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下意識抬起臉,視線掠過前的程蔓,往前看去。
看清來人時,臉上出詫異來。
紀州然還穿著早上那服,白外套皺皺的,上面還染了不塵土,特別狼狽。
“你……”
溫棠剛說出一個字,紀州然就已經站到了面前。
“姐姐,”他垂著頭,跟無家可歸的流浪狗一樣,“那天你說的話我仔細想了想,我確實應該去看心理醫生。姐姐,如果我去看了醫生,我們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等會,”程蔓聞言,當即擋到溫棠前,對上紀州然,“你別道德綁架,棠棠讓你去治病是為了你好,不是為了和你和好的。”
要不是他,棠棠也不會傷。
他們這些人,傷不到自己上,永遠不知道多疼。
“你有病就去治病,別在這里礙眼。”
不客氣的話讓紀州然臉泛白了些,再次開口時,他聲音更小:“對不起。但我在醫院外等了很久,又跟著姐姐坐上的車去了公寓小區,還在外面的花壇邊等到天黑,終于等到姐姐出門來醫院……”
他每說一句,溫棠的瞳孔就一分。
紀州然竟然跟蹤這麼久……
不舒服的覺從上蔓延開,讓整個人都有些抖。
偏偏紀州然還在繼續說:“姐姐,我真的是來求你原諒的,你……”
“州然!”溫棠出聲打斷他,音調不自覺提高,帶著慌,“老師人呢?”
“回去了,”紀州然張著干裂的,“知道我不會再自殺了。”
因為傷到了溫棠,傷到了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所以,不敢再自殺了。
但這些,他不敢再說了。
他怕說出來,就會像那天一樣,控制不住地想要將藏起來。
可想到他在公寓小區外等了那麼久,他就有些不舒服。
兩個年男,獨一室會發生什麼?
不,他應該相信,一定會拒絕陸時硯。
這麼安好自己,他推開程蔓,想要再離近一些。
結果剛向前一步,他就看到了脖子上的紅痕。
那是男之間曖昧的痕跡……
這一瞬間,他腦中的弦徹底繃斷,表隨之猙獰。
惡狠狠瞪著溫棠:“你和他發生關系了?”
他幾乎是轉瞬之間發生的變化,溫棠嚇了一跳,后背下意識往后靠了靠,又很快恢復鎮定,深吸一口氣說道:“州然,這與你無關。”
認真看他:“我和誰在一起,都是我的選擇,你無權干涉我的。”
“棠棠說得對,”程蔓了自己的肩膀,這貨看著瘦,力氣不小,推的還疼,“這里沒你事了,你快走,別耽誤棠棠吊針。”
紀州然沉默下來,側的拳頭的死。
他想忍,但還是沒忍住,吼出聲:“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不自?!”
“你踏馬在說什麼鬼話?”程蔓簡直不敢相信,這都兩千多出二十五年了,還能聽到這種封建發言。
拉著紀州然服,試圖拖著他往外走:“滾滾滾,快滾好嗎?”
“等等。”
說話的是溫棠。
眼里有著遲疑,但很快變為堅定,鎮定看他:“州然,你真的喜歡我嗎?”
的話讓紀州然愣了下,隨即他點頭:“真的。我這一輩子,只會對你一個人好。”
程蔓聽著又想要開噴。
但想到是溫棠讓他留下,也就忍了下來,環以維護的姿態站在旁邊,滿臉不屑。
這種狗屁漂亮話,從前一天能聽無數次。
沒一句能信。
隔了幾秒溫棠才繼續開口:“那你喜歡我什麼?”
紀州然怔住,臉上出呆滯的神。
他不說話,溫棠就替他說了:“喜歡我為你出頭,將你護在后,讓你很有安全。你對我的所有,都是因為我對你的照顧和維護。”
說著,嗓音放輕:“可是,你有想過保護我嗎?”
保護……?
的問題傳紀州然耳中,讓他心生迷茫。
“你為什麼需要保護?”
在他眼中,是無所不能的,在邊,他就不會欺負。
哪怕父親不重視他,母親厭棄他,都沒有關系,只要有溫棠就好。
“我需要,”溫棠想起從前陸時硯維護自己時的模樣,“很需要。”
遇到事也會慌,也會需要人幫忙。
“州然,喜歡不是索取。”看他,“之前我讓陸時硯給你聯系了醫生,你去看一下吧。”
話音剛落,陸時硯從外面走了進來。
見到紀州然時,他臉瞬間冰冷。
“出去。”
冷厲的兩個字讓紀州然了下。
昨晚那一腳被踢開的疼痛仿佛在口再次炸開。
他咬牙轉,向著輸室門口走。
在路過陸時硯邊時,他肩膀被扣住。
男人從口袋遞給他一張名片:“醫生。還有,再敢見棠棠,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紀州然張了張,最后還是什麼都沒說,走了出去。
程蔓見狀,忍不住回頭對溫棠咕噥:“紀州然怎麼覺越來越有病了。”
溫棠還沒來得及回應,陸時硯就在邊坐了下來。
男人淡漠著嗓音:“去抹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