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醫院,你多睡會兒,早飯在茶幾上。”
龍飛舞的一行字。
孟識因直接一團。
扔進紙簍。
等再帶著給陳昕寧買的一些玩,跑到醫院。
不等去換防護服,隔著窗子,就看到周庭夕竟然在里面,哄得陳昕寧不亦樂乎!
“我沒有頭發了……”
小姑娘本來很不開心。
前幾天太虛。
就算醒了,也只能勉強聽從護士姐姐的話。
活一下雙手,試著自己吃一點流食,當是簡易復健。
雙和全什麼的,還要護工幫著定時做按。
所以,小丫頭也沒注意到自己沒了頭發。
不,是因為做手剃掉了。
狀態一天比一天恢復的好。
今早一醒來,小姑娘明顯更有神了,也有心思臭了。
想著自己住院這麼久了,沒好好洗澡、洗頭,那多臟啊。
然后,在護工姐姐幫拭時,要來鏡子,想一。
結果……
發現自己了小禿子!
溜溜的頭皮,冒著發茬,難看死了!
陳昕寧很懂事。
不吵不鬧,就是不了一個人悶悶不樂。
還用巾將整個溜溜的小腦袋裹起來了。
就在這時,周庭夕來了。
不僅來了,還心有靈犀似的給帶來幾頂假發。
做的非常真,發與自然生長一樣。
有長有短,也有各種,款式多到琳瑯滿目。
“這是為了治病,等病好了,頭發自然也就長出來了。”
周庭夕溫聲哄著,也笑著將一頂頂的假發拿給過目。
已經提前做過消毒,陳昕寧可以接。
東看看,西瞅瞅。
果斷選擇一個和自己以前長長的頭發差不多的那頂。
“我要這個!”
“這個最像我原來的頭發,長長的,媽媽能幫我編小辮子!”
“好。”
周庭夕臉上盡是溫。
“這些都是你的,想戴哪個戴哪個,我們天天換著戴好不好?”
“會不會很假啊?”
“不會,我們寧寧長得這麼漂亮,這麼可,怎麼會假呢?”
“那好吧。”
陳昕寧欣然接。
看著那些假發微微思索。
“叔叔,你送了我這麼多禮,我也應該送你點東西才對。”
周庭夕喜不自。
“你要送我什麼?”
“嗯,我想想……”
陳昕寧一手端著小下。
然后,又用兩手比劃著。
“我有好多好多的歲錢吶。”
“不全是我爸爸給我的,還有媽媽給我的,但給的。”
陳昕寧覺這麼說也不對,又改口。
“媽媽是讓我不要浪費錢,不要養壞病。”
“所以,我沒告訴,舅舅也給了我好多好多錢呢!”
孟云承?
周庭夕微不可聞地皺了下眉。
那小子還在倫敦念書,哪兒來的錢給小外甥?
他雖有疑,但也沒問。
只耐心地聽兒說話。
陳昕寧笑嘻嘻的。
“叔叔,我送你一些票好不好?”
“爸爸說,年人最喜歡這些東西啦!”
“票?你還懂得投資理財?”
周庭夕更加覺還是兒好。
這麼一比,他那個就知道模型樂高的傻兒子,啥也不是。
陳昕寧點頭。
“當然啦,我爸爸教我的!”
“他說錢能生錢,這樣我就能一輩子不愁錢花啦!”
“我還要掙很多錢,讓我媽媽吃香喝辣!不用上班,不用累!”
“還要讓舅舅多讀書!不用考慮錢的問題!”
周庭夕很滿意兒的說辭。
眉目舒然的一笑。
過去的大手,也要落向的頭頂。
卻忽然聽又說:“也要讓我爸爸輕松自在,以后我養他!”
“……”
周庭夕作僵住了。
這兒哪哪都好,就是張口閉口是爸爸。
那姓陳的哪點配有這麼好的兒?!
“叔叔,你怎麼不高興啦?”
陳昕寧注意到他細微的神。
周庭夕還是了的頭。
隔著防護手套也覺不到什麼。
他只是說:“你還能看出叔叔的緒?”
“寧寧,你真厲害。”
陳昕寧咯咯笑。
很高興被人夸獎。
監護室里有一個人探,就不能進來第二個。
孟識因提心吊膽地在外面等了又等。
直到護士來催促,周庭夕這才不得不出去。
孟識因沒理睬他,急忙去換防護服。
然后,一來到病床旁就忙問:“寧寧,那個人……”
“媽媽,你說周叔叔啊。”
“他認識你和爸爸,還送了我好多禮吶。”
陳昕寧展示了下床上的各種手機平板游戲機,還有那些不釋手的假發。
孟識因懸著的心稍松。
他沒和兒相認。
還好。
算他還有一點人。
不然,大人之間的事,孩子怎麼理解,怎麼接?
“媽媽你看啊。”
陳昕寧拽著孟識因的手,讓看那些東西。
“這些太多了,我也要送叔叔一點東西,爸爸不總說嘛,要禮尚往來!”
“好。”
孟識因心不在焉地應著。
“但要等你好些了,再想這些,嗯?”
“行叭行叭。”
每天探的時間有限。
孟識因也盡快摒除雜念,好好陪著兒說話玩耍。
而走廊里,換去防護服的周庭夕。
站在窗外,靜靜著室的母。
一雙好看的眼眸,不知不覺沉深淵。
里面的母,明明都是他的。
姓陳的,還是讓他消失好了。
周庭夕移開的眸寒凜冽。
掏出手機,撥給了商澤。
“案子的事,基本完事了吧?”
他問了句。
商澤道,“差不多。”
“基本確定沈瀟瀟就是綁架案的主謀。”
“只是,年紀太小,不會判的太重。”
“是啊,才十三歲……”
周庭夕耐人尋味地哂笑。
眸子卻深不見底。
“就已經禍害了。”
“這樣的孩子,應該長大嗎?”
商澤深吸口氣。
除掉道德良心,只就事論事。
“不應該。”
“周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必須殺一儆百。
否則,周景行和陳昕寧到的傷害又怎麼說?
因為倆孩子沒死,就不追究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