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去吧，你們都散了。”
盛老夫人拉著盛明淑的手：“能在婚前認清郎君的面目是好事，等你阿耶回來，祖母讓阿耶給你挑更好的郎君。”
“大不了你學學你大姐姐，我瞧著謝家三郎就挑得不錯。”
*
更深重，月傾斜而下。
盛菩珠閉著眼睛，紅潤的因為急促的呼吸微微張開。
床榻微陷，半張臉都陷在攢金彈花枕上，素白中被燭浸得半，困在又又熱的空氣里，瞇著眼睛連話都說不出來。
似困極了，纖長的眼睫眨了眨，有些惱怒道。
“郎君，我學會了。”
“這捆人的繩結法子，我真的弄懂了。”
“求郎君幫我解開。”
謝執硯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單松松披在肩上，骨節分明的大掌握著一截繩子，結滾了滾，在燈影下是銳利的弧度。
“夫人聰慧。”
“才教三回。”
“只不過夫人今日莽撞，不如先捆著靜靜心也好。”
他低低笑了聲，帶著薄繭的拇指過雪白的脖頸。
“哦，差點忘了，我還有一事不懂。”
“不知夫人可否解。”
盛菩珠扭了一下腰，預大事不妙，險些忘了他喜歡秋後算賬的手段。
“什麼事？”抖著聲音問。
謝執硯俯下，月輝映著他驟然暗沉的眸。
“我今日說過，夫人子康復神速。”
“今夜必須親自……”
“仔細檢查。”
盛菩珠呼吸驀地一窒，想要掙扎，可一雙手被的繩子牢牢捆，撞進他清冷如同蟄伏猛般的眼睛。
四目相對的一瞬間，連靈魂都在抖。
“也……不必如此吧。”結結道。
謝執硯薄微勾，著危險的目，一寸寸從上掠過。
就在盛菩珠以為他要做些什麼的時候，男人清冽的嗓音緩緩問：“夫人覺得陸寺卿如何？”
為何好端端問陸寺卿？
今晚的求生讓盛菩珠格外警惕，哼了聲，只當聽不懂：“隔得太遠了，我沒仔細瞧。”
“是嗎？”謝執硯反問。
盛菩珠點頭如搗蒜：“自然，當時心里眼里都看郎君你呢。”
話音未落，忽然一抖，繃像彎月一樣的弧度。
“涼。”聲音得像是要碎掉。
“你手太涼了。”
“拿出去。”
謝執硯頭也不抬，嗓音得極低：“天寒，夫人忍忍。”
“我總要查得仔細些。”
“才能解。”
第23章
窗外,落雪無聲。
偶爾積雪折花枝，在寂靜夜里出“簌簌”的聲響。
盛菩珠伏在錦衾上，烏發凌鋪滿整個背脊,幾縷青黏在汗的頸側，細白的指尖死死攥著錦衾,骨節都泛了紅。
“你到底還要多久？”
嗓音得像是要融進夜里，尾音繾綣破碎,幾近失控。
男人恍若未聞，薄抿著,腰脊繃,掌心扣著一雙手腕，玲瓏
曲線與高大的影在夜中融,如同窗外枝的積雪。
雪大,漸重。
一層又一層在花枝上。
直到那花被大雪出,的花骨朵巍巍，沾上雪的寒意，越發顯得秀可餐。
天穹無邊,雪落有痕。
花在風中搖曳,濃烈的馥郁,伴著未平的息,雪把花淹沒,織蜿蜒無盡的溪流。
“謝執硯！”
“我要碎掉了。”
盛菩珠陷在崩潰的邊緣，終于忍無可忍連名帶姓喊他,嫣紅的微張,一口咬在他男人冷白的手腕上。
“就快了。”謝執硯恍若未聞，齒尖磨著耳後那塊細的皮，手掌力道大得在腰窩上留下泛紅的指痕。
“已經兩次,你給我適可而止。”盛菩珠眼睫直，沾著眼淚愈顯烏濃纖長。
“嗯。”
“好。”
謝執硯也不惱，答應了，卻也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沙啞的尾音著難以察覺的饜足。
他盯著煙霞般紅潤的臉頰和答答的，忽然低笑一聲，眼底暗翻涌。
“我說過，要好好檢查。”
“君子一諾，怎能騙你。”
“你這個……混蛋。”盛菩珠睫上掛著眼淚，素白的中在背脊上，被推高，出底下白中緋的。
明明是罵人的話，嚨里溢出來的卻是似嗔似惱的語調，連瞪人的力氣都快沒了。
只余眼尾一抹嫣然，洇得眸微。
三更已過，靜謐的夜里，不時傳出幾聲貓兒似的囈語。
盛菩珠閉著眼睛，徹底昏睡過去。
細白的指尖無意識揪住落的錦衾，鼻息略顯急促帶著未褪的余韻，連蜷的弧度都著慵懶無力，再往下脂玉一樣的手腕上，鋪了一層淡淡的，恰好是男人掌心的寬度，
“睡了？”謝執硯手撥開頰邊著的發，指腹不慎蹭過紅潤飽滿的，到一片滾燙。
“嗯。”盛菩珠蹙著眉心，在睡夢中疲力竭地哼了兩聲。
翌日清晨，天微亮。
像是做了一場冗長沒有時間概念的夢，迷迷糊糊中慢慢睜開了眼睛。
“嬤嬤什麼時辰了？”盛菩珠只是習慣地問。
“卯時。”
“吵醒你了？”謝執硯轉過。
怎麼不是杜嬤嬤的聲音，盛菩珠一下愣了，終于清醒一些。
搖了一下腦袋，隔著朦朧的帳幔，男人已經起了，他就站在一旁穿，一不茍的作，冷白的長指住領上的鑲金玉扣，微微用力，進扣眼中，然後平。
盛菩珠想到昨日夜里，他指尖的溫度，水一般的沁人，那時候思緒是的，在徹底崩潰前，好像不罵了他，還在他手腕位置重重咬了一口。
碎片一樣的記憶，斷斷續續在腦子里閃過。
雖然一開始是忽悠他在先，被他逮到有了拿的借口，但是一想到靈魂出竅的那幾回，哪里還顧得上那麼多，什麼混賬的話都說了，也不知那種混的時候，他到底聽清楚沒有。
呼吸不重了重，貝齒咬著瓣，水潤的就像晨間花苞沾上的水，脆弱靡麗。
作為賢惠妻子的職責，既然醒了，還是得問一句。
“郎君。”
“可需要我幫忙穿？”
盛菩珠聲音帶著極濃的睡意，的，給人一種在撒的錯覺。
謝執硯聞言，放輕腳步走至榻前，他俯下，冷白的手掌慢條斯理挑開帳幔。
“時辰尚早，夫人繼續睡吧。”
盛菩珠仰面看他，心里不慨一聲，這人除了那事上過于不正常外，其余夫妻之間，他勉強也能算得上。
然後就聽到謝執硯的聲音說：“夫人昨夜勞累。”
“以我認真檢查的程度，你應該是不太可能起。”
“不必勉強自己。”
他還好意思提昨夜！
盛菩珠也不知是的還是惱的，兩頰通紅，氣哼哼翻過，閉著眼睛不打算理他。
等再次睜開眼睛，日頭的影子已斜斜撒在地上。
沉金的澤，鮮活地映在窗欞上，窗上細雕刻的花枝，像是要活過來。
“不至于吧，怎麼像是太都要落山了？”盛菩珠自言自語，擁著錦衾想坐起來。
結果又綿無力倒了回去，一自骨髓深泛出的酸，如同傾瀉而來的溪流，生生將釘回榻上。
“……”
“娘子醒來喊我便是。”
“怎麼自己坐起來了？”
杜嬤嬤聽見聲音笑著走進里間，手里還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牛。
盛菩珠閉著眼睛像是被空了所有的力氣，指尖了，微微蜷起的雙，并沒有意料中的黏膩不適，帳子里反倒是漫著一極淡的藥香。
錦衾下的干爽，裳都重新換過，哪怕是上最的地方，也被人心清理上過藥膏。
經過這麼多回，已經確定在每一次事後，他都會在昏睡的時候，認真給把東西清理干凈。
至于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習慣做這樣的事，可能是第一次傷自己上不進去藥，被他無意中撞見的那一次。
不太能說得上來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那種地方上藥，就算是最親的阿娘和杜嬤嬤，都覺得難以啟齒，何況是個郎君。
偏偏他就做了，盛菩珠索著這異樣的緒不去想，只作是謝執硯做事心一不茍。
“嬤嬤，現下是什麼時辰，我怎麼一睜眼，覺太都落山了呢？”盛菩珠閉著眼睛，聲音有氣無力問。
杜嬤嬤長長嘆了聲：“娘子這是睡到不知天地為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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