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听着苏晓棠冷漠拒绝的话语,他眼中都是鸷。
半响后,他又才开口反问说:“这件事由你来做不是更合适吗?”
他是想说,是他的妻子,应该为他熨服?
苏晓棠闷笑了一声,最后还是拒绝说:“我要吃饭了,要么你自己熨,要么你就让梁婶给你熨,陆沉,我是不会给你熨的。”
只字未提叶楠笙,是因为清楚,陆沉才不舍得让叶楠笙去做。
陆沉低头看了苏晓棠好久,可他并未强迫,最后还是上去了。
苏晓棠喝了一点梁婶做的粥,又吃了一个蛋,眼看着时间就快到七点四十了,陆瑶却还是没有下来。
等不住了,于是上去喊陆瑶起床。
上的时候,陆瑶果然还没有起来,苏晓棠喊醒了,告诉快迟到了后,就让自己去洗漱了。
陆瑶也是有时间观念的,听到说要迟到了,人一下子就清醒了,马不停蹄就去洗漱了。
苏晓棠并没有如同往常那样照顾,只是对说:“我在下等你。”
也不管陆瑶是不是听到了,苏晓棠代完后,就离开了。
在路过陆沉的房间时,苏晓棠过虚掩的门看到陆沉拿着熨斗机,他用熨斗对着衬衫,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比划了好几下,他都没有将熨斗给贴到衬衫上去。
苏晓棠看到这一幕,不知道是心酸,还是觉得好笑。
有些看不下去,还是推开卧房门走了进去。
陆沉听到声响回头看了一眼,见是苏晓棠,他一句话也没有说,脸也并不好看。
走过去后,苏晓棠对着陆沉出手说:“给我吧。”
陆沉犹豫了一下,将熨斗递给了苏晓棠。
苏晓棠接过熨斗后,练的熨起了衬衫。
三两下的,就熨好了一面,翻衬衫时,嗅到了衬衫上面淡淡的香水味,那是属于孩子的香水味。
不用想,苏晓棠就知道是叶楠笙的。
一时失神,手触到了熨斗刚刚烫过的地方,温度很高,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
陆沉听到,忙皱眉问说:“没事吧?”
他站在一旁,只是淡淡询问,全然没有要过来看看伤势的意思。
苏晓棠很清楚,此刻就是死在他面前,他心里恐怕也激不起半分涟漪。
或许在他心里,他甚至还会觉得这是的故意为之。
明明已拒绝了熨服,却又主动过来帮忙,忙没帮好,却又弄伤了手。
他心里,大概觉得是在以此来博取他的在意吧。
苏晓棠也压没指他会有多心疼自己。
对于陆沉的关心,苏晓棠也只是淡声回说:“我没事。”
也确实没事,不过是被高温烫了一下,将那疼痛忍过去了,其实也就不疼了。
苏晓棠说了没事后,陆沉也就没有多问什么了。
三两下的,苏晓棠将服熨好之后,就将熨斗的电开关给关好。
放下衬衫后,对陆沉说:“好了。”
话落,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就朝卧房外面走去。
陆沉解掉浴袍,飞快将衬衫套上后,他急忙对已走到门口的苏晓棠说:“对了,你这两天都回来住吧。”
苏晓棠停住脚步时,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直接拒绝了:“不用,我自己有家回。”
不知道叶楠笙这两天不在悦园的事,所以说这句话时,话里还掺杂了几分另外的意思。
陆沉不是没听出来,他只是不想跟去计较。
他看着苏晓棠背影说:“悦园也是你的家。”
苏晓棠只是好笑反问:“是吗?”
悦园是的家吗?
或许以前是,但现在绝不会是了。
自从叶楠笙住进来后,悦园的主人就已不再是苏晓棠了。
陆沉并没有回答苏晓棠酸酸涩涩的问题,他只是告诉说:“瑶瑶需要你照顾。”
苏晓棠下意识的开口拒绝:“陆沉,我有工作要忙,我不能时时刻刻的围着陆瑶转。”
陆沉看着苏晓棠的背影说:“可我也有工作要忙,你如果不管瑶瑶的话,谁来管?”
苏晓棠听到这话有些来气了,转过瞪着陆沉说:“那让叶……”
想说让叶楠笙来管,但话还没有说完,陆沉就打断了说:“阿笙去探亲了,短时间内,还回不来。”
闻听此言,苏晓棠更是沉默了下来。
为什么陆沉会给打电话让今天过来送陆瑶,为什么陆沉会让帮忙熨服,为什么陆沉会让回悦园来住……
这一刻,所有问题都已有了答案。
是因为叶楠笙短时间内不在,所以他们需要了,就让回来住。
苏晓棠觉得可笑,更觉得悲凉,不想跟陆沉争执,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下去了。
当天下午五点,苏晓棠在科室里一直都心不在焉的。
陆沉早上说过的话,一直在的脑子里盘旋。
如果你不管瑶瑶的话,那谁来管?
眼看着就快到放学的时间了,没人去接陆瑶的话,一定会很伤心吧?
想到这些,苏晓棠还是做不到不管不顾,跟主任请了提前下班的假,然后就开车去儿园了。
到的时候,儿园的小朋友都已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的几个小孩子还在等着家长,而陆瑶就是其中一个。
看着苏晓棠来时,更是委屈的落下了眼泪来。
“妈妈,我还以为你们都忘了我了,都不会来接我了。”
陆瑶抱住苏晓棠的,不停的泣着。
小小的一个孩子,背着小书包,哭了泪人儿。
陆瑶是苏晓棠怀胎十月,又历了羊水栓塞才生下来的,又怎么可能不爱呢?
这一刻,苏晓棠的心揪了一团儿,痛得不行。
苏晓棠抱起陆瑶,哄着,将抱上了车。
回到悦园后,苏晓棠又亲自下厨为儿做吃的。
做好晚餐已是八点了,正准备吃时,陆沉就从外面回来了。
梁婶看到陆沉时,微微怔了一下,随即脸上漾起笑意说:“先生回来啦,我去给您盛饭。”
已很久,先生和太太没有一起吃饭了。
今晚是个好日子,梁婶也高兴。
陆瑶见到陆沉,脸上都是乖巧:“爸爸。”
陆沉应了一声,又看了看满桌子食,最后将目停留在苏晓棠的上。
梁婶和儿都跟自己打招呼了,但只有苏晓棠一句话都不跟他说,甚至还很冷漠的样子。
他仍然记得两年前,他突然回悦园来,那时候正和儿在吃晚餐。
看到他回来,苏晓棠忙前忙后的又是重新添菜,又是说起儿的趣事。
可现在……
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