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一句話。
周庭夕的心,不可遏制地狠狠一。
“過高等教育,心又良善,什麼道理都懂。”
“甚至不用做這些檢查,自己都知道自己病了。”
“病在心,在神,外表看起來跟健康的正常人,沒差別。”
“但獨一個人的時候,哪怕外界和環境再怎麼好,邊再有多的人,可……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維。”
“不,準確說是記憶,那些痛苦的過往,會一次又一次的席卷對造二次、三次……無數次的傷害折磨。”
醫生嘆了口氣。
“而呢,看著很配合,也愿意接治療。”
“但其實心非常排斥,甚至是完全就不配合,這個要怎麼說你才能明白呢……”
沒讓醫生再費勁措辭下去。
周庭夕抑的呼吸沉重。
開口道,“我明白了,不用說了。”
他了解孟識因,……
從二十歲后,經歷了被迫分手,被父親,母親車禍為植人。
家還在,卻……崩塌了。
還不能倒下,無論多難多苦,都要堅持走下去。
因為媽媽還活著,還有個需要的弟弟。
苦苦熬了幾年,又被孟之林‘送’給他。
之后更加苦痛蔓延,被他誤會,被他折磨……
經歷過綁架,看見過至親重傷慘死,勉強懷孕輾轉生產,又坐過牢。
后來雖說洗清白。
可牢獄的那三年,怎麼抹除?怎麼抵消?
這一件件一樁樁,隨便單獨拿出一件,都足以擊垮毀掉一個人。
但孟識因,在全部經歷之后,還能苦苦掙扎,堅持強撐。
即便心里病膏肓,仍舊沒有一一毫想過輕生,放棄生命的想法。
的心理素質,已經……強大到超乎太多人了。
甚至遠超周庭夕。
醫生翻看著做的病記錄。
一再皺眉,又看了眼周庭夕。
“我問一下,你是什麼人呢?男朋友,還是……”
周庭夕了。
卻語塞住。
他強烈克制著心里炸裂的撕扯。
忍著鉆心蝕骨的疼痛。
幾秒后,才啞聲道,“算是未婚夫吧,我和會結婚的。”
醫生了然點頭。
“看得出來,你很。”
“那這種況,如果要治療的話,你就要比還配合、還要努力。”
周庭夕點點頭。
臉一片黯然。
“好。”
“你跟相時,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是病人。”
“這種心理上的疾病啊,很難治愈,因為表現在心里,不是外在……”
醫生陳詞羅列說了很多。
也結合孟識因的況,建議聯系專家多做咨詢。
然后再給出治療方案。
當然也是分為兩部分,藥治療和心理疏導。
周庭夕一一采納、
只是在給孟識因安排心理醫生問題上,他要再斟酌篩選。
必須要專業過,還要有極強的溫和力。
不然,疏導的心理醫生走不進孟識因的心,又怎麼引導規勸配合?
他無意中想到了齊北嘉。
但很快被排除。
男的,絕對不行。
這個人選待定。
他也跟醫生聊了很久。
等再從辦公室出來,孟識因卻早已經走了。
沒上樓隔著窗子陪伴兒,也沒去那個陌生的別墅。
周庭夕開車在街道上漫無目的的找尋。
一遍遍地給去電話。
始終都打不通,估計又將他拉黑了。
最終,周庭夕只好開車,繞回先前那個酒店。
想著守株待兔。
孟識因留存酒店的行李還沒拿走,總歸會回來取的。
于是他就在酒店外面。
一直等到了半夜。
周庭夕也知道這麼等的幾率太小了。
還不如直接去醫院守著兒等。
但他有直覺,孟識因一定會來酒店。
他一遍遍催眠加深那直覺。
也只有這樣,他才不至于心慌得飽痛苦煎熬。
孟識因……
他很想。
無時無刻,都很想跟好好的,就像當年往的那一年。
可一想到每每見到他,那種抗拒和抵,他心臟就難得疼。
偏偏還在這時,電話響了。
他看著來電顯示。
算著時差。
最終還是接起。
“爺爺。”
“犟不過你,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周懷戎心累的聲音都沙啞了。
估計也是大發雷霆之后想通了。
“但你不用為周家考慮,咱家也不至于因為你娶了個不上臺面的人,就鬧出什麼。”
這話周庭夕不聽。
眉心狠狠一擰。
“爺爺,沒別的事我掛了。”
“哎!你聽我說完!”
周懷戎也再次怒。
沙啞的聲音破了音。
“你就不考慮了嗎!”
“在你們結婚之前的這段時間,在還沒正式為周夫人以前,外面的人會怎麼說?”
“說不知廉恥,未婚先孕!”
“說拎不清是非!爹害死了老公公,還臉嫁進咱們家!”
“那些人不敢議論你,還不敢議論?!”
“德要配位,不然就算跟你結了婚,為了周夫人,能服眾嗎!”
“往后咱們家那麼多產業,一點不幫你管理?這可能嗎!”
豪門夫人,不是只過著紙醉金迷的生活,負責貌如花就行了。
還要幫著丈夫管理家業,料理財產。
不說方方面面八面玲瓏,起碼也是有頭有臉的財閥了。
“你想娶,可以!但先要幫鋪好了路!”
“不然往后怎麼辦?”
“夫妻是一的,丟臉,丟的不都是你的臉?!”
周懷戎氣的老都要噴出來了。
怒吼的瞠目裂;
“聽我的,結婚的消息先別外傳!”
“我再幫你想想辦法,等等再說!”
周庭夕心里一萬個不愿意。
可老爺子的話也句句在理,確實該為孟識因好好鋪一鋪路。
他沉聲:“嗯,聽您的。”
“爺爺,消消氣,哪兒來那麼大肝火啊。”
“你還有臉說!”
周懷戎怒斥一句。
目的達,就掛了電話。
李德民也急忙將一盞清火的茶,遞了過去。
周懷戎喝了兩口,又嫌太苦,推給李德民。
然后,長嘆道,“總算穩住了這混小子,等等吧。”
“等什麼?”
李德民不懂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