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這傷口如此嚴重,怕是會留疤呢。”
“你懂什麼,當時那般景,昭貴妃在我邊出了事,你覺得陛下如此寵昭貴妃,當真不會牽連到本宮頭上嗎?不如幫了昭貴妃一把,如此,對本宮起碼還會松懈些許。”
“娘娘可是要倒戈?”
“誰都靠不住,當初藍昭儀難道不是昭貴妃的人嗎?還不是一樣的下場,蕭貴妃弱,更是靠不住,本宮只需兩邊都好,不論誰當了皇后,起碼都不會為難本宮。”
“可娘娘不是看了黎氏姐妹的下場......”
“那又如何?本宮如今是昭貴妃的救命恩人,誰敢為難本宮。”
“是,娘娘英明。”
......
江清霧修養了兩天,倒是緩過來了。
“娘娘,再過幾日便是娘娘的生辰了,據說陛下要在攬月閣給娘娘過呢。”
“是麼。”
上一世生辰是如何過的來著?
記起來了,上一世的生辰,太后連同黎淑妃一起,說以下犯上,在祈福殿罰跪來著。
而后被玄玨知曉了,大怒,直接從祈福殿將帶出。
“先前先帝還在時,就給太后在攬月臺過生辰,而如今陛下給娘娘在攬月臺過生辰,當真是寵娘娘。”
“丟花盆之人可找到了?”
“回娘娘,陛下已經全力追查了,只是剛查到一個頭,就發現丟花盆的小太監淹死在井里了。”
“好手段,竟然做的如此一不留,夠狠。”
怎的不知這后宮還有這等人?
“容嬪的傷如何?”
“如今已經在慢慢結痂了,只是據說會留疤。”
“那將本宮的玉給容嬪送去,畢竟救了本宮一命。”
“只是娘娘,奴婢好奇了,容嬪竟如此舍來救娘娘。”
“這有何稀奇。”
原本也是覺得奇怪,甚至還有些愧疚,畢竟人家幫擋了一下。
可細細想來,當日好似看見容嬪一直時不時地向上看,怕是早已發覺了那個花盆,只是一直沒說。
也是想做這個人,既如此,便收著了。
“兩邊討好,雖說活得好,可也要當心翻船。”
“這兩日傅太醫給娘娘開的安胎藥倒是有效,娘娘臉都不似前兩日蒼白了。”
江清霧打了個哈欠。
“是啊,就是總容易犯困,本宮生辰當天穿的裳做好了沒?”
“做好了,都是用云錦做的,奴婢吩咐務府時,都不必奴婢說,已然用最好的料子給娘娘做,說只要娘娘穿的舒服便好,據說這都是皇上親自吩咐的。”
江清霧眼中閃過一訝異,隨即化作溫的漣漪,倒是沒想到玄玨連這等小事都放在心上。
“可不止呢,陛下考慮到娘娘不思飲食,特意讓小廚房做了口味清甜的藕桂花糖糕,上面還刻了娘娘的小字呢。“
江清霧先前還未注意,此刻看向桌上的糕點。
上面的“姩姩”二字,臉上掩不住的笑意。
......
五月初九,攬月臺上,數百盞宮燈將夜點綴得如同白晝。
樂師們奏著《霓裳羽曲》,舞們水袖翻飛。
“姩姩可還記得,初雪宴上姩姩一舞,當真若仙子下凡。”
江清霧端坐在玄玨側,一正紅繡金宮裝將人襯得華貴萬千。
角含著恰到好的微笑。
“陛下還記得。”
“姩姩之舞,朕自然記得。”
“姩姩今日穿這正紅,當真明艷。”
玄玨穿的是明黃的龍袍,兩人坐在一起,真真是人間佳話。
“陛下過譽。”
江清霧垂眸,能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尤其是蕭貴妃的目,倒是不善。
蕭貴妃站起來,舉起酒杯。
“今日是妹妹生辰,本宮敬妹妹一杯,愿妹妹青春永駐,圣寵不衰。”
江清霧似乎聽出了幾分別的意思,也曾懷疑花盆之事是蕭貴妃做的,但一時倒也沒有證據,畢竟上一世蕭貴妃確實并未做什麼。
“多謝姐姐,只是如今懷有孕,我便以酸梅湯代酒回以姐姐。”
“自然,妹妹開懷便好。”
立后之事一直以來流言紛紛,自然知曉這和睦之下,蕭貴妃這祝福能有幾分真心,若當真淡泊名利者,又怎會爭后宮管理之權,更何況為人母者,怎會甘心自己兒子居于人下。
宴席過半,務府總管申經義捧著一個紫檀木匣上前跪倒:“啟稟陛下,西域進貢的‘九朝冠’已按照您的吩咐改制完,特在貴妃娘娘生辰之日送上。”
玄玨頷首,親自打開木匣。
一頂華絕倫的冠呈現在眾人面前,九只金姿態各異,眼皆用紅寶石鑲嵌,在燈匣流轉芒。
滿座嘩然。
江清霧也沒想到這生辰禮竟如此貴重,原本的裳制的是藕,拿來之后,才發現,玄玨竟然下令換了正紅,這只有皇后穿得。
“此冠乃西域巧匠耗時三年制,朕賜給昭貴妃,當生辰禮。”
“曲姐姐,你說這冠讓昭貴妃娘娘戴上,再配著娘娘今日的服,當真像是皇后呢。”
曲昭儀笑看了一眼。
“怕是貴妃娘娘這后位已經是穩了。”
“娘娘,就算是昭貴妃如今懷有孕,陛下怎能送如此貴重的生辰禮,這將娘娘置于何地啊。”
蕭貴妃如今只能強歡笑。
玄玨親手給江清霧戴上冠。
在江清霧耳邊輕聲道。
“姩姩可還喜歡?”
“喜歡~”
“臣妾謝陛下恩典。”
江清霧起行禮,冠上的珠翠發出清脆的撞聲。
“陛下,據臣弟所知,這冠和正紅唯有皇后可穿,陛下如今賜予昭貴妃娘娘如此厚禮,陛下想來是更偏昭貴妃娘娘的。”
淮南王笑說了一句,又看了一眼蕭貴妃的臉。
“淮南王多心,昭貴妃如今懷龍裔,又居貴妃之位,自然是擔得起的。”
蕭貴妃一時心中更是憤憤。
當初懷孕之時,陛下不過賞了一只玉如意罷了,就算是生下了皇子,被賜貴妃之位,再就是賞了幾匹料,而如今昭貴妃腹中孩子還未知男,陛下就如此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