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貓,他有點擔心今夜狂風暴雨它會不會應激。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助理,告訴他去房間看看貓。
撥號鍵還沒按下。倒是聽到有人在敲車窗。
像是有人在拍打著曾經關住小時候的他的那扇地下室門板。
抬頭,看到的是那只纖瘦雪白的手腕。
搖下車窗,撞視線的是被大雨淋的人。
林雨把長發別到耳后,上的深襯衫外套把皮襯得白。下垂的小貓眼視線往下。
“給你。”清冷的臉上浸了幾滴雨水,抬手想,又怕弄臟蛋糕,沒。
雨水于是就順著那張瓜子臉往下流。
“我知道你今天,一口蛋糕都沒吃。”
手里捧著是一個六寸蛋糕。
林雨像是想起了什麼,自嘲笑了笑:“我賺錢了,買得起六寸了。”
腳下破陋不堪的上禾路永遠有一落魄走進來的旅人。
也會有人,就這麼直背脊地往前走出去。
路燈下,祁司北只敢看了一眼那個蛋糕。車窗邊的側臉微微仰頭,挑眉。
“謝謝。”
越生疏的兩個字,越極力克制。
看到他在不停眨眼。
黑碎發及他的眼睛,像是想要努力兜住從眼尾流下來的。
到最后實在忍不住了,索狠狠低下頭閉上眼,抬手抵住自己的額間。
骨頭這樣的人,哭也像是在笑這狂風暴雨。
“你?”疑低頭看了一眼蛋糕,有些好笑,“你干嘛哭了?”
還在思考把蛋糕放哪,于是轉過看了看。
淚眼朦朧里,祁司北以為要走。
在這一刻,整個人突然從駕駛座上探出來,淋著漫天大雨埋在的懷里。
路燈線搖曳下墜,浸了雨水的那件黑無袖背心,連同哽咽的人,就這麼躲進了懷抱里。
像很多年前生病發燒,難,埋在頸窩里神智不清喊帶他走一樣。
人在有依靠的時候,這些年的委屈終于可以無限放大。
他說,林林你帶我逃吧。
這條路我再也不想一個人走。
舟川的雨還在下,長江也還在流淌。
懷抱里的那個人哭得泣不聲。
“林林,
你給我個以后吧。”
第47章 love song
chapter47
雨地倒映著整座城市的影子碎片。
到后來,林雨都分不清自己懷里那一大片水漬,是雨水還是祁司北埋在懷里哭的眼淚。下意識圈住他后頸的手掌心,綿的雨水和他上的溫融化在一起,溫熱。
兩個人淋得又冷又的,很久沒有淋過這樣痛快的一場雨。
舟川的梧桐長得快要遮天蔽日。黑的枝葉里出幾滴路燈。
開車人調高了暖氣溫度。即使寒冷前路什麼都看不見,這一刻車里還是好溫暖。
蛋糕就放在副駕駛座位下,腳邊。
車窗外那些雨水,就像是玻璃碎片,細細扎落下來。
林雨支著下,看著窗外后視鏡里倒退的夜試探開口:“這些年你就經常這樣哭嗎。”
一腳剎車。車子在路口熄火的突然。
等到祁司北重新發,他抬著下還是那副沒骨頭窩在座位上的樣子,這麼多年都沒變。
“我犯得著哭什麼。”
林雨看他,緒著幾分不屑。
眼眶都還是紅的。
莫名就被逗笑了。笑得很輕,窗開了一條,吹得發發。
祁司北確實說謊了。
在那年他去往北方的第一晚,從綠皮火車上下來直奔胡同里的賓館。他就做過一個夢。
三十塊錢的賓館,隔音靠木板。隔壁的中年男人從工地上摔下來,斷了,整夜一聲聲喊疼。
他躺在那張角落里的床上,夢見了林雨。
破碎清冷的人,就站在上禾路破居民樓里生了銹的扶梯旁,無論他怎麼說,都靜靜看著他一句話都不回答。
像蝴蝶一樣。
他說,“對不起林林,我沒有力氣抓住你”。
驚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流眼淚。
那些眼淚,點點滴滴滲進旅館廉價的枕套里,滲進那個冷到說不出話的北方夜晚。
祁司北上的刺,從來沒朝向過。
能看見的,永遠是他最最脆弱的眼淚。
-
大概二十分鐘以后,祁司北開車把送到住的酒店樓下。
天已經快亮了,但雨還在下,周圍灰霧濛濛的。
導致祁司北突然遞過來一個東西的時候,林雨沒看見,半天沒搭理他。
那是一張銀行卡。
接過來正面反面觀察了一圈,疑抬頭:“誰的。”
“我的。”雨水把他上那件黑無袖浸得更深,聳聳肩,“碼是我的生日。”
“錢每個月是固定工資加演出或者其他活分,四號到賬。”
“你想改可以改你生日,你喜歡的數字,都可以。”
還是莫名其妙,舉著那張卡愣在雨天里。
“工資卡。”祁司北靜靜解釋著,“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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