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玨照例,全部都接下,一來二去五六杯酒便已下肚。
“陛下,臣妾再敬您一杯。”
說話者是黎淑妃,玄玨擺手。
“不是朕不想,而是朕卻有些有心無力,淑妃有心。”
黎淑妃也并未再多說些什麼,而是轉向下位的江清霧。
“昭妃妹妹這一可真是驚為天人啊,不愧深陛下的寵,姐姐我敬你一杯。”
來了來了,就說,這老妖婆怎麼還沒開始,這不就來了。
“淑妃姐姐客氣了,只是臣妾這兩日子不適,不宜飲酒。”
“哦?昭妃妹妹這是不給本宮這個面子?”
江清霧瞄了一眼玄玨,還是面無表。
“昭妃娘娘不愧是皇兄的寵妃啊,淑妃娘娘的酒都可說不喝便不喝了。”
淮安王玄珵開口幫腔道。
“是啊,淑妃娘娘的母家黎府,戰功赫赫的有功之臣,昭妃娘娘的架子可真大啊。”
不知又是那個賤的跟了一句。
江清霧便知曉是這樣的景。
還好早已買通宮人,這酒早已換了水,到時候便看是誰出丑。
“妹妹怎敢,既如此,妹妹喝就是了。”
黎淑妃看見,這才得意地笑了笑。
“好事雙,姐姐我再敬妹妹一杯,這一杯祝妹妹永遠年輕貌。”
江清霧亦不懼,直接飲下。
看著黎淑妃便要坐下,江清霧便又添了一杯“酒”。
“妹妹怎可如此不懂事,妹妹也敬姐姐一杯,祝愿姐姐心想事。”
酒畢,接著便是來自四面八方的敬酒,除卻曲昭儀與謝人之外,江清霧一杯又一杯的“酒”下肚。
“你們也別太過了,瞧瞧,昭妃都快醉了。”
黎淑妃眼見著皇后偏幫,也站起來。
“今日是家宴,姐妹們開懷便罷,臣妾覺得,昭妃亦是樂在其中。”
江清霧地翻了個白眼,喝了如此多的水,等會兒必會多出恭幾次,這冷天,也是難為了。
殿中的炭火越燒越熱,映襯得江清霧的臉當真像是醉了一般,紅彤彤的。
黎淑妃微微勾。
“陛下,臣妾聽聞昭妃妹妹的舞技不遜于宮中的舞,今日難得大家開懷,臣妾想請昭妃妹妹一舞,便也是添些樂趣。”
玄玨看著確是有幾分“醉意”的江清霧,正要開口拒絕。
誰知江清霧自己起,有些踉蹌地行禮。
“陛下,臣妾可以。”
“昭妃,你醉了。”
“臣妾沒醉。”
玄玨清冷的眸落在子的上,江清霧抬頭對視,過蒙霧,好似見到了里面藏著些什麼,但是卻又看不真切。
“陛下,昭妃自己都說沒醉啦,陛下也不必如此心疼昭妃妹妹。”
“是啊,皇兄確是有些偏心了。”
“這又怎怪皇兄,若是這樣一個人,到你我,不也一樣心疼。”
接著便是哄堂大笑。
在江清霧的執意之下,玄玨還是允了。
“陛下,臣妾舞前有一事相求。”
“你說。”
“臣妾之舞不過是小巧,臣妾聽聞淑妃娘娘的琴的極好,曲昭儀的歌唱的如黃鸝鳥般,臣妾可否請們二人為臣妾伴奏?”
黎淑妃一聽,便有些慌了,正要拒絕,就聽見玄玨道。
“準了。”
“陛下,臣妾方才酒喝的有些多了,怕是不能給昭妃妹妹伴奏。”
“淑妃,昭妃的酒可比你喝的多些,既昭妃都不推辭,你也無須謙虛。”
“是啊,早早便聽聞,淑妃娘娘當年尚在閨閣中時,琴藝便得大師真傳,想必定然是極其妙,淑妃娘娘也不必過謙,爾等必會洗耳恭聽。”
淮南王捧道。
一時間,黎淑妃被架于炭火之上,彈也不是,不彈也不是。
“是,既然皇上與各位王爺都如此說,那臣妾來一曲便是,只是臣妾酒量不佳,若是彈的不好,還請陛下贖罪。”
曲昭儀也已準備好了。
江清霧下了外袍,姣好的曲線暴在空氣中,別的不說,江清霧對自己這副相貌和材真真是滿意至極。
今日準備的舞蹈是唐代玄宗皇帝所創的《霓裳羽舞》,舞蹈以輕盈飄逸,華麗優雅為名,就黎淑妃那樣的天賦與資質,能完整地彈奏出一曲都算是不錯的,更別提跟上的步子還有其他樂音伴奏了。
果不其然,江清霧瞥了一眼黎淑妃,臉不太好看,不過這可不跟有什麼關系,是你為難我在前,這不過才還回去一二罷了。
樂聲漸起,悠揚的琵琶與琴音織,曲昭儀的歌聲穿梭其中。
殿中的子足尖輕點,雙臂和地擺,似流云舒卷,腰肢似水,一開始的悠揚與散漫,黎淑妃倒是還勉強跟的上。
可是伴隨著樂聲漸急,江清霧的舞步也隨之加快,黎淑妃開始吃力了起來,這首曲子雖說曾在閨中練過,可當時便被先生責罵過,如今多年不琴了,又怎麼跟得上。
看著殿中的江清霧,黎淑妃的眼中閃著不甘,是從何學來的舞蹈,怎麼不知,忙碌一場,竟是給賤人做了嫁,看了眼玄玨,男人的目停留在人的上,便好像呆滯了一般。
一來二去的分神,讓本就吃力的更加跟不上節奏了,一個不小心用力,竟直接將琴弦給撥斷了。
所有人的眼一時間全部聚攏在的上,黎淑妃狠狠地掐了掐手心,出無辜之狀。
曲昭儀也很會來事,并沒有停下來,而是靠著婉轉的聲音繼續唱著,江清霧也沒有搭理,而是保持著自己的舞姿。
樂師們也很有眼力見地只不過是停頓了一下,就繼續接上了。
所有人的目繼續被殿中間的子所吸引。
黎淑妃不得不維持的表面的平靜,仿佛方才的舉就好似一個笑話一般,讓人覺得可笑。
眸流轉間帶著一嫵,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黎淑妃,好似在嘲諷如小丑跳梁。
片刻之后,樂聲戛然而止,江清霧微微低頭,長袖輕掩面頰,殿眾人才仿佛如夢初醒般。
江清霧端莊地行了個禮,“臣妾平庸之資,還請陛下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