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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允昭點頭,“嗯。”

——

錢銅昨夜回到錢家,以為吵架後多會失眠,誰知道一沾床便睡著了,醒來已是第二日早上。

錢夫人知道回來了後,正好有事要找

讓人把快要完的喜服拿過去,先試試尺寸。

錢銅如今看到這個,有些頭疼,他們若是知道昨夜與宋世子吵了架,把宋世子氣得快冒煙了,不知道還會不會如此積極。

懨懨,錢夫人沒好氣地道:“你啊,一天到晚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還沒有世子細心,世子難道就不忙了?人家都過來看了兩回喜服,生怕哪里出了紕,哪像你...”

錢銅一愣。

世子還來看了喜服?他何時來的,怎麼不知道...

睡了一覺緒過去後,錢銅便有些心虛,後悔不該那麼對世子,可要如今回去道歉認輸,又辦不到。

若是認輸,段元槿便會被招安。

要麼歸揚州的知府,要麼被送去東都,如此以後,便徹底孤立無援了。

第92章

錢銅沒回知州府,回去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宋世子,又不想待在家里,家里到都在為辦喜事,慌得很。

用完早食,便去了茶樓。

親還有五日,如今人人都知道要嫁給宋世子了,人一出現便被眾人齊聲恭喜。

底下的布商,茶葉商,香料商,早已等著出現,聞訊蜂擁而至,把茶館圍得水泄不通,曾經四大商之首樸家,死的死,獄的獄,幾樁大生意沒了,茶葉,布匹,鹽場都給了朝廷,連紅月天賭坊都被朝廷沒收,往後八又要給錢家人打理,樸家還剩什麼?

剩下一片海。

這幾日樸家被知州府的兵馬圍得兩只蚊子都飛不出來,樸懷朗關在了揚州,照這個形勢,那片海也保不了多久。

大伙兒都知道接下來的揚州乃錢家當道,紛紛過來套近乎,想撿手指出來的油水。

散商之一拍起了馬屁,“老夫說什麼來著,錢娘子啊,名字取得好,這輩子就不缺錢花...”

錢銅昨夜與人吵了一架,心郁結,很適合聽一些好話,便也沒把人趕走,由著他們一句接一句地夸。

散商之二是個婦人,“四大家一堆子的爺們兒,竟不如錢娘子一個小娘子有遠見,早早投靠了朝廷乃錢娘子最聰慧之...”

散商的一個比一個甜:“最重要的一樁,錢家做的都是良心買賣。”

這話錢銅喜歡聽。

不知道是誰提了一,“什麼錢娘子,是世子妃了。”

“對,世子妃...”

唯獨這個錢銅此時聽不得,糾正道:“還是我錢娘子吧,小娘子嫁了人,也不能忘了本啊,我永遠乃錢家家主嘛...”

便是這句話,當日午後便傳了宋允執耳朵。

沈澈氣呼呼地從外回來,“虧宋兄還寫了折子,在陛下面前為錢家請功,可人家想一輩子當商戶,不稀罕你的世子妃,你管作甚?”

沈澈昨夜回來,便知道了那山寨乃錢銅所養,虧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耍得團團轉。

沈澈一肚子氣,昨夜便想過來找人算賬,被王兆拉住,說宋世子正在說服錢娘子招安之事,他不要去打擾。

今早過來從蒙青那得知,兩人并沒有商議出個結果,還大吵了一架,貌似還是宋世子輸了。

四大商沒了三個,唯獨錢家一家獨大,這個時候錢家本就扎眼,保不準有眼紅之人查的把柄,宋兄招安,沒直接剿滅山寨,已經是看在的面子上,手下留了。

倒好,還不愿意把人出來。

沈澈一早殺去了錢家,想找錢銅清算舊賬,順便把人擒回來,讓對宋兄認錯。

一吵架便跑回娘家算什麼本事?

最後在茶樓找到了人,那份容煥發的得意勁兒,宋兄是沒看到,與他此時這副自我折磨的凄慘模樣,乃兩個極端,沈澈就知道有這麼一天,那錢娘子心思狡詐,是個千面人,誰能傷得了?宋兄一筋,最容易吃虧。

兩人眼見就要親了,他再說一些喪氣話,確實不應該,可他忍不住,嗟嘆道:“宋兄,我早勸過你,別那麼認真,如今嘗到苦...”

宋允執今日起來未束發,昨夜一坐在那看了大半夜的折子,清晨起來又接著看。

“拿著,替我辦件事。”宋允執打斷他,把手里寫好的一本呈文于他,“六年前,錢家大爺錢閔去東都時路過的驛站,遇上的人,名單都在這里面,你去把人找出來,逐個錄下口供,另...”他頓了頓,“去一趟江寧王府,把平昌王的家眷綁了,問出六年前,平昌王跑路之事。”

沈澈一怔。

他這話里的信息太多,沈澈分不出是宋兄讓他去綁人的行為更震驚,還是這個消息更驚人,瞠目問道:“平昌王沒有守城?”

宋允執點頭。

那一夜與他坦白之事,他從未懷疑過,無論是錢家的公道還是功勞,他都會一分不地還給

他想告訴,走正道不一定見不到

這件事他誰也不放心,只能給沈澈,“朝廷的人來之前,我要定平昌王的罪。”

——

朝廷的人沒來,沈澈走後不久,定國公府的人來了,來的人是小公爺裴晏琮。

王兆匆匆進來稟報,“世子,小公爺來了。”

此時能來揚州的還有哪個小公爺,唯有宋允昭的未婚夫裴晏琮,宋允執有些詫異,又有些厭煩。

在京都時,裴晏琮便頻頻出現在永安侯府,昭姐兒走哪兒他跟哪兒,這回還跟到揚州來了,未免盯得太

王兆看出了他眉目間的不滿,笑著解釋道:“聽聞小郡主一人來了揚州,小公爺不放心,放下手頭上的事立馬追了過來,人剛到府上,去找小郡主了...”

都午後了,宋世子還未用食,且今日一早起來後,連發冠都忘記了梳,可見昨夜是與錢家娘子吵狠了,還沒緩過來。

對待,最忌諱的便是一頭鉆進死胡同,容易出不來。

眼下國公府的小公爺來了也好,先讓世子轉移一下心思,學學錢娘子去茶樓里轉轉,聽人一通恭維,心花怒放,哪里還記得這些糟心事。

五日後便是大婚了,有什麼事不能解決,又何必慪著了自己,王兆道:“下去備宴,等世子收拾。”

——

宋允昭也聽說了兄長與嫂嫂吵架之事,想出去找嫂嫂,可剛剛經歷了一場劫難,兄長不讓出去,自己也不敢去,只能待在屋里來回渡步,干著急。

大抵猜出了是什麼原因。

兄長想為報仇,一舉剿滅山寨,但段公子是嫂嫂的人,嫂嫂不讓。

一邊希山匪能得到應有的懲罰,一邊又不想段公子出事,正兩頭為難,聽到邊的婢歡喜的跑進來稟報,“宋娘子,小公爺來了。”

小公爺?

宋允昭一愣,問道:“裴小公爺?”

不待婢回答,一道年輕男子的嗓音傳了進來,“阿若。”

能喚小字的人,沒幾個。

宋允昭忙走去門外,只見一名相貌俊朗的錦公子,從對面的長廊走來,匆匆下了穿堂,腰間的一杯羊脂玉隨步伐輕,千里跋涉,他面上染著風霜,一副行匆匆的模樣,眉眼間卻又懷著一抹興與期

當見到門檻立著的小娘子時,面上的那份擔憂便陡然散去,展一笑,出欣的笑容,“沒事就好。”

還真是他。

宋允昭沒料到他會來揚州,一臉意外,“含章怎麼來了?”

國公爺和國公夫人早就有代,不許他出京都,尤其是不能來揚州,他怎這般跑了過去,二老若是知道,該如何擔心?

“我...”裴晏琮面頰微紅,頓了頓,鼓起勇氣說出了真心話:“聽說你來了揚州,我不放心,來看看你。”

宋允昭見他如此,也有些

生下來,便知道定國公府家的長子是將來的夫君,待懂事之後,兩人便默許了對方,私下里也會時常往來。

小公爺是個的人,待極好,瞧得出來很喜歡,也很在意

這回來揚州,一句話都沒留,便跑了,他必然會擔心。害他追到了這里來,宋允昭心中有愧,忙把人請進屋,“你先進來。”

見他額頭有汗,宋允執忙吩咐婢們備了水,親手為他擰了布巾,“含章,汗。”

裴晏琮憂心了一路,終于見到了心中思念的姑娘,看著人安然無恙地立在自己跟前,眼里全是滿足與幸福,溫和地道:“多謝阿若。”

宋允昭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不自在,面微紅,退開兩步問他道:“可見過兄長了?”

裴晏琮搖頭,他一到知州府,便讓人帶他去見小郡主,確認完好了才放心,還未來得及去拜見世子,他拭了拭額頭的細汗,那把帕子遞回到了手里,低聲道:“尚未,等見完阿若,便去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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