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你呢。”
“去找您重孫。”
祖孫倆的話幾乎同時道出。
徹底聽清的周懷戎眼眸一怔。
迅速扭過。
“你說什麼？”
“再說一遍！你去找什麼？”
周庭夕笑而不語。
故意用一副‘你聽懂了’的表回他。
老爺子倒冷氣。
環顧左右。
最終還是選定手中的拐杖，抄起就作勢要往周庭夕上掄。
“你個混小子！又犯渾！我讓你混不吝！”
周庭夕笑著閃躲兩下。
然后，正道，“爺爺，您不信啊？”
“信什麼！你里還有一句實話嗎！”
周懷戎有點氣悶地瞪他。
似是想起了什麼又數落道，“看看你生的那個好兒子！知道他做了什麼嗎！”
周懷戎指著桌上的茶盞。
“早上，我打完拳要喝茶，這早就習慣了，結果那小崽也早早爬起來，還進廚房，翻箱倒柜說要給我泡茶！”
“然后呢？”
周庭夕笑著聽著。
“然后你看看這茶碗里是啥！”
周庭夕手拿過老爺子近旁的茶碗。
一打開，好家伙……滿滿的全是泡發的木耳！
“茶壺里也都是！”
老爺子有點上火，又哭笑不得。
“哪哪都是！”
周庭夕能想象到爺爺描述的畫面。
那小鬼就喜歡搞這種惡作劇，在華灣也沒作幺。
他肩膀抖了抖。
被周懷戎又捶了兩拳，怒道，“你還笑！”
“這麼個小玩意真跟你小時候一樣！倒是真像啊！”
周庭夕勉強住上翹的角。
“這就是親生的啊，但爺爺，還有一個呢。”
“啊？”
“沒開玩笑，您真的可能還有一個重孫，跟周景行應該是龍雙胞胎。”
周懷戎聽著，面容一下嚴肅了。
周庭夕也坐直子。
很認真、很嚴謹的側頭看著老爺子。
“沒有十足的把握，我不會把這事兒告訴您。”
雖然目前還沒有證據，商澤也沒有探查出英格麗在國有哪些親屬朋友。
但是……
像他們這種頂級富豪，確實擅長藏份信息。
即便是同一個階層圈子，也很難查出什麼，可英格麗兩年前回過國，當時聽說就去了陳家。
這消息或許不可靠。
但陳家，陳寅禮的父親有個親姐姐，正是遠嫁赴，還在婚后遷居移民。
按年紀推算，英格麗如果是陳寅禮的表姐，也說得過去。
有這層親屬關系在，那五年前掉包孩子，或者走一個孩子，也不是沒可能。
周懷戎神更加凝重。
連呼吸都沉了些。
“你有多大的把握？”
周庭夕著下想了想。
“五吧。”
“……”
周懷戎又抄起了拐杖。
“你……”
周庭夕閃躲的同時，一把扣住拐杖。
“爺爺您怎麼總想著打人？我是說正經的。”
“你！”
周懷戎都被他氣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轉而，老爺子挪遠離他，稍微冷靜地想想。
“你的意思是，當年孟家那丫頭生了一對雙胞胎，一男一，兒被人抱走了？”
周庭夕點點頭。
“應該差不多吧。”
只是他還沒有足夠的證據。
所以，他要飛往紐約，找到陳昕寧，直接做親子鑒定，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放屁！哪兒來的奇思妙想！你是走火魔了嗎！”
周懷戎沒法相信，也有點怒。
“當年生孩子的時候，你是不是在邊？”
“你是瞎子，還是傻子？眼睜睜看著別人走你兒？”
“還有那接生的醫生、助產士、護士呢！一個個都是死人！”
“們工作不想要了？敢蹚這種渾水！你當現在是什麼年代？”
周懷戎越說越覺得不可能。
他認為，自己這個孫子就是腦子出問題了。
完全被那個人弄魔怔了！
“來人！”
“人呢！來個氣的！”
周懷戎一時克制不住，話狂飆。
隨著傭人跑進來，他手指了指周庭夕。
“把他拖出去，聯系老岑，給他安排個心理醫生，送去療養！”
他口中所謂療養的地方，就是神病院，也是瘋人院。
傭人目瞪口呆，僵在原地。
周庭夕眼支走傭人。
看了眼老爺子。
“我神好得很，至于我說的是真是假，您讓我去紐約不就知道了？”
“做夢！”
周懷戎也不跟他廢話了。
撿過拐杖，扶著起，走兩步又回頭怒斥。
“你休想！老實在國待著！”
說完，老爺子氣呼呼地走了。
周庭夕揚眉笑笑，拿出手機聯系徐子臨。
周懷戎出了別廳。
滿的怒氣還未完全消散，卻徑直繞去了后院。
李德民正在抱著周景行玩耍。
看到老爺子走出來，就將小爺給傭人看顧，自己走了過去。
“這是怎麼了？跟爺吵架了？”
“這個混小子，凈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胡話。”
周懷戎長嘆一聲。
“不能讓他去紐約，起碼這兩個月不行。”
李德民一怔。
瞬間就懂了。
因為李漾就在紐約，胰腺癌晚期，沒幾天活頭了。
周庭夕確實恨他這個親媽，但脈相連。
李漾好好的，周庭夕什麼話都敢說，什麼狠心的事也能做得出來。
可現在……
如果讓周庭夕看到自己病膏肓、垂死掙扎的親媽，他還會狠得下心？
母子連心，他八做不到。
可周琛呢？當年就那麼白死了？！
老爺子不可能不心疼親兒子。
要不是看在孫子的面上，李漾早就死了！
臨門就差一腳。
周懷戎絕不會讓周庭夕去破壞。
李漾必須死！
還必須飽病痛折磨，后悔憾，死不瞑目！
不然，怎麼告周琛的在天之靈？
“另外，庭夕懷疑他還有個兒，當年被人抱走了。”
周懷戎又道。
李德民一驚。
“什麼？”
“還有個……這不可能吧？”
“不知道。”
周懷戎面沉復雜。
“但就算可能，我也能讓這事為不可能！”
兒，其實也是周懷戎畢生的憾。
但他自己舍不得老婆生，又沒有私生，更沒有認過什麼干兒。
活到這個歲數了，當然也清楚人生就是憾累積。
而且現在五年過去，怎麼保證認回陳昕寧，能跟周家一條心？
與其枝節橫生，禍端頻發，不如不認。
就算是真的，也要變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