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冰島待了十天。
等回去時，已經快要開學。
溫棠歇了十幾天基本功，心虛的不行，最後五天拼命加練。
結果就是酸的沒法走路，全靠陸時硯給按續命。
大一下學期，溫棠過得格外平和。
在學校和壹號院之間往返，兩點一線。
偶爾陸老爺子會想，去別墅住上幾天。
平常時候，只有陸時硯在邊。
上學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元宵之後，眨眼便是草長鶯飛的三月。
的生日近在眼前。
是個晴朗的星期五。
上午只有兩節課，下了課後，溫棠出了學校，就見到了停在路旁的悉車子。
拉開車門坐進去，才發現男人今天穿的很不一樣。
黑的新中式西裝，扣子系到最上面。
整個人看上去嚴謹又矜貴。
溫棠心思微。難不今天他要給什麼驚喜？
這麼想著，側頭看向他：“我是不是也該去換件服？”
“嗯，帶你去換。”
陸時硯應聲，側幫系好安全帶。
溫棠很期待。
不過能想到的，只有他帶出去玩，吃飯看電影一類。
又或者帶去看舞蹈表演。
沒直接問，打算給自己留個驚喜。
但在換上旗袍化好妝時，注意到陸時硯有些張。
張到眼神不敢落到上。
甚至和他說話，他反應也比平常遲疑冷淡許多。
造型師注意到客人緒不佳，笑著寬：“真是太漂亮了，你男朋友都不好意思看你了。”
溫棠勉強扯了下角。
平常這麼好看，陸時硯都是直接過來的。
哪里會像現在這麼含蓄，等在一邊反復攥著手掌。
忽然，腦中冒出一個念頭。
他不會是要和分手吧？
想到這個可能，溫棠呼吸都快停滯。
眼下他這個反應，真的很像在網上看的，分手的前兆。
那要怎麼辦？
答應，還是拒絕？
說實話，已經做好了和他一輩子的打算，不想和他分開。
但也表達過，將來兩人分開時，絕對會面。
懷揣著這樣的糾結，溫棠心思飄了一路，連陸時硯帶去哪里都沒注意到。
直到副駕駛車門被拉開，男人裹住的手，帶著下了車。
溫棠這才抬起眼看面前的建筑。
“民政局……”喃喃念著，眼眸忽地撐大，控訴看向邊人，“你要和我離婚？！”
陸時硯冷不丁聽到這話，不由有些懷疑自己。
好一會才說：“我們結過？”
溫棠眨了兩下眼睫。
哦，好像是沒到法定結婚年齡。
“那我們來這是？”
“結婚，”陸時硯帶著往里走，嗓音低沉，“今天可以了。”
今天？
溫棠經他這麼一說，才反應過來，今天二十周歲，能領證了。
不過……
“你這麼急？”
“急，”陸時硯坦然承認，“很急。”
他怕再久一點，圍繞在旁的男人會很多。
花花世界迷人眼，萬一小姑娘被人騙了怎麼辦。
他得先下手。
溫棠遲疑點了下頭，忽然反應過來：“所以，之前我化妝時你不理我，是因為你在盤算怎麼騙我和你領證？”
陸時硯：“……我是張。”
“不過，”他攥著手的力道了些，“我之前沒和你說過，今天來民政局？”
溫棠迷茫：“沒有啊。”
陸時硯眸底過懊惱。
張忘了。
溫棠看出他的想法，好笑湊過去，調侃道：“時硯哥哥這麼張呀？”
“嗯，”陸時硯視線遞過去，“幫我緩解下？”
“怎麼緩……”
溫棠話還未問出口，腰就被男人摟住。
接著額頭落下溫熱的。
陸時硯在吻。
雖然現在結婚的人不多，但民政局大廳還是有著人。
溫棠瞬間紅溫。
慌抵上他膛推開他：“好多人……”
說完，就注意到男人神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繃。
“……”
大概這就張轉移。
現在到不自在了。
“不用不好意思，這很正常，”陸時硯抬手給理了理額前的碎發，“很多人來這拍這種照。”
溫棠：？
“但我們不是拍照。”
陸時硯好像沒請攝影師。
“怎麼不是拍照了？”程蔓從旁舉著個相機跳出來，“今天我是你們的專屬攝影師！”
說完，又對著他們一頓猛拍。
“靠近一點，哎對，來親一個！不，親兩個！”
溫棠害抿了下，沉默拽著陸時硯往登記走。
工作人員領著他們去往拍照區。
“來，肩靠近一些。”
溫棠正要往陸時硯那邊靠，男人已先一步攬住的腰，帶著近。
錯愕了下，下意識側頭，撞上了他帶著淺淡笑意的眸。
他們在一起時間已經不算短，幾乎是瞬間，就能看出，他很高興。
而……
當然也和他一樣開心。
角不自覺彎起，轉向鏡頭。
陸時硯也同樣看向鏡頭。
“好，很完！”
工作人員說完，咔嚓聲響起。
十分鐘後，兩人領到了紅底的照片。
穿著旗袍的和黑西裝的男人靠在一起，笑容甜。
程蔓對著他們拍照：“太配了我的寶，要不是今天楚淮和你男人換班了，我高低也得讓他過來現場下什麼郎才貌。”
溫棠聽的臉頰紅紅。
程蔓又滿意拍了幾張，才說道：“好了，可以去簽協議了。”
“嗯。”溫棠應聲，和陸時硯坐到窗口進行登記。
證件都是陸時硯準備，溫棠只需要在結婚協議上簽個字。
要落筆時，下意識看向邊的男人。
他修長的手指握著筆桿，一筆一頓，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
好像在面對什麼重要文件。
溫棠被他染，以同樣的重視程度簽了名。
兩人簽好，將文件遞給工作人員，很快領到兩本結婚證。
溫棠捧在手里。
紅彤彤的，沉甸甸的。
有些真實，又有些像做夢。
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
以後持證上崗了？
正想著，頭上多了些重量。
抬眼看去，就見到陸時硯給戴了頭紗。
“走，”他彎腰抱起，“去宣誓臺。”
“等……”
溫棠環住他的脖頸。
想自己走的。
但見到陸時硯英俊的眉眼，又什麼都說不出了。
反正……就結這一次婚，當顯眼包就顯眼包吧。
高興就行。
溫棠一路被陸時硯抱到宣誓臺。
站穩後，的手被攥住。男人黑眸注視著，深又執著。
低緩的嗓音傳的耳：
“棠棠，無論順境還是逆境，富有還是貧窮，健康還是疾病，青春還是年老。”
“我都會你，敬你，以你的意愿為先。”
“我陸時硯此生，只會有你一個伴。我會盡我所能，為一個好丈夫。”
他結輕滾，抑著無數翻涌的炙熱緒，“我你。很。”
溫棠杏眸氤氳著淚水。
沒那麼好的文采去表達對他的，但知道，他的心，不比他。
先一步行，踮起腳尖，捧住男人的臉，對準他的薄吻了上去。
“陸時硯，”輕聲說，“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