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蔓覺著時間過得分外漫長。
中醫看病,是一件很折磨的事。
他們臉上的任何一個表,都代表著面前病人的狀況。
笑是很好,皺眉是糟糕,翻書等于沒救了。
再換了一只手后,程蔓忍不住問:“陸先生,我還有救嗎?”
“傳因素,”陸時硯嗓音淺淡,“可以通過引導加強對人臉的記憶。比如說,你可以認出棠棠的臉,就是因為你想要記住,大腦無意識進行了反復練習。但當換了你不在意的人時,就無法記住他的模樣。”
他收回手:“并非病理造的臉盲,不用干預治療。如果日常生活不方便,我可以提供些方法給你。”
程蔓正要說話,咖啡廳突然響起一聲怒吼。
“我子的人!”
霎時,整個咖啡廳瞬間寂靜下來。
連拉小提琴的工作人員,都抖了好幾個音,停住作。
程蔓坐在椅子,看著氣沖沖往自己這邊來的男人。
夾克外套,工裝,運鞋。
沒見過。
所以果斷反問:“大哥你誰?”
楚淮:“……”
他盯著眼前人跟玫瑰花艷的臉,從牙里出幾個字:“你有病嗎?”
“是啊,”程蔓指了指陸時硯,“我閨的男人這不正給我看病呢嗎?”
楚淮:???
他看向想要捂臉的溫棠:“妹妹,是你閨?”
溫棠:“……對。”
怕他為難程蔓,趕說:“之前的事蔓蔓知道錯了,會給你錢的。楚醫生,要不你開個價?”
楚淮持續震驚:“開價?我是鴨?”
程蔓這會才想起來,他是那個被自己嚇到做不了男人的楚醫生。
思考了下,說道:“你要想,也行。就是你不起來,我可能會只付一半的價哦。”
楚淮瞬間眼睛瞪得像銅鈴。
不是,他是什麼很賤的人?
被弄得不舉了,還得上趕著伺候?
他也是有骨氣的好不好!
所以,他猛地拍桌,問:“多錢?”
陸時硯:“……”
他就知道。
楚淮十分見錢眼開。
程蔓出一手指:“一萬吧。”
楚淮深吸一口氣。
他這輩子都沒想到他一夜還能值一萬。
之前所有的怨氣瞬間煙消云散。
他掏出手機,打開備忘錄。
“哪天?我準備準備。”
“那就今天吧?”程蔓說了個酒店的地址,“怎麼樣?”
溫棠在旁,本沒辦法理解這樣的劇展開。
“蔓蔓,你突然這是?”
“我想試試,能不能記得他的臉。”
程蔓指了指自己的眼:“我就不信,我盯著他看一晚上,我會記不住人!”
如果這個方法奏效,以后就可以一直用這個方法了。
又簡單又快。
“行,那你加油。”
溫棠給打氣。
是多想了。
還以為蔓蔓真的會和楚醫生發生點什麼。
程蔓對擺手:“那我就先走了寶?”
“好,”溫棠對揮手,“治療順利啊蔓蔓。”
目送兩人走遠,總覺得有點怪怪的。
就好像兩人會發生點什麼意外似的。
算了,蔓蔓比懂得多,不用心。
倒是邊這個男人……
剛瞥他一眼,手就被他攥住。
陸時硯牽住,往外面走。
溫棠跟著他走了幾步,忽地又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回。
“怎麼了?”
陸時硯微低脊背,關切看:“還生氣?我買了賠罪禮,原諒我一次。嗯?”
“沒,”溫棠咬,“就是我穿的服有點不舒服。”
之前和程蔓在一起,走的慢還沒什麼太大覺。
但陸時硯步子稍大,就很難。
布料反復蹭著某。
好奇怪啊。
聽到這麼說,陸時硯當即去看上的穿著。
和早上一樣。
不過似乎洗過澡,離得近些,能聞到濃郁的香氣。
很勾人。
“是不是別不舒服?”他聲問,“我給你看看?”
“不用了,”溫棠慌忙搖頭,“有點不方便。”
下面被勒著。
布料越來越往里面。
好像嵌進了。
應該等回去了就好了。
“我們先回吧。”
陸時硯應聲,直接將攔腰抱起。
不舒服,他自然不可能讓走路。
溫棠愣了下,隨即眼睛亮晶晶的。
這樣好像確實緩和了很多。
摟住陸時硯的脖頸:“這次原諒你了,下次不準,不準當著我媽的面親我。”
“好。”陸時硯見高興,自己心里也松了一塊,“喜歡被我抱?”
“喜歡,”溫棠在他脖子里蹭了蹭,“能聞到你的味道。”
草藥的氣息。
在遇見陸時硯之前,說什麼都不會喜歡這種味道。
或許喜歡一個人就是,覺得他什麼都好。
陸時硯失笑。
小姑娘緒來得快,去的也快。
甚至他還沒來得及哄。
想到這個,他說:“棠棠可以繼續生氣。”
溫棠眨了下眼睫:“為什麼?”
“因為我想哄我朋友。”
男人嗓音磁低沉。
著他獨有的。
溫棠聽的心臟小鹿撞。
“那好吧,我還在生氣,你打算怎麼哄我?”
陸時硯:“去房間哄。”
溫棠反應了下:“你不會是又換了新姿勢吧……”
還是人嗎?
一次換一個花樣。
“不是。”陸時硯將放進副駕駛,系好安全帶,“讓你歇幾天。”
“真的?”溫棠高興摟住他的腰,“你真好~”
陸時硯無奈。
這就把小姑娘收買了?
很快,車子在老宅停下。
因著溫爺爺溫在,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主樓。
溫棠先進房間。
當即跑到帽間,想要將里面的給下來。
但程蔓打的結在后背中央,還很復雜,能到,但解不開。
焦急時,男人的聲音自后響起。
“棠棠,你穿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