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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銅見了樸家三公子。

樸三公子傳達了樸懷朗的話,“錢娘子先前所言,父親已答應,淮南的兩個鹽場父親會親手到七娘子手里,樸家會盡最大全力支持朝廷開通運河,還錢娘子在宋世子面前,替我樸家言幾句。”

錢銅應下了,“好。”

待平昌王收到鹽場失守的消息時,錢銅已拿著樸家上的兩個鹽場,且愿意配合朝廷開通運河的條件,找上了宋允執。

眼見自己落了下風,平昌王想跑已經來不及了,被宋允執在了知州府。

——

當日傍晚,淮南的兩個鹽場便歸了朝廷,朝廷的兵馬負責看守,錢家協助重新整頓鹽場,等待朝廷派人前來接手。

夏末的一場雨水斷斷續續,第二日沈澈回到知州府正好雨停,他翻下馬,步伐輕松,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場狗咬狗的戲碼,心頭極為暢快。

半年前他與宋兄前來揚州,便是為了整頓揚州富商的壟斷囂張。

如今四大商只剩下了一個纏著他宋兄不放的錢家妖孽完好無損,崔盧兩家幾乎滅絕,最難撼的樸家,也終將被收復,投靠了朝廷,興不起風浪。

揚州的鹽場已全部納朝廷,他的任務算是圓滿達了。

想起姑母即將對他的另眼相看,走起路來,下顎都不覺揚高了幾分。

有段日子沒見宋兄,來時的路上他剛刮了胡子,進屋前又整理了一番冠,正上臺階進屋,冷不防旁一道嗓音喚來,“沈表弟回來了。”

一聽到這道嗓音,沈澈的腦子便一聲嗡鳴。

轉過頭錯愕地看向倚靠在游廊下的錢七娘子,眼皮子,沒好氣質問道:“你怎麼在這兒,錢娘子何時有了窺的癖好?”

錢銅一臉無辜,“這幾日落雨,外面空氣好,我一直在這兒啊。”怕他不信,讓出後木幾上的一把瓜子殼兒,“我都坐在這兒半天了,是沈表弟只顧著整理自己的儀容,看不見我罷了,沈表弟放心,你天生麗質,英俊得很...”

沈澈:“.....”

沈澈面頰一紅,再也不想理步進了屋。

宋允執和王兆已坐在了屋,沈澈進去後特意端詳了一眼宋允執,見他不似被妖吸了那般黃皮寡瘦,倒是好奇,他是如何忍得了那妖孽的。

王兆正與宋允執商議剛得來的兩個鹽場,和揚州後續的安排發展,見沈澈回來了,起行禮後,讓出了位置,容他坐在了宋允執對面,自己挪到了側方落座。

三個朝廷來的糾察,分屬于他們勝利的果實,錢銅不方便聽,吩咐扶茵搬了一張木幾出來,來廊下一邊嗑瓜子,一邊呼吸雨後的新鮮空氣。

——

昨日樸家奉上了淮南的兩個鹽場,加之先前錢家讓出來的淮北連巷,揚州的三個海鹽鹽場,便盡數歸了朝廷。

接下來朝廷只需派人前來設立自己的鹽檢司,待挖通揚州與陸各的運河之後,大虞至有百年的繁華昌盛。

這一趟揚州之行,能取得如此大的功,三位糾察,毋庸置疑將會是最大的功臣。

後續的事雖還未結束,但樸家與平昌王已不氣候,掀不起任何風浪,至于該如何置,當有陛下決斷。

同樣該如何獎賞,也得陛下落實好,上報的帖子要寫了,今日宋允執兩人過來,便是與其商議,這份帖子該如何寫。

三位糾察的功勞都擺在了明,無可厚非。

可除此之外,宋允執以為還有一個人功不可沒,他與兩人直言道:“此次能一舉拿下鹽場,錢家七娘子錢銅當居首功。”

對此王兆與沈澈沒有意見。

樸家與平昌王是如何從盟友變仇敵,再到最後的自相殘殺,王兆清楚整個過程,錢七娘子確實功不可沒。

沈澈同樣也親眼見證了平昌王與樸家的互咬,雖不喜那妖孽,但那都是私下里的仇恨,論聰慧與計謀,他不得不佩服錢銅。

本以為此趟來揚州,一場不了,然而朝廷帶來的兩萬兵馬,守在淮河邊上,守了兩個多月,一場仗都沒打。

只跑了兩個來回,便收回了揚州的整個商業。

錢家是該領賞。

宋允執見二人沒有反駁,便說出了自己的打算,“錢家乃世代鹽商,經驗富,若要設立鹽檢司,本建議,選舉一位錢家的人鹽監司,知知底,能為朝廷辦事,也能惠及于民。”

王兆一愣。

鹽監司?

那便是朝廷命

自古商者份低微,連考取科舉的資格都沒有,何況為

錢家確實該賞,但宋世子要打破這個規矩,只怕沒那麼簡單,一旦有了先例,便如同在墻上開了一道口子,後面的人都會紛紛效仿。

朝廷將如何治國?

王兆考慮了一陣,勸說道:“世子的心思下明白,只是這錢家到底是商戶,論功行賞當以減輕稅額最為合適,若是突然賜,打破了規矩,引人詬病不說,錢家自己也背負不起啊,屆時流言一起,世子又如何能堵住天下悠悠眾口?”

宋允執想到了這一點。

“歷朝并非沒有此等先例,錢家既,名下商業便不再涉獵。”他道:“我并非偏袒,也非謀私。若無錢家七娘子的支援,我等三人此行不會如此順遂,揚州商業能不能被朝廷收囊中,還是未知。”

他就事論事。

“從我等到揚州的那一日起,便是錢七娘子在暗中為我等謀劃,崔盧兩家、再到樸家、平昌王,看似行事乖張,劍走偏鋒,但每一回皆以民生為先,論功,一直在我等所查的案子鋪路,論德,設粥棚為流民施粥,解救被困于牙行的百姓,為其提供賺錢養家的機會。”

“若是怕功勞大便不行賞,待下一個戰,手中有錢之人又有何等理由來匡扶朝廷,為民為國,一展拳腳的後輩們,又如何看待我大虞朝廷?”

——

錢銅原本打算聽,但聽到一半,守在海上的阿珠回來了,錢銅領他去了一無人之,聽他稟報。

阿珠道:“娘子,一切已就位,兩日後錢家的商船,將抵達鄧州海峽線。”

在三夫人刺殺宋世子的那一夜,錢銅的戰艦被山寨的土匪所劫,船上確實是裝了糧食,但糧食底下藏的全是火藥與刀槍。

大公子送給的那艘戰艦被山寨段家的人劫走之後,便再也沒有靠過岸,徘徊在後海,混跡于一群海寇之間,混淆著樸家人的視線。

樸懷朗一離開鄧州,錢家的商船便會拿著樸大公子的通行令在前開道,藏在海寇中的段家戰船跟其後,再演一出‘打劫’錢家的戲碼,趁朝樸家開火。

樸懷朗不在,樸大公子不會參與其中,此時乃攻取海峽線的最佳時機。

錢銅道:“我會想辦法把樸懷朗留在揚州,三日之,攻取海峽線。”

阿珠:“是。”

——

不知道三人商議到了哪一步,錢銅打算回一趟錢家看看,剛到門口,照看宋允昭的錢家婢便匆忙從外進來,面蒼白慌張,“娘子,宋娘子不見了...”

第90章

宋允昭?不是一直在知州府嗎。

照看宋允昭的婢不敢耽誤,忙道:“娘子這幾日忙,宋娘子不敢去打擾您,一個人待在府上,實屬悶得慌,今日見雨停了,說想去旁邊的巷子逛逛,奴婢們想著也就一刻鐘的路程,便沒同娘子稟報,誰知道宋娘子會不見了...”

錢銅臉一變。

與宋允執最近忙著收拾平昌王和樸家,確實沒功夫去管昭姐兒。

可揚州城,誰敢有膽子擄走宋世子的妹妹?

錢銅頭一個想到了平昌王,吩咐婢速速去稟報世子,自己先去找平昌王。到了關押平昌王的地方,錢銅一腳踢開房門,癱坐在地上的平昌王嚇了一跳,見來人是,忙爬起來一面躲避,一面求道:“錢娘子,你可千萬別聽樸懷朗胡說,他恨不得弄死本王...”

樸懷朗以兩座鹽場和運河投靠了朝廷後,平昌王便沒存任何僥幸心里,守城之事他必然已經告訴了宋允執。

但宋世子為何遲遲沒有定罪?

沒有證據。

當年的人都死了,就算樸懷朗知道些什麼,他也拿不出證據指認他,宋允執講究證據,不會在沒有罪證的況下拿他,但錢娘子不是。

若是知道了真相,定會為錢家大爺報仇。

平昌王此時最怕見到的人就是,面慌張地道:“錢娘子,你可別來,我家小與宋娘子好,你若是殺了本王,小必不會放過你...”

錢銅便知道人不是他擄走的。

而樸懷朗正是與朝廷好的時候,不可能會在這時候干這等愚蠢之事。

除了這兩人還有誰?

錢銅折去了宋允昭消失的地方,詳細問了守在那里的婢,婢哭著道:“宋娘子正在攤位上看面人兒,巷子里的幾個乞丐不知怎麼著,突然打了起來,奴婢們轉個眼的功夫,便不見了宋娘子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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