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了!”
程蔓直接拍桌而起。
好不容易想到這個辦法,眼見著溫就要說了。
他來這一打岔,直接將計劃給毀了。
“紀州然,你來干嘛?”
“我記得溫喜歡吃芋頭,剛好路過市場時見到新鮮的,買些來給嘗嘗。”
紀州然拎著塑料袋,環視一圈屋人,最后無措說道:“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對,所以你快走。”程蔓不客氣環。
“程蔓,這里不是你家,你開口趕人,不合適吧?”
紀州然將芋頭放到一旁的矮桌上,又笑著看向溫:“我不太識貨,但他們說是新鮮的。溫,您過來瞧瞧?”
“好。”
人家拎著東西過來,溫自然不可能不給面子。
走過去看了芋頭,和藹道:“謝謝州然了,要不留下吃個飯?”
“溫,”程蔓著急,也顧不得紀州然,徑直問,“您剛才要說什麼?”
“是有關姐姐和陸先生的事吧?”紀州然率先開口,“溫,我有個主意。既能全姐姐,也能不讓你們為難。”
溫棠蹙眉:“州然,不用……”
大概能猜到他想說什麼。
陸時硯坐在椅子里,輕捻著指腹。
面上神莫辨。
紀州然深吸一口氣,鄭重開口:“我愿意和姐姐結婚,也愿意接和陸先生來往。將來你們想要溫家的繼承人,我可以和姐姐生。”
“不需要。”
陸時硯出聲,面上有著戾氣浮:“你的基因,不合適。”
尖刺又犀利。
程蔓暗地里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紀州然皺眉:“你在辱我?”
“我是醫生,單純陳述事實而已。”
陸時硯看向溫爺爺他們:“爺爺,關乎棠棠終大事,半點馬虎不得。”
溫如何看不出兩人在較勁。
嘆了一口氣,視線落到陸時硯上:“時硯,你去做鑒定了吧?”
“是,”陸時硯點頭,“我想讓棠棠安心。”
“到如今,我也沒什麼可瞞的。”
溫垂著蒼老的眼皮:“你和棠棠的確沒有緣關系,那天只不過是棠棠爺爺不想揭我傷疤,而現編的一個理由而已。”
溫爺爺下意識攥住的手:“錦蘭……”
事發生的太突然,他只能找這種會被一而破的借口。
想著兩個小輩分開,再行商議。
但沒想到程蔓這麼快來了。
還帶著棠棠和時硯。
搞得他們措手不及。
“婆婆媽媽不是我的格,讓我說吧。”溫對他溫笑笑,“我年紀大了,不是從前那個二十多歲不知輕重的人了。”
溫棠從椅子上站起:“,要不算了。”
覺到,應該是自己最痛苦的事。
“沒事,”溫輕聲開口,“除了你爺爺,我沒和人提起過我的世。其實,我的母親是尤家的養,而我的父親,是母親名義上的二叔。”
此言一出,整個屋子陷寂靜。
這些陳年舊事相隔太久,是他們這些人所不清楚的。
溫繼續說著。
“父親和母親表明心意時,才十八歲,涉世不深,很輕易聽信了他的讒言。兩人在一起不久,事暴,父親將所有過錯全都推到母親上,說是母親刻意勾引他。”
“那會的年代,對很苛刻。母親遭無數毒打和唾罵,被趕出了尤家。快要死時,被人所救,才發現自己懷了孩子。為了保住我,拼命活了下來。直到我十六歲那年,尤家的人找來了。”
“或許是報應吧,尤家子嗣斷絕,我了唯一的脈,被接回尤家。但我不愿意,所以,尤家將我送進了軍隊,借口挫挫我的銳氣。也是在那里,我認識了陸鴻。”
說到這里,溫眼里有了淚。
“我與母親相依為命十幾年,進軍隊之前,我那個父親明明答應過我要照顧好母親,可等我從軍隊出來,母親得了瘋病。”
“認不出我,只整天念叨著沒有勾引自己的叔叔。與此同時,尤家日益衰落,將我強塞進陸家,攀附門楣。”
是個格要強的人,怎麼會甘愿任由其擺布?
鬧了很久,直到陸家老太爺提出幫治療母親的病。
妥協了,但母親還是很快去世。
為了報答陸老太爺,即使再討厭陸鴻,還是應陸家要求,生下孩子。
等陸老太爺去世后,與陸鴻離了婚,跑到了江源。
認識溫爺爺,很快結婚。
溫棠這會已經走到溫邊,蹲下趴進懷里。
“對不起,我不知道有這種事……”
和陸時硯在一起。
差不多的份,肯定勾起了的傷心事。
所以才這麼排斥。
“棠棠,不是不想你幸福,只是我很怕,”溫輕著的頭發,“很多時候,男人可以全而退,人卻要承十分嚴重的后果。”
溫家比不上陸家。
現在兩人好時,自然是什麼都好。
可如果陸時硯某一天后悔了呢?
人心是最容易變的東西。
當初,母親說,和父親也很好。
但最后還是……
不敢拿孫開玩笑。
“溫,”陸時硯鄭重開口,“我可以將我名下所有的份都轉給棠棠。還有什麼要求,您們盡管提,我都會答應。”
“份轉過來,也可以轉回去,姐姐怎麼能玩得過你這個老男人?”紀州然,“我看你還是離姐姐遠點比較好。”
程蔓這會才緩過神。
沒想到故事這麼曲折。
聽的心里難,但依舊不耽誤對紀州然一肚子氣。
“人家好歹有份轉,你有?”
“我們家沒陸家夸張,但我的一切都會給姐姐。”
紀州然看向溫棠所在的方向:“我一輩子只會姐姐一個人。”
他的眼神太過執著,讓程蔓覺得有些不對勁。
“你……”
還沒來得及發問,溫說了話:“一個二個能不能別吹牛?拿出點行來行不行?”
就知道誆老人家。
哦對,還誆天真的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