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愣怔住，沒想到老師會提這種要求。
在印象中，林琴是溫的，善解人意的，從不會迫別人。
也不會將自己的苦痛轉移到別人上。
但現在，為了自己的兒子，說出這種話來。
“老師……”溫棠艱難說道，“我已經有男朋友了，這樣對他不公平。”
“你有男友了？”林琴意外，隨即又想到什麼，問，“州然是因為這個，所以要自殺？”
“我不知道。”
溫棠垂下眼睫：“老師，對不起，這次我沒辦法幫你了，我先送州然去醫院。您先坐車，我掛了。”
“等會，”林琴趕忙出聲，“有男朋友也沒關系，你和你男友說一下況，人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就假裝幾個小時，老師就快到了。”
不等溫棠回答，又繼續說：“就當老師求求你好嗎？”
溫棠心里堵的厲害。
其實能理解林琴。在眼里，自己兒子的命自然排在所有事前面。
如果紀州然是真的想死，肯定毫不遲疑地幫忙了。
可是……
看了看他手腕上的傷口。
很，也很多，但不深。
就像刻意弄出來，博取同心一樣。
溫棠掙扎一陣，沉默掛了電話。
紀州然就在邊，兩人的對話他聽的清楚。
他沒想到，陸時硯在溫棠心里這麼重要。重要到連騙他幾個小時都不肯。
他以為他自殘，肯定會著急的……
姐姐真的已經完全不在乎他了。
他從袖里出一把水果刀，對準自己的心口。
溫棠眼神隨意一瞥，就見到了這一幕。
驚的心臟都快要停止，腦子更是來不及思考，直接去握紀州然手里的刀。
痛瞬間從手掌心蔓延，疼的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
但還是咬牙強撐著，把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州然，不要做傻事。”
“姐姐……”
紀州然震驚看著溫棠握著水果刀的手：“你……”
話還未說完，他整個人就被極重的力道踢飛，摔到一旁的地上。
陸時硯飛快扯下上襯衫的一角，給溫棠進行急理，隨即彎下腰抱著回到車里。
又繞到駕駛位啟車子。
整個過程，他都異常沉默。
溫棠咬著，有些委屈。
都傷了，他還生氣？
想著，的眼淚忍不住到眼眶里，悶悶開口：“你生我的氣了？”
“我是氣自己。”
陸時硯攥著方向盤的手緩慢收。
作為醫生，他清楚紀州然的況不能刺激。醫者仁心，他等在距離他們三米遠的地方。
卻沒想到他的一時心，會發生這種意外。
他將油門踩到底：“很快到醫院，再忍忍。”
“嗯。”這會傷口的疼意冒了上來，溫棠拼命咬著牙，才沒讓自己的聲音變調。
但陸時硯怎麼會覺察不到的心思。
他的小姑娘，從來不想讓他多擔心。
也只有在床上時氣些。
十分鐘后，陸時硯抱著溫棠進了醫院急診。
找醫生給消毒合。
手掌攤開，溫棠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力。
掌心皮外翻著，猙獰的很。
忍了一路的眼淚在打麻藥時悄悄掉了下來。
真的好疼。
在目轉向旁陪著的男人時，還是沒忍住，湊到他耳邊，聲音又小又：“陸時硯，好痛哦。”
“乖，很快。”
陸時硯哄了一句，又把注意力放到的掌心，盯著醫生給合，生怕出一點差錯。
又叮囑：“小姑娘漂亮，麻煩用心些。”
他學中醫，不會這個，不然他自己就給溫棠合了。
醫生點頭應聲。
陸時硯這才放松些，反手握住溫棠另一只手：“疼告訴我。”
打過麻藥，這會已經不疼了。
但溫棠聽到他的話，心思微。眼前這場景，有點像偶像劇標準場面。還有疼告訴他……說了，他難道會親過來？
想著，臉有點熱，抬眸看他：“疼和你說有用嗎？”
陸時硯：“嗯，我給你買止痛藥。”
溫棠：“……”
想多了，還以為他能浪漫些。
果然老男人是不看電視劇也不看小說的。
哦，陸爺爺他們最喜歡的短視頻估計也不刷。
時間過去一陣，傷口合包扎好。
溫棠看著自己手上多出的紗布，有點出神。
直到被陸時硯牽著走進病房，開始吊針，才問起紀州然的事。
“他還會自殺嗎？”
陸時硯給調整了下藥水流速，問道：“擔心？”
“是吧，”溫棠實誠點頭，“和我與他的關系無關，只是出于對一條人命的關心。”
還是害怕的，只差一點刀就要刺穿紀州然的心臟。
正想著，病房門被人推開。
溫棠順勢看過去，見到了滿狼狽的紀州然。
他踉蹌了下腳步走進來，原本就沒什麼的臉此刻更加蒼白，“姐姐，對不起，我沒想傷害你的。你打我罵我都好，我知道錯了，”
溫棠看到他沒有尋死，心里松了一口氣，說道：“州然，我們認識很多年了吧？”
“嗯。”紀州然聽到溫棠和他提起過去，眼里出希來，快步走到病床邊，想要在旁坐下，但被陸時硯攔住了。
男人冷冷看他：“離棠棠遠點。”
紀州然思考了下，沒有和陸時硯爭論，故作憋屈杵在旁邊：“姐姐你說，我聽著。”
溫棠看著氣氛要不對起來，趕說道：“你們不用張，我就是隨便聊聊。”
看向紀州然：“我很謝你和老師，小時候家里忙，都是你們在照顧我，這次我傷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就當作我對你們的報答吧。”
笑道：“我們之間，其實早就該說清楚了。以前我總覺得虧欠，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現在總算能沒有心理負擔地告訴你。”
紀州然心里有著不好的預。
還沒來得及阻止，溫棠已經說了話：“我對你從來都沒有男之間的，我一直把你當做弟弟。你和我說你喜歡我時，我其實驚訝的。所以，我們以后就做普通朋友吧。”
指了指陸時硯：“不然對我男朋友不公平。”
他邊也沒個妹妹什麼的。
哪里能來個弟弟。
陸時硯聞言，眸微。
竟然是為了他？
瞬間，男人眼里的寵溺似乎要溢出來。
他忍不住抬手蹭了蹭溫棠溫的臉。
溫棠下意識看他，眼睛彎起。
他們之間是別人融不進去的曖昧氛圍。
紀州然在旁邊看著，擱在側的手控制不住攥。原本已經結痂的手腕，現在又有著要流的跡象。
剛救了他，就和他說這麼絕的話。
“姐姐，你真狠心。”
說完這麼一句，他出了病房。
靠到門旁邊的墻時，他還是忍不住往里面看了一眼。
男人坐在床邊，孩靠在他懷里，委屈地對他出包裹著紗布的手。
紀州然從來沒看過溫棠這個樣子。
在他面前一直是強勢的，連說話都帶著姐姐的味道。
他以前以為喜歡做姐姐的覺，現在想起來，應該是善良的想保護他，又怕他有心理負擔，所以讓他姐姐。
想通這些后，他腳步緩慢地往醫院外面走，心底卻又升起不甘。
憑什麼？
……
病房里。
溫棠對陸時硯表達了自己想要上廁所的訴求。
吊針就是這點煩，藥袋一多時，就瘋狂想上廁所。
陸時硯拎起藥袋，帶著進了洗手間，將藥袋掛到墻上的掛鉤上，然后關上門。
溫棠：？
“你不出去？”
藥袋有地方掛，這里用不到他了。
陸時硯視線下移，說出了一句溫棠覺得似曾相識的一句話。
“我幫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