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當。”
謝詩云不在意孟識因的話是否怪異。
也不介意和周庭夕之間發生過什麼。
猶豫了下,還是從包里掏出了幾份復印件。
“這是律師整理出來的,我復印了一份,你要不要看看?”
謝詩云問著,卻已經將復印件遞給了孟識因。
是案匯總。
包括了林梁、商澤、老三等人的‘口供’,還有警方掌握的線索證據。
孟識因大致掃了兩眼。
很快,發現了重點——
謝詩云留意著細微的神變化。
就道,“商書說的有些疑點,是吧?”
“他唯一和綁匪有過的聯系,就是案發當晚的那通電話,持續了十一分鐘。”
“但商書,他……出撣邦。”
“聽說在那村子里,還有一些親戚呢。”
“所以,那通境外號碼打來的電話,他以為是哪個親戚打來的,聊的久了些。”
孟識因微微皺眉。
想起周庭夕曾說過商澤的來歷。
他祖輩是放棄國籍,到境外求活路的無國籍黑戶。
最后,在一個以種植違品生活的小村子,落了腳。
村民也都吸食那東西,祖輩相傳,苦不堪言。
二十多年前警方展開境圍剿行,過程中解救出幾個父母死亡的孤兒、
遵循他們的意愿,送往了邊境的福利院,其中就有商澤。
那時候他沒有名字,也不知道自己幾歲了。
可有這種背景底細的孩子,很難被領養。
但他運氣很好,次年就遇到了投資改善福利院的周琛。
周琛看他可憐,也看他年紀和自己兒子差不多相仿,就給起了名字,辦了收養手續。
又正式落了戶,自此跟周庭夕一起上學生活。
“警方不相信商書說的話。”
“但我聽律師說,庭夕哥提供了一些關于楊奎的罪證,懷疑他才是嫁禍的主謀。”
“不過,警方也不信。”
周庭夕懷疑楊奎是綁架案的主謀,這無可厚非。
但他疏忽了一點。
這場綁架,不是只針對他兒子周景行。
相反,周景行是附帶。
陳昕寧才是綁匪的主要目標。
那麼,除非孟識因主代,是陳昕寧的親生母親。
不然,現在法律上,陳昕寧是陳寅禮的兒,生母不詳。
跟孟識因并無關聯。
既然跟無關,那楊奎為什麼要唆使雇傭他人綁架陳昕寧?
楊奎跟陳寅禮在社會關系上沒有過節冤仇,完全沒有作案機。
所以,警方本不信周庭夕說的,也沒把楊奎列為懷疑對象。
謝詩云說著,小心翼翼覷著孟識因。
“孟小姐,你……是不是知道一些關于楊奎的事?”
總算問出了重點。
孟識因臉毫無異樣。
轉手將復印件還給了。
“很抱歉,我什麼都不知道。”
“啊……”
謝云舒拿著復印件,有些慌神。
“警察會查的。”
孟識因一句話簡單扼要。
言外之意,是讓謝詩云別多管閑事。
“可是……”
謝詩云言又止。
“周庭夕不會垮臺的。”
“這麼說,你放心了嗎?”
孟識因截斷,附贈了一個安的笑。
“回家好好休息吧。”
說完,轉進了病房。
“你在想神馬?”
周景行開心地坐在病床上。
小手吧嗒吧嗒玩著游戲機,抬眸看向孟識因。
“我沒事啦,每天你來看看我就好,你去陪姐姐吧,醒了你告訴我!”
孟識因看著小家伙的目,一時有些復雜。
“嗯。”
隨口說著違心的話。
“那你要聽宋姨的話,知道嗎?”
“知道啦!”
周景行乖乖應著。
宋玉蘭還沒進病房,孟識因也沒急著離開。
坐在床邊看著周景行玩的游戲。
許久,鬼使神差地莫名問了句。
“你喜歡你爸爸嗎?”
小家伙想都沒想。
“喜歡啊!爸爸對我可好了,可疼我了!”
孟識因隨口“嗯”了聲。
了周景行的頭頂,順勢將他摟懷中。
就算沒有緣,養父也是父親。
他跟周庭夕還是很親的。
但是……
又不能不為自己和兒的往后做考量。
抱歉了。
這次的綁架主謀,必須一定是周庭夕。
孟識因暗自下了決心。
現在楊奎不在國,就算指認出他。
警方一時也拿他沒有辦法,不如給周庭夕定罪。
既讓解,還能讓周庭夕擺牢獄之災后,與楊奎狗咬狗,自相殘殺!
等宋玉蘭推門進來,孟識因也斂藏起思緒。
又跟周景行說了兩句,便往外走。
卻沒想到謝詩云竟然還沒走,還等在走廊里。
“孟小姐,對不起。”
謝詩云急忙湊過來,卻很張又尷尬。
“我還是覺得……庭夕哥是被冤枉的。”
“如果幕后真兇是楊奎,那不能放任他逍遙法外啊!”
話里話外,還是想讓孟識因出面,幫幫周庭夕。
只要出面,承認是陳昕寧的親生母親。
再說出前兩年,楊奎命人對做的事,楊奎自然會為警方的嫌疑人。
孟識因不耐地皺眉。
“我已經說了……”
沒等說下去,謝詩云急忙握住的手。
“孟小姐,我看得出來,庭夕哥很你。”
“你們也有孩子,你真的忍心讓你孩子的父親,為犯人?”
這有點道德綁架的意味了。
謝詩云還沒自覺,又補道,“要是有了前科,那以后、以后也會影響孩子的啊!”
“你不想這樣吧?那就幫幫他吧!”
言猶在耳,孟識因忽然沉默了。
復雜著眼前的孩。
隔了幾秒,忽然一語驚人。
“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讓你來找我的,對麼?”
不然,謝詩云一個把跟周庭夕聯姻,當完任務的人,會找一遍遍游說?
謝詩云的神變了又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