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讓溫棠后背冒了一層冷汗。
“紀州然,你不要發瘋。”
“我沒發瘋,我很清醒,”紀州然說著,單手從背包里出一針筒,抵到溫棠脖頸,又轉向近的幾個工作人員,“你們離遠點,要是傷到了,你們誰都負責不起。”
他此言一出,幾人只能向后退。
“快打電話通知陸先生。”
“找陸時硯?”紀州然笑了一聲,“也好,他該看看我和姐姐是怎麼在一起的。”
說完,他拉過溫棠的手腕,帶著往酒店樓里走。
溫棠不敢說話刺激他,只能亦步亦趨跟著他的腳步。
他帶著坐上電梯,直達頂樓。
已快冬,樓頂的風格外凜冽。
溫棠忍不住了下脖子。
正好蹭上針頭,疼痛讓下意識倒吸一口冷氣。
紀州然聽到,轉過頭來,在看到脖子上的傷痕時,臉上出無措:“姐姐,你流了。”
他慌想找點止的東西,但又想到溫棠很可能會跑,重新握針管:“姐姐,無論你用什麼辦法,我都不會放過你的。”
溫棠抬起手指,想傷口又不敢。
忍了好一會,才等到冷風將傷吹的沒知覺。
“我知道,”嗓音依舊是輕的,“但我想和你說,不要再被你母親的想法影響了。”
紀州然皺眉:“什麼意思?”
溫棠側眸看向他,說道:“你依賴我,是因為老師不喜歡你吧?”
的話,紀州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他從未和人提過的事,竟然清楚?
溫棠繼續開口:“曾經是有名的舞蹈家,生了你后傷了基,跳不了高難度的舞,再加上你并無跳舞的天賦,所以哪怕你是的親生兒子,依舊很排斥你。”
“我在認真同你說話,所以紀州然,你聽好了。”
面對著他,讓他手里的針筒針尖對準的嚨:“不要被任何人的思想裹挾,哪怕是你母親,也不可以。當初生下你,是因為你父親是富商,為了嫁給他,未婚先孕。紀州然,你不欠的。”
林琴向來將的野心的清楚。當初結婚之前,就明確在記者面前說,懷了孕,目的是嫁進紀家。
這些上網,就能搜到很多詞條。
但紀州然應該從未去了解過。
“這樣嗎……”紀州然震驚瞪大眼,隨即沉默下來。
這些過往他沒去深探究過,他只知道母親一直都很討厭他,哪怕他績再好也無濟于事。
比起他這個親生兒子,更喜歡舞蹈班的那些學生。
他反抗過,也質疑過,但換來的是母親哭泣的怨懟。
都是因為他,才沒辦法再登臺跳舞。
他失去了怪母親的理由,加上弱,漸漸孤僻,被班上人欺負。
也就是這個時候,溫棠出現了。擋在自己前,幫他趕跑了那些人。
還轉笑嘻嘻和他保證,有在,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他。
紀州然那會覺得,自己遇到了會魔法的公主。
公主跳舞跳的好,長得也好看,還愿意讓他做的弟弟。
他的生活又重新有了亮。
母親不他沒關系,他有姐姐就夠了。
這份依賴的,在青春期到來時徹底變質。他喜歡,想和在一起。
可很單純,從沒考慮過讓他當的男朋友。
他怕貿然開口嚇到,打算等上大學。
卻沒想到上天給他開了個玩笑,他得了很嚴重的病。
想到這,他看著溫棠的眼睛冒出淚來:“姐姐,你知道為什麼那年我媽愿意陪我出國治病嗎?”
溫棠下意識問:“為什麼?”
“因為,”紀州然嗓音哽咽,“我告訴,你喜歡我。”
簡單的話,溫棠瞬間明白緣由。
林琴以為會嫁給紀州然, 為的兒媳,為的接班人,所以才會帶他出國治病。
抿瓣,苦看他:“不是個合格的母親。”
紀州然看著面前人。
的臉被冷風吹得泛紅,抱著的手臂也帶著同樣的。
還有脖子上的傷……
皮白,那條凝固的就顯得很明顯。
這是救了他好幾次的人啊……
“你走吧,”紀州然垂下手臂,無力道,“去參加訂婚宴吧。”
溫棠想說話,但怕他又改變主意,匆忙向著門的位置走。
但剛踏出幾步,門就被人推開。
林琴摘下口罩,語氣森然:“州然,怎麼不聽媽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