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發什麼癲?跟我道歉!你憑什麼罵我媽還有我姐?!”
又爭執了幾句,有人慫恿李禹。
“跳吧,下面是草叢,摔不死!”
“狗雜 種!你給我看好了!”
李禹嘻哈笑著。
伴隨著一聲尋求刺激的嗷聲大,直接跳下了樓。
之后是工人跑來想救人,還有勸架要報警的聲音。
但余下的幾個同學警告威脅工人,一口咬定栽贓孟云承……
錄音很詳細,沒有半分剪輯。
直到老師來了,天臺人都被帶走了,電話錄音才結束。
案件真相大白,風向也出現了逆轉。
“孟總,你什麼都別發,我去召集人理,這次說不定還能解決你被網暴呢!”
總監又驚又急,扔下一句就快跑了出去。
孟識因還無法掉以輕心,張得不敢去看手機,就在辦公室里踱步。
難捱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的電話終于響了。
是邊律師打來的。
一接起,就激地告訴好消息。
“撤訴了!那邊已經撤訴了!”
“是李禹家長嗎?”
孟識因心臟高懸。
“啊……也有!”
邊玖安急忙解釋。
“包括李禹家長,還有幾家聯名舉報陳寅禮的,都撤訴了,現在我也能跟你說了,先說陳寅禮啊……”
電話時間較長。
孟識因也聽明白了前因后果。
陳寅禮這次涉案,不能說子虛烏有,但起碼也是被那幾家公司經濟糾紛連累了。
好比幾人打架,一個人拉架,結果被誤傷似的。
說到最后,邊玖安也說出了疑。
“本來這案子啊,等警方詳細調查,三五個月的,陳寅禮也會洗清嫌疑。”
“但不知道怎麼的,那幾家公司竟然集撤訴不告了。”
孟識因瞬間想到了周庭夕……
這就是作為換,他在兌現承諾?
來不及思慮這些,孟識因電話里也沒多說。
等掛斷了,就匆忙跟公關總監知會一聲,便離開了公司。
明天一早,孟云承就能被放出來。
結案還需要些天,但心里也已經有了一個打算。
打車回了陳寅禮暫借的那公寓小區。
卻沒想到,剛下車,就看到了一抹悉的影。
“識因!”
陳寅禮也剛從邊玖安的車上走下來。
羈押數日,面龐有些憔悴,但眼角眉梢的溫潤不減,一淺的西襯衫,還是那麼從容又儒雅。
孟識因一怔,繼而就被大步走來的陳寅禮一把抱住。
“我出來了,已經沒事了……”
他抑的聲音有些。
這一刻,心中百集,氣息在夜幕下也重了些。
“太好了!”
孟識因也很容,回手抱了抱他。
陳寅禮笑著收回手,再側看向不遠站在車旁的邊玖安。
“謝了,我的案子后續,我能自己理,孟云承的案子,還要勞煩你多費心。”
“別客氣。”
邊玖安一笑,就坐回了駕駛位,開車走了。
“先上樓吧。”
孟識因指了指樓上。
“我們回去慢慢說。”
“好。”
陳寅禮點頭。
兩人一起進了樓。
渾然沒注意一輛停在附近的黑邁赫,已然起火亮起了車燈。
一只修長如玉的手握著方向盤,骨節漸次青白。
周庭夕睨了眼樓上五層亮起的燈,鷙的眸中醞起了風暴。
五樓公寓中。
陳寅禮作為這棟房子的主人,卻如同一個客人般,只換了鞋就坐進了客廳沙發里。
沒有半分逾越,都是對孟識因的理解和尊重。
孟識因給他倒了茶,有些愧疚地坐進對面沙發里。
“陳先生,你突然經歷這些,雖然沒有證據表明,但大概能猜到是誰在幕后控,這些也都是因為我……”
“別這麼想。”
陳寅禮及時打斷,端著茶杯溫一笑。
“你要非這麼想,不就是讓他得逞了嗎?”
這個他指的是誰,彼此心知肚明。
發生了這麼多,孟識因一直盡力強撐著,可苦悶的心里……
不想對著旁人展緒,克制著仰頭了眼底的翻涌。
“是,你說得對。”
“我們只要相信清者自清就行了,其余的,警察都會查清楚的,只是需要時間罷了。”
陳寅禮寬著,卻又不皺了一下眉。
“識因,我還是要問你一句,這其中,你有沒有跟他……達什麼?比如條件,換一類的?”
不愧是律師,一針見。
孟識因語塞地抿,心里七上八下,焦慮得一團。
“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陳寅禮又溫聲道,“只是通過我這次的案子,我覺得……他無所不用其極,遠比我們想的可能還要瘋狂。”
這麼一個瘋子,就無法預判出他下一步又會做出什麼。
陳寅禮斂下眸,思緒沉沉。
但再抬眸時,他又是一派舒緩的笑。
“但這些……”
安的話沒說下去,他臉上的笑容也僵住。
“我把我爸送進去了。”
孟識因深呼吸,將跟周庭夕協商的換條件一一說了出來。
好半晌,陳寅禮才克制住了臉上的愁緒。
“沒事,你別著急,也別自責,你爸涉嫌的案子,我可以想辦法代理……”
沒等說下去,孟識因放在茶幾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屏幕上‘周庭夕’三個字,瞬時刺痛兩人的眼睛。
陳寅禮厭惡地擰起了眉。
“他又想干什麼?別接,不用管他。”
孟識因一手拿過就想掛斷。
但是,忽然想到那通曝的錄音,還有沒有釋放出來的弟弟。
“萬一和我弟弟有關呢?”
說了句,懷著忐忑的心,接起了電話。
“下樓。”
周庭夕冷沉的兩個字,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孟識因眼瞳一,如遭遇蛇蝎,不由也抖了抖。
“你、你在樓下?你怎麼找到這里的?”
陳寅禮安地給了一個眼神,示意別怕。
努力鎮定呼吸。
“要是有事,你就在電話里說吧。”
“打擾你和姓陳的好事了?”
周庭夕冷嗤的聲音更顯寒涼,卻冷又殘忍地開口。
“還想明天見到你弟弟,就給我馬上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