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張上寫著一串類似手機號碼的數字,下面寫的文字:“保存起來,方便聯系。”
云遙知疊起紙,再抬頭,面前的軍車已經消失無蹤。
把紙放進口袋,悶悶不樂地轉往花園走去。
——
武裝軍總部區。
如堡壘般森嚴的宏偉建筑大樓,軍車經過重重關卡,進軍區指揮中心。
尤序下車,闊步往里走。
安危帶著一群士兵跟隨,在大門守著。
尤序走進大堂,刷臉驗明正,通過寬敞明亮的通道,進電梯。
上了樓,推開辦公室的門,里面坐著兩位跟他年齡相當的男人。
雙腳殘疾,但長相文雅俊秀的軍師德里,以及黝黑狂的中將趙一川。
“阿序,你終于來了。”德里笑容可掬,坐在椅上向他招手。
趙一川站起來,虛偽且恭敬地頷首,“將軍,早上好。”
尤序走過去,坐到兩人的面前,心不好導致臉暗沉,懶得開口說話,拿出手機翻閱資料。
趙一川眸冷,盯著尤序,緩緩坐下。
德里笑容愈發燦爛,“我聽中將說,攻打暮云島的時候,捉了一個正規軍的細,竟然是你小表妹云遙知?”
尤序眸一冷,向趙一川。
趙一川立刻出僵的微笑,略顯尷尬。
德里抬抬手了一下,“誤會,都是誤會。中將,你有所不知,云遙知可是阿序的未婚妻,怎麼可能是細呢?”
趙一川震驚,“未婚妻,我怎麼沒聽將軍提起過?”
德里憨笑,“阿序當年求婚的時候,我可是在現場的。即使那個時候,云遙知病得奄奄一息,準備出發去華夏治病,但還是答應了,說把病治好,回來就嫁給阿序。”
趙一川驚訝,笑意盈盈地奉承,“難怪將軍二十七歲了,邊一個人都沒有,我之前還以為將軍某方面的能力出問題了,沒想到如此長,真看不出來啊!”
“誰說不是呢?”德里慨道,“阿序當年還特意追到華夏去,整個華夏大大小小的醫院和偏遠地區的衛生所都找了個遍,在華夏足足找了他未婚妻三年……”
尤序再也沉不住氣,厲聲打斷,“特意讓我來聽你們討論我的私事嗎?”
趙一川角上揚,似乎找到尤序的肋,連忙解釋,“將軍別誤會,我剛好跟德里先生報告細云遙知的事,德里先生在為你的未婚妻洗細之罪,才跟我這些。”
德里是尤序的好兄弟,也是他力的未來北臨國領袖。
在尤序看來,德里心懷天下,德才兼備,國民且睿智,是最適合做國家領袖的人,可惜在一次戰爭中不幸傷,雙腳落下殘疾。
尤序眸絕冷,一字一句警告趙一川,“不管云遙知是不是細,你最好不要。我是看在德里的份上,讓秦易殘留一口氣。若再有下次,我會把你當槍靶,打篩子。”
趙一川角輕輕搐,出僵的笑意,諾諾連聲,“將軍放心,我絕對不會再你的未婚妻,秦易雖是我的副,但他是德里先生的遠方親戚,我可沒有秦易這麼的后臺,哪敢得罪將軍呢?”
說完,他站起來,恭敬地向兩位頷首道別,“將軍,德里先生,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軍營還有事等著我理。”
德里客氣道別,“我雙腳不便,就不遠送了,中將慢走。”
趙一川點頭示意,余邪冷地睨一眼尤序,隨后傲冷轉,邊走邊從口袋掏出墨鏡戴上,那五短材走出狂拽的步伐。
辦公室安靜下來。
尤序拿起桌面的茶壺,給自己倒上一杯茶水。
德里觀察尤序好片刻,憂心忡忡問,“你心的姑娘平安健康地回來了,不應該是件很開心的事嗎?怎麼愁眉苦臉的?”
尤序端著茶杯,緩緩喝上一口,潤了潤嗓子,沒回話。
德里追問,“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不會結婚。”尤序目視前方,幽深低沉的語氣繼續說,“食言了。”
德里震驚,“為什麼?遙知可不是那種人。”
“因為不喜歡我,選擇忘,就當沒承諾過我任何事。”尤序苦一笑,放下手中的陶瓷杯,故作輕松,“不結也好,像我這種隨時都會死在戰場上的人,能活到什麼時候都是未知數,何必害了。”
德里無奈地長嘆一聲。
尤序拋開兒長的私事,轉移話題,“趙一川又對我下手了。”
德里臉鐵青,握拳頭怒問,“什麼時候的事?”
尤序說:“在暮云島上,派了二十幾個特種雇傭兵,個個都是頂尖的厲害人,我差點就回不來。”
德里沉著氣,小聲謀劃,“不能再拖了,必須先下手為強。”
尤序憂慮道:“他手下有十萬大軍,軍力甚強,武裝備很先進,還有幾座礦山和石油基地的軍資力量,并不好對付。”
德里:“我們軍力雄厚,對付他是綽綽有余,但這樣只會兩敗俱傷,讓正規軍有機可乘,我們需要想一個萬全之策。”
尤序傾過去,“這事先放一下,我這里有件迫在眉睫的小事需要你周旋一下。”
“什麼事?”
“云家三爺,云在西。”
“……”
——
云遙知沒想到,尤序的辦事效率這麼高。
第二天,從警察局回來不久的云在西又一次被警察請走。
這次不是盤查詢問,而是直接送到記者招待會上,他糊里糊涂,被南格洲洲長親自頒發了好市民獎,在電視直播上得到南格洲政府的最高贊和嘉獎。
云遙知跟云家的人坐在電視面前圍觀這歷史的時刻。
云深老爺子還在慨自己三兒子終于改邪歸正。
記者招待會上的云在西,臉慌得發白,不知所措地接記者的采訪,看得出他慌張不安。
云家其他人像看戲似的,一臉蔑視和譏諷,像看一場笑話,覺得很是諷刺。
連吳小玲也覺得洲長瞎了,警察瞎了,連所有記者都瞎了,竟然給這樣的惡魔頒發最高榮譽好市民獎。
當天晚上,云在西急沖沖趕回家,慌慌張張收拾行李,一聲不吭的連夜想要逃跑。
所有人都睡了。
云遙知在客廳里等著他。
云在西拖著行李急沖沖地走出來,云遙知立即跑到他面前,擋住他的去路,“三伯,你這麼晚拖著行李箱,打算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