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講啊,後面如何了?!”
“咱們有多只戰艦?領隊的人是不是宋世子...”
“快說啊。”
“哎呀,說什麼茶水,快些說完再慢慢喝...”
“啪!”說書的快速地咽下口中茶水,潤了潤,接著道:“咱們大虞此次領隊的人,你們當是誰?”
“這還用猜,不是宋世子嘛...”
“對啊。”
“除了他還有誰有這個本事。”
“莫不是大理寺馮卿,王大人?”
......
眾人議論紛紛,只聽說書先生搖頭道:“非也!此人乃宋世子的妻子世子夫人,錢家七娘子錢銅。”
底下安靜了一瞬,接著吵鬧聲更甚。
平日里不喜歡八卦的人尚且還不知宋允執親的消息,震驚道:“宋世子親了?何時的親,我怎麼沒聽說,對方是哪個世家...”
一人接話道:“孤陋寡聞了吧,宋世子在兩個月多前于揚州親,對方也不是什麼世家,乃曾經揚州四大商之一。”
“四大商...商戶?”
“對啊,怎麼是個商戶。”
想聽後話的,被這些議論聲打斷,一肚子氣,大聲道:“商戶怎麼了?大家接著往下聽啊,還讓不讓先生說了...”
另一人附和:“對對對,都別吵了,先生接著往下說...”
說書先生繼續:“此次指揮戰役的確實并非宋世子,乃錢七娘子一人籌劃,帶著朝廷的戰艦從東海海,途徑黃海,先剿滅了高麗狗賊,倭寇,再與登州同胡人鋒,為了我大虞新朝立以來,第一個登上胡人領土之人...”
有人忍不住,問道:“這位錢娘子到底是何等人,如此厲害?”
前不久有人聽說宋世子與一個商戶之了親後,無不唏噓憾,心中為其不平,如今聽說本次海上的兩場戰役,皆乃這位商戶之所為,難免被震撼,方才反應過來,宋世子何許人也,能讓他不顧對方的份,在揚州便把人娶進門的小娘子,豈是凡夫俗子,不由好奇這位錢七娘子到底是怎麼一位奇子。
說書的道:“此睿智明珠,不可小覷,說一聲中豪杰也不為過,城府謀略不輸男子...”話鋒一轉,“想知道這位世子夫人到底是何許人也,倒也不難,等此次戰役結束,與世子一同歸京之日,各位去城門口,便能一睹風采,這都是後話,咱們今日只說這一場戰役...”
“啪!”說書先生手里的醒木再次打斷了議論聲,接著道:“說起這場戰役,老夫不得不提起錢七娘子的另外幾位部下,這第一位便乃樸家的大公子,樸承禹。”
話音一落,便有人疑:“樸家?樸家不是被炒了嗎...”
“對啊,怎麼回事...”
說書先生繼續道:“第二位,乃錢家的三公子錢章煦。”
有人好奇:“這位錢公子乃錢七娘子的兄長?”
說書先生點頭道:“正是...這第三位便是樸家一位老將,人稱劉黑將,這三人,容我今日一個一個地,細細與你們講...”
——
二樓的一間雅座,婢阿燦為宋允昭沏了茶,提醒道:“郡主,這幾日天氣涼,咱們聽會兒便該回家了。”
宋允昭沒應,目看向下面的說書臺,聽得正仔細。
從揚州回來已經過去兩個多月了,整日無所事事,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卻聽嫂子一刻也沒閑著,在海上干了一番震天地的大事。
說書先生說得沒錯,嫂嫂那樣的子,本就是中豪杰,怎可能會被一個商戶之的份所錮。
只是不知這位錢家三公子又是何人。
據所知,除了錢家死去的大房一家,錢家再也沒有生出一個男丁,何來的錢家三公子?
一個晃神的功夫,底下說書先生正好說到了此人。
“接下來咱們說說錢三公子錢章煦,此人驍勇善戰,據說本人生得魁梧奇偉,力大無窮,能徒手生撕胡人,胡人一見到他,轉頭便跑,直呼狼人來人...”
狼人...
宋允昭在腦子里把自己曾經見過的錢家人都想了一遍,也沒找出符合此等形象的男子。
大抵是嫂嫂的一個部下吧。
說書的說得太彩,舍不得走,聽完了方才帶著阿燦走出了茶樓。
京都半個月前便開始飄雪了,眼下離春節越來越近,不知道嫂嫂能不能與兄長趕在春節前歸來。
往來每回到春節,國公府的小公爺便會早早來侯府打好關系,以此換得邀請出來一道賞雪的機會。
小公爺陪伴度過了不知多年,如今人去,除了憾之外,心底并沒有任何疼痛的痕跡。
唯獨那人。
即便努力想要去忘,可也耐不住時不時竄腦海,一想起面之下的那張俊面容,的心口便作痛。
有雪花落在了手背,冰冰涼涼,垂目去看,尚未看清了雪花的形狀,便化一灘水,融在了的皮上。
越好的東西,消失得越快。
阿燦撐著傘出來,便見適才還站在屋檐下的人,不知何時踏了雪地里,淋了半頭白,愣了愣,忙奔過去,將傘撐在了頭頂,“郡主,不是說等奴婢嗎,怎麼走到了雪底下...”
——
茶樓說書的講完,眾人散去,天已將暮,只覺口干舌燥。
從位置上起來,走去後臺,剛掀開簾子,便見簾子後立著一位三十左右的子,穿錦緞勁裝,手拿彎刀,一臉肅然,見他進來了,把手里的一袋銀子遞了過去,“長公主殿下賞的,長公主留了話,這類有利于增長我大虞兒郎勢氣的故事,還請先生多給後輩們講講。”
說書先生起初見那子的陣勢,還以為適才自己哪里說錯了話,惹了這位子,對方是為暗殺他而來,嚇得都了,聽完了子的話,又激得,半晌才反應過來,抖地手接過銀子,跪下謝恩,“小的明白,多謝長公主賞賜。”
——
承州。
錢銅看了一眼漫天的雪粒子,據當地胡人說,這場雪乃承州的第一場雪,是因上天應到了他們的災難,落下雪花與他們一道共。
確實是災難,承州的碼頭已經被占領了。
已經在此等了三日,等五年前被大虞拋棄在外的百姓找過來。
帶他們回家。
為了替爭取更多的時間,宋世子親自帶了一隊兵馬,快馬加鞭,此時正在了河間邊境線上,聲東擊西,混淆胡人的視線,以此分散了他們的兵力。
占領港口後,錢銅奪下了胡人的第一個海邊城鎮,承州。
除了在城門上掛上了大虞的旗幟之外,還在一旁掛了一面元寶圖樣的旗幟。
只要是四大家的人,便會立馬認出來。
等了三日,城中沒來得及逃跑的百姓,被一個一個拉過來詢問,累了,便換上了錢章煦。
見他就那般站在雪底下,淋白了頭,錢銅心道,總算明白了錢夫人罵時的心,“年輕人底子就是好,隨便糟蹋,看著就讓人來氣...”
錢銅搖頭嘆息一聲,“三兄,你不知道撐把傘嗎。”
錢章煦聞言從一旁拉出了一定鬥笠戴在了頭上,雪粒子落上了手背,冰涼傳來,他鬼使神差地垂目看了一眼,只見一枚雪花停留在了他的脈搏上,正以眼可見的速度融化...
第114章
想要在胡人的地盤尋人,還真沒那麼容易。
三日過去,尋上門的大虞百姓倒是不,其中并沒有四大家的人,此次帶著朝廷的兵馬,掛上了錢家的旗號,如此大靜,若是二兄與伯母還活著,必然已經聽到了消息。
實則,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若是兩人還活著,憑二兄的本事,樸懷朗怎可能攔得住他,這些年一定會找機會回來。
可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既然來了,就必須要帶著他們回去,無論是人還是牌位。
雪越下越大,尋上前來的大虞百姓也越來越多,錢銅撐著傘走到了雪地里,指揮著底下的人在城門口搭建兩排粥棚。
天冷,熬得過,歲數大一點的百姓熬不過。
外面搭建房屋的靜聲傳來,劉黑將推開了房門,一眼便看到了立在雪地里撐著一把梅油紙傘的錢家七娘子。
錢家那一船糧食,救了他的部下,也算是他欠下的一個人,本打算自己給出三里的海面作為回報,之後便各憑本事,決一死戰,但樸老爺子找上了門,與他道:“我樸家已經敗落,樸家家主已去,你的忠義便盡到頭了,沒必拉跟著樸家一道沉淪,你在這片海上守了十幾年,就算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那些跟著你多年的部下考慮,將來無論你去了哪兒,你在我樸家這里永遠配得上‘忠誠’二字。錢家有那位七娘子在,跟了錢家不會差...”
劉黑將不知道錢家七娘子是用了什麼辦法說服了樸家,竟然讓老爺子肯舍棄樸家能拿得出手的唯一籌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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