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北從十八歲開始沒有家,他很想給它一個家。
一無所有的人,只有難涼的熱和骨頭。
還有一只公主的貓。
北方,是十幾塊錢一晚上的鐵皮棚搭建出的旅館,是夕西下不知道何去何從的天橋,是回到旅館擰開水龍頭全是紅的銹水。
那群追要陳冬雄債的人也好幾次找到過他的落腳。
為首鬧事的,不愿意等法律的判決書,也不愿意相信法院能把潛逃在外吞錢的高層全都追回來的那個五大三的中年人,走向被一群人摁在地上的祁司北,抓著他不知道低頭的脖子,也給過他重重一掌。
他們想讓他去死。
但林雨那一掌,是想讓他好好活下去。
那他再鮮淋漓,都要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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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南的冬天冷得漫長。
風把西湖邊的冷水霧,吹得滲整座城市的燈火。
林雨去手機店還備用機,順便拿回了自己修好的手機。
站在霓虹閃爍的街頭,下載回因為工作忙碌,戒掉許久的國娛樂件。
猶豫了一下,緩緩輸三個字。
2022年冬,祁司北發行第一張原創作詞作曲ep《回聲》,獲得年度銷量第一。
同年,ep同名主打單曲《回聲》,為當年殺風云音樂盛典的最大黑馬,一舉奪下最佳新人獎。
采訪視頻里,他毫不避諱直視鏡頭。
那是一張仿佛生來就適合大屏的臉。
“只有逆風而上,耳邊才是山呼海嘯的回聲。”
當晚紅毯結束的afterparty,一段視頻流出。黑西裝的年輕男人游刃有余站在名利場中。
彎下腰杯幾位過來跟他打招呼的前輩,手中酒水微晃。
有關于那場afterparty話題一夜之間飆升上億討論。
祁司北。
經得起命運的翻天覆地,也接得住自己親手捧回的榮譽。
那一年冬天,有一顆閃耀的星星在天邊,橫空出世。
林雨看了一會兒,徑自關掉手機,抬頭走進杭南落葉如雪的冬天。
晚風冷。把手揣在大口袋里。站在地鐵口,耳機里聲音被人喧囂到聽不太清。
風停的那一瞬間,聽到伍佰。
“就像站在烈日驕大橋上。”
抬頭看,繁華的城市,四面八方都是燈。
這座城市無數立橋,不怪不同路。
臉很淡,若無其事,低走地下扶梯。
耳機里的歌還在繼續。
是“眼淚狂奔滴落在我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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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春,正式職了新律所。
習慣了在燈火通明的寫字樓里,看著遠方一盞盞熄滅的燈,手邊放著幾杯空了的咖啡,再走出大樓已經快天亮的生活。
春雨淋在瀝青路。
早會結束的時候,同事祝白來辦公桌邊找,遞給一個信封。
“林林,方總今早快遞寄過來的,咱倆收。”
“方總沒發消息給我啊。”林雨一邊拆,一邊疑問。
方總方度,度風娛樂的老總。從三年前一家瀕臨破產的小公司,到如今國頂尖top級經紀公司,度風娛樂本就是一個業的傳奇。
前幾個月,度風娛樂起訴某廣告商代言侵權旗下小藝人的案子,勝訴了,是林雨和祝白負責的。
拆開信封,是兩張公關票。
祝白站在桌邊旁若無人驚。
“場前十排,下周游凜的巡演演唱會舟川場!”
不認識游凜,但是之前總聽祝白提起過。祝白是他的。
公關票轉贈他人,在方總那邊不好解釋。編不出什麼理由不去,答應了祝白買下周的機票去舟川市看演出。
晚上八點的演唱會,從早上開始舟川奧中心門口就人頭攢。們的飛機晚點,抵達舟川天空已經黑了。
夜的恍惚,讓整座城市更像回憶里的片段。舟川的春天梧桐仍在生長。
想起那些在上禾路出租屋里,斷水斷電的日子。
夏夜樹影下走過穿著黑無袖背心的年,單手懶懶抱著一個籃球,從附近的球場回來。
“林雨,我贏了。”晚風吹得他前額銀發后掀,放下籃球,張開雙臂。
“抱抱我。”
路燈把他的笑照得如此熾熱耀眼。
祁司北,你永遠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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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場館門口放滿了游凜的其他圈朋友送來的花籃賀卡,擺了整整十幾米。
帶來應援的巨幅海報下,許多人在拍照,祝白也去拍了幾張,才跟一起進場。
走過熒棒閃閃的人群,林雨發現票上的位置就在場第三排中間。
離舞臺很近。
“我跟你說,你別現在,看完你一定會上游凜的。”昏暗的燈里只浮著熒棒亮,祝白湊過來得意洋洋說話。
主辦方送票的那幾個位置最激的只有祝白,遠不及后區域那般狂熱。
演出音響效果太好,整耳聾。臺上人臺風很好,一邊唱一邊互。
“林林他看我鏡頭了!”邊的祝白還嫌不夠近,拼命揮手,恨不得坐到舞臺邊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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