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夫人的聲音終于消失了。
兩人新婚的院子便是之前所住的地方,昨夜新婚剛過,布置的紅綢和喜字還未撤走,得上三日。
新婚日沒能瞧見自己的婚宴是什麼樣,今日路過時便看了個仔細,喜紅燈籠,同心結紅綢,囍字窗花,一樣都沒含糊。
是錢家第一個在娘家出嫁的姑娘,不像是嫁人,像是娶媳婦兒。
實則是上門婿...
聽說宋允執今日一日都在院子里等著,錢銅頗為,輕手輕腳地新房,見宋允執穿著一中,正坐在團上井序有條地拆著禮包,錢銅便趁他不備,悄悄走去他後,避開他後背的傷,胳膊攬住了他的肩頭,湊去他耳側聲喚:“世子...”
宋允執早就察覺到了靜,從燈火下的影子辨別出了是,沒,配合,聞言微微側頭,問道:“忙完了?”
錢銅點頭,“嗯。”
“小公爺死了,被段老爺子殺的。”忙乎了一夜,此時方才釋放出心頭的快意,把下顎擱在他的肩頭,輕聲道:“世子沒看到國公爺的臉,知道自己給別人養了十幾年的兒子,臉都快綠了,最後又得知自己的親生兒子被假兒子殺死了後,臉又白了...”
宋允執到了語氣里的暢快,被染,勾了勾。
“我看他恨不得殺了國公夫人,應該是相信國公夫人把他綠了,那樣一個驕傲的人,估計得郁結好一陣,再也不會隨便管閑事...但他活該!”錢銅語氣輕松,似是被欺負的孩大仇得報,喜怒沒有半點藏,都流了出來,“他那般得理不饒人,若非他相,世子也不會挨那麼多鞭子...”
錢銅收回了下顎,起坐好,手指自他頸側兩邊穿過他的襟,一邊褪他的中,一邊輕聲道:“你怎麼就那麼死腦筋,不知道說點數,十鞭,二十鞭也好啊,你非得來個一百鞭,若非沈澈有點良心替你了四十鞭,你得被打死...”
被手指過的地方,起了陣陣戰栗,宋允執嚨輕滾,低聲道:“無妨。”
什麼無妨,錢銅道:“段元槿被你打了五十鞭,差點沒打死,傷了什麼樣,我能不知道?”
到底會不會說話,宋允執不覺屏住呼吸,剛側過目,便察覺到後背脊梁,傳來了涼氣。
“我替你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宋允執著的氣息慢慢地浸皮,坐在那的子越來越僵。
半晌後,錢銅繞到了他前,席地坐在他對面,正視著著他的眼睛。
還沒好好謝他,著他那雙被燈火照亮的深眼眸,想起他為自己做的一切,錢銅心頭便忍不住泛酸,抿了抿道:“好世子。”
宋允執大抵知道要說什麼,打斷道:“不累?今夜先歇息,有話我們明日再說?”
錢銅點頭又搖頭,搖著搖著便搖出了眼淚,抬起頭帶著哭腔道:“我以後再也不與你吵架了,再吵架,我就是豬...”
宋允執低聲一笑,抬手替了淚痕,“先去洗漱,再哭下去,不用吵架,明日便真了豬頭。”
錢銅愣了愣。
只惦記著復仇,要那些該死的人得到報應,忘記了自己也是個新娘子,在外面熬了一天一夜,此時的,一定很難看。
“世子別看。”錢銅突然捂住臉,起走去了凈房,進去時還與宋允執道:“世子先等等我,我很快就好,我還有好多話要與你說...”
然而一天一夜沒有歇息,人泡進浴桶,心一放松,錢銅便睡了過去。
從扶茵死後,的神一直繃著。
太累了。
第105章
宋允執在外等了半晌沒見人出來方才走去凈房外,喚了一聲,“銅兒”,沒有回應,只得進去查看。
拂開凈房的布簾,便見坐在浴桶,後腦勺掛著浴桶的邊緣,雙目閉,酣然沉睡。
浴桶乃清水,的酮浸泡在水底下,彷佛夜間從水池里綻開出來的一朵飽含水霧的艷花妖,水汽的溫度將的蒸出了一層暈,余下些許霧氣繚繞,蓋不住的艷,便這般,沒有一遮掩地呈現在了他的視線之。
沖擊太大,宋允執忘記了挪,目一不地落在的上。
兩人的新婚夜特殊,并未圓房。
以往的親熱,僅僅是親吻,最親的一回,也是他把自己坦誠了出去,他從未看過襟之下的半點風...
而今一覽無。
快速沖向全,瞬間凝在了他的某一。宋允執沒去婢進來伺候,把人從水里撈出來,抱出去放在了床榻上,以布巾裹著,盡量不去到的軀,干了上的水汽,替絞干了發,正為穿,見有輕聲的囈語,似有醒來的痕跡,便沒再折騰,拉過旁的被褥,蓋在了上。
的脹痛已經到了極限,他斷然不能這般與睡在一起,也睡不著。
宋允執起,手腕突然被後的一只手拽住。
宋允執回頭。
沉睡中的緩緩睜開了眼睛,眸子里一片惺忪,眼底卻出一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執著,聲問:“世子背上的傷,無礙嗎?”
宋允執盯著。
錢銅不知道自己適才會睡過去,今夜回來,便是打算了要與世子彌補昨夜的新婚房,想要做的事沒有做之前,心底不會踏實,睡也睡不安穩,見宋允執面疑,便主邀請道:“若是可以,世子便在今夜要了我吧。”
既與他婚,便想與他做一對真夫妻。
宋允執默默地看了好一陣,制住心中的洶涌念,嘶啞道:“你困乏了,先歇息,明日也可...”話沒說完,他的手掌便被牽引到了被褥底下,放在了的前,隔著被褥什麼宋允執也看不到,但手掌的卻在那一刻無限放大。
錢銅學著他那夜對的方式,慢慢地牽著他的手游走。
糙的掌心過皮,忍不住戰栗卻沒有停下。
最後帶著他下移。
——
床上的幔帳未掩,大片燭火的芒照進來,跪坐在床榻上的青年脊梁繃得太,紗布慢慢地浸出了跡。
他撐在上方,俯吻住的,舌滾燙火熱,凌急促的呼吸在寂靜之夜格外清晰。
他的轉移到了的頸,順著適才牽引他手掌到過的地方重新游走了一遍...
上被褥被掀開的那一刻,錢銅的困意便全無,青年上的熱量將點燃,沸騰在這個夜晚...
火焰燒到後半夜極速地搖曳,錢銅的視線晃得看不清,一道道白綻放在腦海里,以世上最為耀眼的一道魅回應著青年的炙熱。
彼此上都帶著幾分不要命的拼勁。
為彌補那一場婚宴,為當下這一刻的來之不易而容,恨不得將彼此碎,在對方上留下自己永遠抹不去的痕跡...
平息時,已不知外面的時辰。
錢銅的手掌到了一些跡,想起查看,奈何酸的雙搭在被褥之上,如何也抬不起來...
放縱的代價便是一個全酸疼,沉睡到午後,另一個一大早便去找大夫上藥。
沈澈也來換藥,但他破開的皮已在結痂,轉過頭看了一眼宋允執後背繃開的裂痕,“嘖”一聲,驚嘆道:“人的缺一不可,宋兄不能只偏袒某一,而不管其他部位的死活,你是不要命了...”
宋允執沒應,問他:“傷勢如何了?”
他還有閑心關心自己,沈澈拉上了後背的衫,笑道:“宋兄了六十鞭都還生龍活虎,又是親,又是房,我不過了四十鞭,躺了兩日什麼都沒干,能如何...”
如此說,心頭卻想到了那位錢家的婢。
若非看到了自己,那夜不會那麼快收刀。
愧疚也好,賠罪也好,四十鞭就當是他沈澈上給扶茵的一炷香吧。
穿好衫,沈澈才與他道:“宋兄,姑母來了信,明日我便要回東都了。”揚州的事已經了結,樸懷朗一死,曾經的四大家,便再也不復存在,鹽場也回歸到朝廷手中,他們最初前來的任務便完了,他該回去復命了。
宋兄剛親,一時半會兒應該走不了,沈澈道:“宋兄有什麼話要稍回陛下,我先替你傳?”
藥上好了,宋允執也拉上了衫。
沈澈見他半晌沒出聲,本以為他無話可托,正打算臨走前與他說說平昌王的案子,便聽他道:“揚州之事,沒有人比你更清楚,若是朝中有了不實的流言,勞煩你糾正,我沒那麼快回去。”近日胡人猖狂,海寇頻出,若是樸家的海峽線被攻破,揚州便會陷另一場劫難。
他已經寫信給陛下,稟明了況。
沈澈理解。
他與錢娘子的婚事一旦傳京都,必會引起一片嘩然,堂堂世子娶了一個商戶之,腦子單純的會說他是被所,心思深沉的難免會生出小人之心,道他永安侯府與商勾結,得了好。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