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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晞娘子?”王嬤嬤僵了僵,像是回不過神。

秦氏一暈,長房一團麻,誰還會記得被關在院子里的謝令晞。

蒼白的臉一時間涌出更多的冷汗,明顯是被嚇著,哆哆嗦嗦道:“令晞娘子恐怕還在臨溪閣里關著,奴婢們慌了神,給忘了。”

“簡直糊涂!”

老夫人冷冷地看向王嬤嬤,大聲訓斥:“那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去把令晞放出來?”

秦氏還暈著,郎中在診脈,王嬤嬤心里焦慮萬分,可在老夫人嚴肅的眼神下,只能著頭皮出去。

謝令晞還糊里糊涂睡著,就被人輕輕推了推,睜開眼睛:“王嬤嬤?”

王嬤嬤心虛,一邊給解開手腳上的繩索,一邊試探問:“娘子怎麼進來的?”

“我不知道,睜開眼睛就在四妹妹的院子里了。”謝令晞小臉紅撲撲的,語調也,一點不像被關了許久的模樣。

王嬤嬤一口氣堵在膛不上不下:“您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呢,我想不起來了,嬤嬤你問得我頭痛。”謝令晞只管搖頭,小鹿似的眼睛里,狡黠一閃而過。

王嬤嬤拿謝令晞沒有半點法子,就算知道不愿意說,但也不敢迫,只能小聲道:“老夫人在大夫人院子里,正喚您過去。”

“我知道了。”

“那走吧。”謝令晞發紅的手腕,掌心用力,想要之前被繩子捆過的地方,看著更紅更可憐些。

聽濤居正房,郎中施完針,又讓人給灌下湯藥,秦氏終于猛咳一聲,悠悠轉醒。

“母親。”

“清姝呢,可有讓人去追回來?”

老夫人沉著臉沒答,而是盯著秦氏的眼睛問:“追什麼?”

秦氏自知失言,像是兜頭潑下一盆涼水,慌得:“清姝恐怕是跟著竇氏去了京郊獵場。”

“母親,清姝糊涂,可不能讓在獵場冒失,萬一犯了大錯,無法補救。”

“冬獵而已,怎麼就不讓去?”老夫人眉心越擰越深,總覺得秦氏在瞞著什麼,話中有話。

秦氏張了張,正胡想著該如何瞞過去,就見謝令晞跟在王嬤嬤後,走進屋。

生得眉眼有幾分相似的姐妹,量也差不多,此時逆著的一張掌臉,若不仔細看,的確是能將兩人認混。

“令晞,你清姝妹妹呢?”秦氏急不可耐問。

謝令晞人還未走近,眼睛里已經含著一汪淚水,將落未落,顯得委屈至極:“祖母。”

老夫人見哭,面依舊嚴肅:“怎麼回事?你四妹妹呢?”

謝令晞這才垂著腦袋,眨了眨眼睛出眼淚道:“四妹妹說得了漂亮的首飾喊我去瞧,我去了,然後就被四妹妹捆了手腳,關在臨溪閣。”

為何要關你?”老夫人瞇著眼睛問。

謝令晞抬起頭,紅紅的眼睛,理所當然道:“四妹妹想去冬獵,伯娘不同意。”

“令晞你莫要胡說!”

“清姝多大你多大,能憑一己之力把你捆了?”

對上秦氏看似要吃人的目,謝令晞明顯不怕,歪了歪腦袋,朝秦氏出一雙手。

被繩索捆了一晚上的手腕,瑩白的幾道紅痕又深又重,加上方才過來一路上還暗暗許久,此刻紅中青的痕跡,看起來簡直目驚心。

老夫人嚇了一跳,連聲讓嬤嬤去頤壽堂拿宮里賜下的藥膏,又不解看向秦氏:“冬獵熱鬧,你家二娘子馬騎得好,往年都去,你也愿意,為何今年你這般?”

秦氏有苦難言,只能避重就輕道:“今年圣人要給太子殿下選太子妃,清姝子跳,我才想拘著,以免惹了禍事。”

“可怎麼能想竟然如此膽大包天,自己跑出去。”

說到這里,秦氏又是氣得一陣猛咳:“臨溪閣前後都有婆子守著,令晞你是怎麼進去的?”

謝令晞揚了揚眉梢,忽然朝秦氏勾:“為了看四妹妹好看的首飾,我爬墻進去的。”

態度太過于理所應當,秦氏靠在榻上,就像被人隔空扇了一掌,半晌都沒有找到自己的聲音。

老夫人讓人給秦氏倒水,了聲音,也算是安:“你好好把養妥帖,這個時辰,圣人鑾駕早就進了東郊別苑,眼下你就算再不愿意,清姝不可能回來。”

說到這里,聲音頓了頓:“我們謝氏娶了圣人最寵的妹妹壽康長公主,謝氏的兒就不可能再嫁宮中,冬獵熱鬧,執硯也在東郊獵場,你何必如此憂心。”

秦氏不放心的地方多了去了。

自家郎君既然起了要把令儀送進東宮的心思,恐怕就算不能為正妃,那側妃也跑不了。

長房與二房之間,雖還未到不死不休的程度,但作為謝舉元的發妻,也能猜到丈夫的幾分要爭的心思。

唯一想不通就是,太子份已然尊貴無比,難不家清姝還能嫁給比太子份更尊貴的郎君?

如今只求家清姝千萬不要犯蠢,秦氏心臟快得跟擂鼓似的,臉忽青忽白一陣。

車馬依序進東郊別苑。

別苑很大,食住行早早就有嬤嬤拿著對牌候在外邊,依著各府的等級分別安排在不同的院子,因為人多,基本上的兩府分作東西兩側各占一半院落,多出的僕婦就安排在別苑外的莊子里。

謝清姝戴著帷帽跳下馬車,見有嬤嬤恭敬朝盛菩珠迎上去,朝里邊更致的院子走:“二姐姐,嫂嫂不與我們一同?”

謝令儀轉頭看過去,淡然道:“壽康長公主娘娘在東郊別苑有專門的院子,自然不用與我們一同。”

謝清姝頓時有些不滿道:“那嫂嫂怎麼能厚此薄彼,不帶我們一起?”

謝令儀聽了,忽然冷笑:“嫂嫂又沒欠你什麼,為什麼要帶你?”

謝清姝被堵得說不上話,不由瞪大了眼睛狐疑道:“你和嫂嫂的關系什麼時候這樣好了,我們同姓的姐妹,你竟然維護?”

謝令儀個頭高,不笑時頗有幾分倨傲,冷哼了聲:“難不我還與你好?”

“我不是這個意思。”謝清姝心思淺,想到前幾日三姐姐爬墻同說的那一番話,既覺得心虛,又氣惱。

阿耶阿娘明知道心儀太子已久,竟為了讓死心,把家里的姐姐送去參選。

就算不了太子妃,自然也不太愿意家里的姐姐進東宮,不然和吞刀子有什麼區別。

前些日,阿耶因為裳這等小事,最終目的就是不想讓參加冬獵,錯過選妃的機會。

謝清姝一開始是覺得委屈的,足足哭了小半宿,然後打定主意爹娘不給機會,那就自己創造機會。

于是才和謝令晞合謀一晚上,商量出這麼一個“大計劃”。

爬墻而已,靖國公府的小娘子雖然禮教了得,但是為武將世家的郎,怎麼

可能沒有一點力氣和手段,區區幾個嬤嬤就想關住,絕對不可能的。

謝清姝果斷與謝令晞互換份,直到馬車行到半路,竇氏才發現自己帶錯了兒。

想要把人送回去,已經來不及,丟在半路上更不可能。

竇氏那子,溫婉賢惠有余,手段卻不足,謝令儀哄騙了幾句,也就放下心來。

進了北邊的院子,謝清姝依舊在走神,謝令儀帶著婢在收拾

竇氏睡一間屋子,兩姐妹共用一間。

杜嬤嬤從外邊進來,含笑道:“奴家給二位娘子請安。”

“令儀二娘子,我家娘子請您過去說話。”

謝令儀點頭,正要轉,謝清姝趕忙拉住袖:“二姐姐,那我呢?”

杜嬤嬤應該是早得了盛菩珠的吩咐,笑著補了一句:“那清姝娘子也一起吧。”

謝清姝這才作罷,心滿意足跟在謝令儀後。

盛菩珠是被皇後娘娘旁伺候的嬤嬤引進這僻靜,卻格外的院子的。

已經歇過一陣,院子收拾得規整干凈,屋里早早就放置了炭盆,四下還用香熏過,就連廊下的雪也掃得干干凈凈,沒有需要費心的地方。

午膳還未用,現在也不是歇息的時候,盛菩珠坐在花廳里喝茶提神。

謝執硯一刻鐘前來過,只是喝了一盞熱茶,話都沒說上一句,離開前,視線卻重重在上碾過,帶著一種意味深長的幽深。

盛菩珠舌尖過牙床,舌上依舊殘存的餞的甜酸,冬日晌午的日頭像是要把曬干。

好在這時候,杜嬤嬤帶著謝令儀和謝清姝來了。

“嫂嫂。”謝清姝十分心虛地往謝令儀後藏了藏。

盛菩珠看在眼里也沒點破,垂眸飲了口茶,淡淡道:“若是那里住不慣,你就搬到我這院子來,左右都有空余的廂房。”

謝令儀知道長嫂這話是同說,因為在家中時,長嫂就答應過會帶著一同,然後裝病躲過參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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