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寧猶豫著豎起了一食指。
“十萬？”沈青時的語氣似乎有所好轉。
秦亦寧搖了下頭：“一萬……”
“嗬。”沈青時被氣笑了：“我一秒鐘都不止這個價！”
秦亦寧：“……你時間太長了，很累，驗減分。”
沈青時似乎聽到了天方夜譚：“秦小姐竟然還挑起錯來了？”
秦亦寧還直氣壯：“討價還價不都是這樣的嘛，不挑錯怎麼還價？”
如果說剛才已經被氣瘋了，那麼此刻的沈青時智已經升天，他握住了秦亦寧試圖推開他的手，傾靠了過去。
猝不及防的四目相對，呼吸間彼此上的氣息也跟著纏。
這一刻，原本嘈雜的環境好像突然安靜了下來，心跳聲便顯得格外清晰。
撲通撲通撲通……
秦亦寧甚至分辨不出這聲音到底是自己的，還是沈青時的。
只知道沈青時靠的有點近，讓有一種心悸的覺，那種緒有些復雜，又有些陌生。
盯著男人的眼睛，似乎瞧見了自己的影子，又似乎瞧見了藏著黑的星空。
幾乎要溺進去。
萬劫不復。
“咚咚咚……”
敲門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氛圍，秦亦寧終于功推開了沈青時。
轉了個撐著流臺，努力著自己并不平靜的心跳。
陸念的聲音隨其后：“姐姐，花已經好了，我們下樓散步吧。”
推開了廚房的門，一眼瞧見了沈青時，稍愣了一下：“沈先生還沒回家？”
黎叔也走了過來，本來不打算干涉節目的他，第一次走進了鏡頭：“沈先生，我送您。”
本次節目的直播，陸老爺子一直在看，自然也看到了彈幕上“嗑瘋了”的言論。
他指示黎叔稍作干預，不要讓沈青時這個險狡詐之徒，欺負了他乖巧的孫。
沈青時倒也禮貌的撤出了廚房，到門口的時候還慢條斯的提醒了一句。
“秦小姐別忘了把錢轉給我。”他的嗓音似乎還裹著笑：“畢竟是我的勞報酬，秦小姐再不滿意也不應該克扣。”
秦亦寧轉頭微笑：“沈。先生放心，馬上轉。”
終于送走了沈青時，陸念好奇追問：“姐姐，你欠沈先生的錢嗎？很多嗎？需不需要我幫忙？”
“不用。”秦亦寧并不打算解釋：“我一會轉給他。”
陸念點了頭，又拿出一張卡片：“這是鮮花里的卡片，上面好像寫的外語，我怕有什麼用就給你拿出來了。”
秦亦寧隨手揣在兜里：“先去散步吧。”
等兩人散完步回來，黎叔已經把廚房收拾干凈了，秦亦寧道了個謝，黎叔擺擺手表示沒關系。
與此同時黎叔有些好奇。
既然秦亦寧和沈青時并沒有收拾廚房，那兩人在廚房待了那麼久，做了什麼？
黎叔覺有些頭大，但他選擇不把這件事告訴陸老爺子。
老爺子年紀大了，不得這樣的刺激啊。
時間走到24點，一天的拍攝結束，攝像團隊撤離，陸念也跟著黎叔返回了陸家大宅。
秦亦寧洗了個澡坐在床頭看了會書，臨睡前突然想起來那束花的卡片。
用手機掃了一下那串字符，發現是阿拉伯語，翻譯件跳出來三個字：“對不起。”
秦亦寧呼出一口氣，總算明白沈青時那句，“看來秦小姐經常收到鮮花，并不關心花是誰送的”，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把自己埋進被子里，發泄似的胡踢了幾下。
啊啊啊，喝酒誤事，男誤人！
正在這時，手機叮咚一聲進了一條消息，來自沈青時。
“新的一天，還未收到秦小姐的轉賬，滯納金按照5%算，秦小姐今天要轉10500元。”
片刻：“或者秦小姐續費一次，我可以免收滯納金。”
秦亦寧果斷轉了11000過去：“不用找了，多余的五百是封口費！”
轉完款秦亦寧把手機靜音放到了床頭柜，關燈睡覺。
4701的沈青時看著11000的轉賬陷沉思。
這絕對不是萬里挑一的意思，所以秦亦寧為了跟他劃清界限，竟然真的轉了錢過來！
他冷笑一聲：“很好。”
……
翌日的綜藝項目剛好是工作相關，陸念上午去鮮果店參觀秦亦寧工作，秦亦寧下午去片場探班陸念拍攝雜志。
陸念到的時候秦亦寧正在直播，昨天沖之下消費了6萬1，決定今天要加倍工作掙回來。
苗苗過來招呼陸念，還給上了一份水果撈。
陸念沒什麼吃的興致，拿過直播人員的設備：“我帶著大家參觀一下姐姐的水果店吧。”
笑著說：“姐姐正在直播，真的好辛苦。”
直播屏幕快速掃過鮮果店的水果，最后又對準了直播中的秦亦寧：“姐姐好努力，我要向姐姐學習，我姐姐。”
盯著彈幕的評論，結果出乎意料的和諧。
“這個鮮果店我知道，我家樓下有一家，家的水果撈是一絕！”
“我學校門口有一個，每次想吃都得提前預約，要不然本搶不到。”
“工作中的姐姐真的好呀，我要關注姐姐，每天都可以看到姐姐的直播。”
“所以姐姐在被陸家找回去之前，就已經自己開店了，哇，姐姐好棒！”
“念寶姐姐家的水果店，芋泥們趕關注啦！”
“沖一波銷量，讓姐姐看看我們芋泥的實力！”
于是不到十五分鐘的時間，秦亦寧今天的直播任務提前結束，且銷量翻倍，賬號量更是暴漲。
陸念：“……”
好像“姐控”人設立的太過了。
小丑竟是自己。
……
下午的時候秦亦寧跟隨保姆車去了攝影棚，旁觀陸念拍攝雜志。
確實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還覺得新鮮的。
陸念昂首，終于找回了自己的主場：“姐姐，待會你在旁邊坐著休息就好，我很快就能拍完啦。”
這片刻迎面過來一個男人，陸念連忙朝他打招呼：“舅舅！”
男人戴一副金邊眼鏡，高180cm左右，微胖，穿一套灰西裝，倒是一派英人士的模樣。
“念念來了。”穆林笑著跟陸念說話，視線卻盯在秦亦寧上：“這位就是亦寧吧？你們生日宴的時候我在外地沒回來，這還是第一次見你。”
陸念挽著穆林的胳膊對秦亦寧介紹：“姐姐，這是我舅舅穆林，也是我所在娛樂公司的總裁。”
秦亦寧不是初社會、眼神清澈的大學生，自然能看懂穆林打量的那種，帶著審視的眼神，只嗓音寡淡打了聲招呼：“穆總好。”
穆林笑笑對陸念說道：“晚上舅舅請你們吃飯，忙完打我電話。”
陸念點頭應下：“好的舅舅。”
等穆林離開，秦亦寧隨著陸念進了攝影棚。
不過并沒有留下和陸念吃飯，在攝影棚呆了一個小時，等攝像拍夠素材就借口有事先行離開了。
黎叔陪一起，路上還跟說道：“那個穆林只是穆家那邊的親戚，大小姐不用管他，以后面的機會也不多。”
想了想他又補充：“如果他找你第一時間告訴我或者老爺子，不用見他，借錢更不用搭。”
秦亦寧點頭應下：“好。”
之后秦亦寧又去鮮果店忙了兩個小時，工作結束直接返回了陸宅，陪著老爺子吃了頓晚飯。
餐后陪著老爺子遛彎回來，把他送回臥室，秦亦寧又在客廳看到了穆林。
“亦寧怎麼沒有留下一起吃頓飯。”穆林抬手打招呼。
“公司有點急事。”秦亦寧敷衍答了。
穆林又笑著說：“亦寧這麼好的條件有沒有考慮往娛樂圈發展？舅舅可以找人包裝，保證一炮而紅。”
“沒有這個打算。”秦亦寧沒有多寒暄，朝穆靜和穆林點了點頭，轉上樓。
現在煩得很，實在沒有心思應付一些無關要的人。
看著秦亦寧的影消失在樓梯拐角，穆林嘖嘖兩聲：“可惜了，多好的搖錢樹。”
穆靜瞪他：“把你親外甥的事業打造好就夠你吃喝了，還惦記著外人。”
穆林笑著喝了口茶：“經紀人又遞了兩個綜藝過來，一個是旅游綜藝，一個是唱跳綜藝，我覺得兩個都適合念念的，時間上也來得及。”
“不行！”穆靜果斷拒絕了：“現在念念最重要的是提升演技，接那麼綜藝做什麼？”
“這兩個綜藝的片酬都不低。”眼看妹妹的臉不善，穆林忙找補道：“當然錢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提升國民認知度。”
“不接。”穆靜還是那句話：“念念才19歲，我希能靠著演技腳踏實地的往前走，我沒能完的影后之路，以后就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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