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正想讓你們孟家斷子絕孫呢!”
“你們姐倆都得給我陪葬!一起死!”
當年,熊遲縱火行兇前,猖狂的話語如同夢魘。
無數次午夜夢回,都在孟識因的腦中徘徊肆。
“孟之林留下的種,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你去地獄等你爸吧!”
兩年前,孟識因剛到倫敦。
在與兒緩和關系時,接到了一個匿名電話。
只是扔了這話。
電話掛斷的瞬間,彼時住的酒店,就發生了炸。
猝不及防,烈火熊熊。
孟識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逃出來的。
而當時的慘狀,傷及十幾個無辜的酒店住客,慘、呼救。
即便過去了,陳昕寧仍舊時常夢魘,哭著喊:著火了,炸了,救人啊。
往事難以過去,只因威脅始終沒有除。
這也是孟識因用了兩年的時間,養好傷,調整好心。
堅持跟陳寅禮一定要回國的主要原因。
一定要找出楊奎。
消除這個對,對兒,甚至還有孟云承最大的威脅,而且必須要借用周庭夕。
因為一切都是他引出來的!
十三年?
不可能!
最多一年,兒已經長大了。
再往下拖,只會對兒造更嚴重的影響。
孟識因一手攏著長發,放開手機。
徑直赤足踏進淋浴間,溫熱的水沖刷著上的。
淋淋的,卻讓過蒸騰的熱氣,愈發堅定執著。
而另一邊。
覺偏頭痛又有些復發的周庭夕,讓司機驅車去往周家老宅。
路上途徑一影視區。
青瑤在拍攝間隙,有些乏力。
不想再拍了。
連妝都沒卸,就撥了電話。
“庭夕哥,你在干嘛呢?”
“我們……好幾天沒見面了。”
“是啊。”
周庭夕下意識的兩個字口。
不是沒聽出青瑤的意思。
看了眼已經路過的影視區。
猶豫一秒,到底還是沒讓司機掉頭。
他只是說:“我最近有點忙,你好好拍戲,過段時間有空再說。”
青瑤有些失落。
“可明天,不就是阿愿的生日了嘛?”
“我已經挪開了檔期,明天……”
“不方便,明天在老宅給他過生日。”
青瑤徹底頓住了。
周家老爺子,思想極其傳統保守。
認為這種藝人,就是古代的下九流。
當紅頂流,充其量就是窯里的。
本看不上。
這麼多年了,連周家老宅的門邊都進不去。
“那好吧,過后我找時間給阿愿單獨補一個吧。”
青瑤退而求其次,又問:“那你呢?”
“庭夕哥,你最近……有沒有偏頭痛復發?”
周庭夕重重按著悶悶脹痛的太。
上卻說:“沒有,我還好。”
“哦,那行吧,過兩天我再去找你。”
“放心,我會先跟蔡助理預約好時間。”
掛了電話,青瑤握著手機。
有些郁郁寡歡。
周庭夕的偏頭痛不復發?
顯然是假的。
只是次數沒有五年前那麼集了。
而且也因為有了兒子,他就算犯病,也只會去找兒子。
那呢?
頓時就沒了重要。
小助理著頭皮湊過來。
本想提醒青瑤就要開工了。
但看臉不太好,就改口問:“姐,你這是……怎麼了?”
“你說……”
青瑤看著化妝鏡中,自己姣好的容。
“什麼樣的人,會讓兩個非常優秀、又家世背景滔天的男人,而不得,爭先搶奪呢?”
小助理人都麻了。
小心翼翼又急忙手機調出一串地址。
“姐,這是你之前要找的那人地址。”
“但好像這兩天……沒回過家,房子也被退租了。”
青瑤沒看,就輕哼。
“看來,你也知道我說的那人,不是我了。”
小助理人麻的更甚。
“一個周庭夕,一個陳寅禮,都為了發瘋發魔,真是好本事啊。”
青瑤深呼吸。
揮手支走礙事的小助理。
翻出一個老式電話,開機后就撥了出去。
不稍片刻,那邊接起。
“我不是說過,盡量別給我打電話,也最好別聯系嗎?”
青瑤一笑。
“你都讓你兒起訴了,還不讓我聯系你,多不公平啊?”
“嫚姨,五年前很謝你,幫了我那麼大一個忙,只是,也沒見什麼效啊。”
“那怪我?”
莊舒嫚哼笑著。
青瑤也沒再墨跡這話題,又道:“可現在呢?”
“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才能讓庭夕哥徹底死心,也好娶我啊。”
“隨便你。”
莊舒嫚懶得多管,就是在要掛斷之前,又想到什麼多說了句。
“但我現在不方便面,你或許能幫瀟瀟一點,所以,我給你一句忠告吧。”
青瑤等的就是這個。
莊舒嫚沉道:“現在是誰的未婚妻?”
“周庭夕對念念不忘,那誰會怒?”
“如果我是你,我就什麼都不做,看著他們鷸蚌相爭。”
“然后……稍做手腳,就能漁翁得利啊。”
慢緩緩的話語。
伴隨著一聲笑,莊舒嫚也掛了電話。
青瑤想了想,悄然勾。
“不愧是嫚姨,老油條就是會給人出主意。”
沒多久。
行駛的車子緩緩駛進古風古韻的四合院。
院的燈盞逐一亮起。
隨著李德民披著外套出來,屋也傳出老爺子的咳嗽聲。
“爺爺這是怎麼了?”
周庭夕緩步下車。
偏頭痛引發的臉很沉,眉宇也蹙著。
大步往宅子里走。
李德民跟在一旁。
“沒什麼,就是一被吵醒,總會咳嗽兩聲。”
“老 病了,不礙事的,不過爺,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來了?”
“頭疼。”
周庭夕扔了兩字,腳步微頓。
“我不去吵擾爺爺了,阿愿呢?”
李德民忙道:“小爺也睡下了,還是……”
沒說下去,就見周庭夕不管不顧地已經走向客房。
他也不是要吵兒子。
就在客房洗漱了下,換睡就去了兒房。
也沒開燈,借著黯淡的夜燈。
直接躋一米左右的小床,摟著兒子睡。
這幾年,每回他發病都是這麼過來的。
幸好還給他留了這麼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