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宣儒送的東西是一本書, 用淡青的包裝紙包上才給，張家興給一個紅正方形小盒子，里面裝了小夜燈。
姜之栩接過項杭的盒子，顛顛, 沉。
滿懷期待。
打開看，是一雙紅高跟鞋。
“這……”
“年的第一雙高跟鞋，意義非凡！”
姜之栩撓撓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抱著盒子傻愣愣站著。
項杭看出不愿，咬牙切齒：“大姐！這禮是我從家拿來，抱著爬了五樓又從五樓爬下來，費盡千辛萬苦才親手給你的！”
自從姜之栩換班之后，項杭就不怎麼來找了，說是怕舒寧看到尷尬。要不是這個原因，估計這禮早就在爬五樓的途中就到姜之栩手里了。
姜之栩笑：“我喜歡。可就是，這麼紅，又不是結婚，而且這麼高，怎麼穿啊？”
“才12厘米！”項杭吼，“你知道我們170以上的生多羨慕你們可以踩這麼高的東西嗎？”
“我166誒，也不算矮吧……”姜之栩不敢吱聲。
項杭哼了一聲：“不喜歡就還給我！”
“不不不，喜歡喜歡，我太喜歡了。”姜之栩把盒子抱。
社簡單，要好的朋友不過寥寥，項杭的禮很珍惜。
當然，實話實話，卻不是最期待的。
中午回到家，才發現爺爺姥姥姥爺都來家里給過生日，孟黎做了一大桌子菜，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了一頓。
而李銜九一直沒回家。
等到下午三點多，姜學謙去送爺爺，孟黎去送姥姥姥爺，倒是也巧，他們前腳剛走，他后腳就進家了。
姜之栩屋門沒關，他換完鞋回臥室的時候，先走到門口，靠著門框，也不說話，就這麼看著。
看得姜之栩心里發慌。
忍不住轉頭看他：“怎麼了？”
他很沉靜：“剛打完電話，讓王信給我寄他的考試卷子。”
他的學籍還在萊城，高考肯定要回萊城考的，做萊城試卷不奇怪。
姜之栩“哦”了一聲。
他又說：“估計得一大摞，夠我熬好幾個大夜的了。”
姜之栩點點頭，又“哦”了一聲。
“學習呢？”他往桌子上瞥一眼。
“做筆記。”
“那你做吧，我回屋了。”
“……”
他真的扭頭就走。
姜之栩把筆往桌子上一撂，心想，不抱期待就不會失，失算了。
念頭還沒閃過，他又折回來：“你可真能忍。”
姜之栩：“？”
“生日禮不要了？”
姜之栩心一咯噔。
他走過來：“把我初吻送你，要麼？”
姜之栩心又一咯噔，臉一定很奇怪：“什麼？”
他定定看：“姜之栩，年了是吧？”
沒明白他的意思，下意識“嗯”了一聲。
他目不移：“那可以親了吧？”
姜之栩張了張，大腦跟不上，表有點傻。
他忽然用一只手勾住的后腦勺，接著湊近。
一激靈，趕閉上了眼。
靜了靜。
有點奇怪……
暗暗做了幾秒鐘心理斗爭，睜開眼，只見某人正似笑非笑看著。
明白過來他在耍，想都沒想，把他往外狠狠一推。
他往后踉蹌幾步，噗嗤笑了，特不正經：“瞧你那小膽兒。”
還是生氣。
他俯去尋的眼：“你不會想讓我吧？”
猛然抬臉瞪他，抗議再明顯不過。
他都要笑死了，擺擺手說：“媽的，真不經逗。”
說著就從書包里掏出一個信封，隨手遞給：“我可不懂什麼浪漫。”
遲疑了一秒接過來，問：“信嗎？”
他一副看傻子的表：“不明顯嗎？”
姜之栩心都要化了：“謝謝。”
他哼了一聲：“失嗎？”
“嗯？”
“聽張家興說，他送你的夜燈五百多一個。”
姜之栩默了一默：“反正沒你的值錢。”
剛才有一秒鐘想俏皮一點，說句“是失”來著，可一開口就變實誠話了。從來都不是個靈的姑娘，就像以往有人夸仙，仙是什麼呢，是俗，也是寡淡。
上沒有濃烈的東西。
而他連頭發都帶著濃墨重彩。
“裴宣儒送的啥？”
“啊？”心里漾起一迷糊的甜，“沒看。”
李銜九撇：“行，看來乖。”拍了下的腦袋，“回屋了。”
目送李銜九出了門，姜之栩才把信封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很簡單大方的設計，白的厚紙，背面下方鐫刻一叢金邊的燙金玫瑰，前面什麼圖案也沒有，開口竟是火漆封緘的，很有質。
既符合他的審，也符合的。
姜之栩都舍不得打開了。
拍了幾張照片，才用小刀小心翼翼打開，取出里面的信一看，有點吃驚，居然是學校發的演草紙。
他撕下來的時候沒注意，左下角撕扯了一道子。
姜之栩沒看容就已經笑了，把紙翻開，信是反的，又給拿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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