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裴宴赫将手中剥得干干净净的荔枝递给,看似随口一问。
沈以枝手想去接,裴宴赫却不乐意了。
他晦暗的目紧锁在上,说得有理有据,“会脏手,用。”
沈以枝还没嫌弃,他倒先心上了。
不过仔细想想荔枝果确实有粘手的水,沈以枝无从辩驳,同意了他的提议。
弯腰,凑上前,瓣开合,准包裹住白的荔枝果。
当然,不可避免地触到了裴宴赫的指尖。
软,湿润的,似是有阵电流般的触,令他指尖麻。
他看着像是失去知觉的指尖,眼中闪过复杂。
三秒后,他面不改去拿下一颗荔枝,不见多余绪外泄。
沈以枝浑然未觉他的异样,才想起他方才的问题,“好像是后天。”
裴宴赫又问:“什么时候结束?”
沈以枝想了下,“应该是晚上10点左右。”
裴宴赫抬眸,又递过去一颗新剥好的荔枝,若无其事道:“结束之后我去接你。”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会去演唱会现场。
沈以枝也没强求,应了声“好”,再次俯过去咬荔枝,刚含进里,人还没来及退回。
后颈忽然抚上温热的掌心。
被迫抬起点头,随之而来的,是上软的触。
裴宴赫堵上,清甜,黏腻,似有若无的幽香勾着人。
浅尝即止,他隐隐带着笑着,舌尖轻了下瓣上残留着的的味道。
“味道不错,甜。”
一语双关,恐怕指的就是他这句。
他坐着高度也高些许。
视线恰好对上他天生的薄。
沈以枝下意识跟着了下,单纯地呢喃道:“荔枝吗?是甜的。”
裴宴赫轻笑了一声:“差点儿意思。”
荔枝相比,差点儿意思。
沈以枝后知后觉他话里的另一层意思,脸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再次复升。
面前半寸之间的空气悉数被他占据。
想退后颈又被锢着。
也压儿不给退的机会。
裴宴赫就已将抱到了上。
一个尚在住院的病人,力气依旧大到惊人。
沈以枝毫无防备,克制不住惊呼出声。
“裴宴赫!”
右手纱布还未拆,只能单手用力攥紧着他角,仿佛抓着最后的浮木。
裴宴赫好整以暇看着,嗓音着点散漫:“在这儿呢,什么?”
自从上次那晚行为上的越界,沈以枝算是发现,裴宴赫不要脸的程度已到了无法超越的地步。
明知为什么他。
偏要往上撞,逗猫似的明知故问一遍。
沈以枝抬眸,手抵上他膛,留出点息的空间。
又气又恼道:“放我下去!”
裴宴赫没动,反而掂了掂。
沈以枝差点下去,害怕使再次攥住他的服布料,上半紧贴住他。
一时之间。
这副姿势,倒像是刻意在勾引他。
坐他上,子比他高出些许。
沈以枝垂眼俯视着他。
裴宴赫眼尾稍稍挑着,“亲会儿?”
疑问的语气,可动作却不是问。
没给沈以枝回答的机会,他就着的后颈吻了上去。
-
翌日,午时。
谈蕙雅士敲了两下画室的门,轻声道:“枝枝,出来吃饭了。”
“知道了,马上来。”
沈以枝放下画笔,用微微颤着的左手了下额角的汗珠。
周遭地板上铺满了画到一半就被遗弃的画稿。
都是不满意的。
要想达到右手那样湛的程度,还得再加强练习才行。
沈以枝轻吐了口气,敛眸,走出画室,下到餐桌坐下。
谈蕙雅盛了碗汤放面前,“汤,多喝点。”
“待会儿去医院的时候,顺便给小赫也带点过去。”
汤泽金黄,香气扑鼻,口更是鲜,浓郁。
沈以枝抿了小口,“妈咪,这汤你做的?”
谈蕙雅在对面坐下,莞尔一笑:“对,好不好喝?”
谈蕙雅很下厨,但只要下厨必是要惊艳一番。
这方面沈以枝跟是全然相反。
“好喝!”沈以枝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想法,亮着眼睛,“妈咪,你待会教我做做呗。”
谈蕙雅朝看去一眼,“想给小赫做?”
沈以枝坦应下,“对啊。”
谈蕙雅想都没想就道:“小赫体还没恢复好,别闹。”
儿那点子厨艺还不清楚吗。
稍有不慎就会把厨房炸了的人,早就被家里止踏足厨房半步。
沈以枝底气不足地反驳:“妈咪,我觉得我左手的厨艺可能比右手的要好一点,要不让我试试?”
二十分钟后。
谈蕙雅几乎是贴墙站着,生怕油火溅到上。
沈以枝单手战士临危不惧,等油烧的滚烫后,斩钉截铁地把姜丢了进去。
没错是丢。
下一秒,油星子像炸火花般,飞溅的到都是。
谈蕙雅下意识去护着沈以枝,揽着肩,迅速背过往远站了些。
等火星渐小,试探问了句:“枝枝,要不咱还是算了吧,下厨很危险的,更何况你现在还有只手伤着。”
懂得知难而退也是一种传统德。
沈以枝想都没想,点头:“好的,妈咪。”
最后沈以枝还是提着谈蕙雅士准备汤去了医院。
虽然汤是谈蕙雅士做的,但是从明景湾提去医院,也是有点苦劳的。
所以,沈以枝走进裴宴赫病房的时候。
将手中汤盒放到茶几上,自然坐到裴宴赫旁边,撅着,委屈道。
“裴山山,我今天被油溅到了,很烫,在热锅里的那种!”
“超级超级痛!你快帮我吹吹!”
出隐约泛着红的左手,大大的眼睛里似乎乘着泪,楚楚可怜的。
声音也是嗲嗲的,明目张胆地撒着娇。
裴宴赫深深看了一眼,一时之间没有说话。
另一侧耳机里谈的会议声不约而同止住,所有人不自觉地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裴总小名裴山山啊。
还真是极其违和。
裴宴赫面无表拆掉耳机,同时会议电话被挂断。
他握起面前白皙几乎看不见红肿的手,依旧认真吹了两下。
沈以枝看见他刚才摘耳机的动作,脸微顿,抱着一丝侥幸问:“裴山山,你刚才应该不是在打电话吧?”
裴宴赫眼尾递给,拖着长长的调子,意味深长道了句。
“下次想撒娇,单独撒给我一个人听。”
沈以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