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75朵花 “原來小天鵝才是這樣的人……
闞婳到申城後, 先回學校銷假，然後去宿舍報了個到。
寢室裏的其他幾個人本來就對闞婳和霍堪許的新鮮得，這次國慶連著之後的一個禮拜都請假了, 宿舍裏的人都好奇得抓心撓肝。
“婳婳, ”胡樂然最八卦, 率先笑瞇瞇地湊上來，“你這次不會是和...霍教出去旅游了吧？”
闞婳急忙否認, “我是和我姨母出去的...”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霍堪許確實也在這趟旅行當中, 底氣霎時跌了下去, 烏潤的眼瞳忐忑地掃了一圈, 輕聲找補, “正好遇到了他......”
寢室裏的其他人一聽這話, 立即興地尖起來, “啊啊啊你們看我說的沒錯！！”
“甜甜去旅行了啊啊啊啊！！小超絕升溫甜之旅！”
桑曉的眼睛已經在冒綠了，“白天近距離接，晚上不會是負距離......”
“你們別瞎說。”闞婳趕扶住桑曉的肩膀按下了，“還有我姨母他們呢。”
齊竹悅：“哦。”
桑曉：“喔。”
胡樂然：“這麽快，都見家長了啊。”
闞婳：“？”
“都說了是正好遇到......”
“哪有這麽巧合的事啊, 你去的是土耳其又不是大學城，哪有這麽剛好拐個彎就遇到了？”
闞婳弱弱：“那我......”
“此男絕不簡單。”齊竹悅得出結論。
“就是說！”桑曉忽然義憤填膺，“婳婳，你可不能被拿了！”
闞婳不明所以，“拿？”
桑曉：“被拿就是他說什麽你就幹什麽啊。”
“還有別傻乎乎地把自己的底牌都亮出去。”胡樂然道, “婳婳我和你說，只要他沒主要求，你就別把自己的微信還有手機給他。”
闞婳睫一, 默默退出了霍堪許的微信。
“對，也別急著換頭像。”
闞婳看了眼霍堪許恨不得招搖過市的高糊風琴頭像，默默摁滅了手機屏幕。
“更加不要一天到晚給他發消息，顯得你好像多離不開他似的。”
桑曉話音還沒落下，闞婳剛摁滅的手機屏幕馬上又重新亮了起來，上面是霍堪許一條接著一條的iMessage。
闞婳：“......”
原來這就拿嗎？
可這明明是他自己湊上來的啊！
“神依賴是最不可取的，婳婳你可不能陷進去了。”
“......”
闞婳故作鎮定地把手機反扣到了桌面上，“...好。”
“對了婳婳，你實習單位填了哪裏啊？”
金融專業非常看重實習履歷，尤其是平臺經驗，有在研究所工作的經驗對于未來發展都大有助益。
不過大部分沒有門路的學生在前三年都會接學校安排的實習，按部就班地一步步學習，只有部分家裏原本就有門路的學生會選擇離校實習。
“漢城。”闞婳早就做好了決定，“我打算去漢城實習。”
說著，在手機雲端找出了之前躊躇許久才保存的實習表格，轉而發給了輔導員。
寢室裏的其他幾個人都面面相覷，申城是國家金融中心，遍地都是西裝革履的都市英，當然機會更多，可闞婳卻要去漢城......
“你家裏人在漢城嗎？”
闞婳笑著點點頭，“我爺爺是漢城人。”
在這樣一片廣袤的土地上，假使要讓闞婳尋找一個故鄉，說不出來，因為目之所及之已經沒有承載著回憶的人了。
即便是姑父姑母，抑或是董姨他們，也都有自己的家；他們都，但闞婳清楚，他們是因為他們原本就是很好很善良的人，而并非是因為是闞婳。
闞婳承著邊所有人的意跌跌撞撞地從威格蘭凜冽的寒風當中重新站起來，回到國，回到申城，走向他們為自己鋪設的，鮮花著錦而又暢通無阻的未來。
但始終覺得有一部分的自己留在了那數個被淚水氤氳過的寂寂長夜。
直到有個人近乎囂張地闖進的世界，無所顧忌、恣漫不羈，卻總是那樣在後垂眸笑看。
是那樣吧？
他看到了。
真正的。
并且喜歡上了。
這讓闞婳有了出t走并且尋找自己的勇氣。
......
周五最後一節課下課，闞婳急急忙忙找輔導員簽了請假條就往校門口跑。
寢室裏的幾個人都知道闞婳這是要去漢城實習了，紛紛同揮手告別，囑咐在那邊要注意安全，桑曉更是在臨行前往闞婳手裏塞了一盒避/孕/套，告誡到時候就算槍走火了也一定要做好安全措施。
闞婳臉紅得直搖頭，語無倫次地邊推拒邊道：“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胡樂然儼然一副判模樣，把避孕套往闞婳懷裏一扣，“霍堪許都把大G停在校門口等你了，還說不是你倆的月之旅？？”
“他只是開車把我送過去。”
自駕游。
用霍堪許的話來說，他也很忙，只是開車把送過去之後陪玩幾天再回來。
桑曉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闞婳的肩，“婳婳，都二十歲了，不要把男人想得這麽單純。”
闞婳還想說些什麽，手上驀地一輕，托特包就被人從另一側提起。
“你們繼續聊。”霍堪許一手拉著闞婳的行李箱，語腔恣漫不經，唯有在面對闞婳時噙著點笑意，“我先幫你放到車上。”
胡樂然一行人在一旁你看我我看你，面上盡是會心的笑意。
現在正是午間出校高峰，不人都聚集在申大的校門口，也有部分人被這輛拉風的純黑重坦大G吸引，進而關注到了車旁的兩個人。
被裹在人群的視線當中，闞婳有些不自在，可偏偏霍堪許像是本沒察覺到明裏暗裏八卦的目，頎長拔的段無形之中吸引了不打量和私語，推了推霍堪許，“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再晚一些該堵車了。”
“好。”
上車後闞婳習慣地打開手機，就看見在熱熱鬧鬧的寢室群外，桑曉又專門給發了條信息。
[婳婳我又給你包裏放了點東西，你一定用得上。]
只是闞婳還沒來得及看清手機上的字，霍堪許的大掌一撈直接把手機撈了過去。
“車上玩手機。”
說著霍堪許手腕一轉，闞婳的手機直接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轉眼落到了車後座上。
“誒。”闞婳著座椅看起來有些不平，“那我會很無聊的。”
“無聊就和男朋友聊天。”
闞婳咬了咬，耳尖微微發紅。
有理由懷疑霍堪許現在這是在讓對“男朋友”這個稱呼敏。
“畢竟是長途駕車，”霍堪許際懶懶地勾出了個笑，“你可以試試怎樣讓駕駛員神點。”
闞婳一時之間有些防備地不敢直接應聲。
畢竟霍堪許這個人實在是太惡劣，總是揪著些字眼讓窘迫不堪。
“行，神了。”
闞婳：“......？”
哪裏神了？
霍堪許腳尖抵油門，面上不不慢地開口，“我的朋友，冷臉也很漂亮啊。”
闞婳：“......”
真想反駁他，但又怕他笑著再說出些破格的話來。
短暫的糾結後，闞婳拉著安全帶扭過頭，面龐冷冷的就是不再看向霍堪許。
那他就無聊去吧！
只是闞婳沒想到在這麽勻速疾馳的行車狀態下，自己竟然真睡著了。
等到醒來的時候，耳邊約約有起伏的白嘈聲。
昏暗的車室，一切寂靜，只有另一個人的呼吸淡淡，長而緩的，令人安心。
闞婳睜眼緩緩看向一側，霍堪許正低頭看著手機。
瑩藍的芒朦朦朧朧地覆上他的側，眉骨深重，頜線繃，骨相清雋而利落。
他拿的是工作機，神淡淡，帶著些微的冷意，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點點，時而微頓，這時候他的長眉會蹙起，看起來是極有迫的疏冷。
“醒了？”察覺到闞婳睡醒後，霍堪許鋒銳的眉宇間霎時抖落些恣漫的笑意。
闞婳點點頭，想開口卻咳了一聲。
霍堪許撥開保溫杯給倒了半杯花茶，遞過去，“潤潤嗓子。”
車開了外循環，香薰是氤氳著木質調的類茶香，清新凜冽，蘸潤了水汽後依稀可聞幾分輕甜。
闞婳捧著水杯緩了緩神，這才發現外面下起了雨。
下起了暴雨。
闞婳左右環顧了一圈，“我們這是在服務區嗎？”
霍堪許點點頭，“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們停在服務區裏，外面的天際被雨幕沖刷得混沌不清，幾乎分不出天與地，遠的燈也像是流星的尾慢慢湮水幕漣漣。
闞婳搖了搖頭，原本就不是容易的質，天氣這麽差也沒什麽興致，只提著東西想去服務區洗漱一下。
基本清洗完後，闞婳小心翼翼地提著邊往外走，一方面水地，不想半夜打120去醫院；另外一方面這裏面寂靜得令人有些不安，屋外的雨幕又那樣連綿，仿佛與世隔絕，也害怕突然冒出個心懷不軌的黑影。
闞婳剛到門口就發現檐下倚著道頎長的影，有些驚訝，“霍堪許？”
以為剛剛霍堪許把送到門口之後就走了，畢竟這個屋檐實在算不上大，狂風驟雨之下，幾乎沒有什麽落腳之可以供他遮風擋雨。
闞婳見他發尾都帶上了潤的水汽，不免有些著急，“你在這裏幹什麽，全都要了。”
“雨聲大，天又黑，萬一你在裏面發生了意外我都不知道。”霍堪許說著，手自然地勾去散在闞婳面前的頭發，笑意散漫而認真，“怎麽了，心疼我？”
闞婳的心跳驀地跳快了幾分。
雖然并不覺得在檐下等著是個正確的決定，可是不得不承認，當膽戰心驚地走到門口卻發現霍堪許正等在外面時，惴惴不安的心就好像瞬間尋到了歸。
闞婳難得有些赧然地不肯承認，低著頭想要去牽他，“那我們走吧。”
“把包給我。”
“什麽？”
即便闞婳不明狀況，卻還是聽話地把包給了霍堪許，接過他手裏的傘。
接著闞婳就覺到自己腰間一，乍然騰空的覺讓不由得抱了霍堪許，“唔。”闞婳忍不住輕呼一聲，“你幹嘛？”
“傘有點重，握得住嗎？”
這是一柄十八骨純黑雨傘，闞婳在傘柄底下到了“R”形車標。
闞婳點點頭。
把闞婳送到了車上後，霍堪許又重新去了趟服務區洗漱。
兩個人又在車上看完了一部電影，時間指向零點。
霍堪許眉目倦懶又帶著點笑意，扭頭問，“要睡了嗎？”
闞婳白天睡過一會兒，眼下力旺盛，搖頭，“我還不困。”
“那要不要來幹點別的......”
霍堪許話還沒說完，闞婳這回學聰明了，立時開口，“但是忽然有點困了。”
說著手忙腳地按著按鈕往後調節座椅靠背，“晚安。”
霍堪許見這幅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由得失笑，“你把我想什麽人了？”
闞婳擡手不小心拂倒了原本放在扶手盒上的托特包，包裏的小東西霎時零零落落散了一地。
“啊。”闞婳急忙翻過，跪在車椅上撿東西。
霍堪許也彎下腰來撿，只不過他頓了片刻，從腳下撿起了一盒意味不明的小扁磚。
漆黑邃利的瞳仁當中劃過幽微的淡藍弧，霍堪許的視線微眄闞婳一眼，“這是......？”
“嗯？”闞婳擡起頭來，還以為是霍堪許替撿了事正要放到包裏去，直到這個陌生的包裝讓闞婳愣了一愣，“誒...？”
這是什麽？
岡本...避、避孕套？！！！
闞婳瞳孔震驚，狠狠扔了回去，“你！”
只見驀地睜圓了烏潤清甜的眼瞳，脯上下起伏，又驚又氣地嗔霍堪許，“你、你帶這東西幹什麽...！”
霍堪許：“......”
霍堪許：“......？”
到底誰帶了？
霍堪許被氣笑了，“也不知道是誰帶來的。”
“那當然是......”闞婳裏的“你”字還沒說出口，霍堪許就打開了置頂車燈。
車空間霎時明晰，接下來一幕差點讓闞婳昏死過去——
只見闞婳的包和手心周圍是各式各樣的避//孕//套，甚至還有鈴鐺、蠟燭、項圈等等等等。
浮點的，螺旋的，果香的，甚至還有夜的，總之琳瑯滿目，種類齊全得很。
闞婳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的一下宕機了。
這。
這。
這是怎麽回事？！！！
“這不好吧。”霍堪許的目沉了下去。
隨手撈起一個貓耳朵發箍，他勾起角慢條斯理道：“原來小天鵝才是這樣的人。”
闞婳：“......？？！！”
什麽樣的人？
不是...我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