兒。

而這條視頻的配文是,[我有時候真不知道你們這群有錢人鬧來鬧去是想怎樣。]

闞婳也看不懂這是想怎麽樣。

剛剛掃了一眼,裏面櫥櫃中打眼就是幾架七位數的豎琴,既不理解背後的東家為什麽寧願出十倍的價格也要買下琴行和琴,也不理解為什麽有人能面對十倍的賠償金而無于衷。

驀地,闞婳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到了沙發旁的托特包裏仔細找了一圈。

裏面卻只有昨晚被兩半的房卡。

可是闞婳記得昨天明明把折斷的房卡和梁以洲給的那張名片都囫圇放進了包裏才對。

又把包撈到懷裏仔細找了一遍。

還是沒有。

霍堪許回家的時候就發現闞婳在沙發上等他。

幾乎是開門的那一瞬間,闞婳口而出,“你去哪兒了?”

霍堪許聞言面不改,轉過將自己的外套勾在了架上,“出去買菜,怎麽了?”

闞婳看著他,沒說話。

霍堪許把手上的菜放到了島臺上,“了嗎,要不要吃炸醬面?”

“......”闞婳撇過頭,“你真的只是去買菜了嗎?”

空氣忽然安靜了下來。

闞婳納悶地回過頭去,只見霍堪許勾起瓣,朝笑得有些逗弄, “那你覺得我去幹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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