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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三郎走了嗎?”

“嗯。”

長公主歡呼一聲,可不管那些,趕忙挽住盛菩珠的手,開開心心道:“為了迎接你來,我讓人把府邸里里外外都收拾一通。”

“還新添了幾株山茶,就養在你常住的那院子。”

“還有府里的廚娘,我新添了一位點心做得十分可口的嬸子。”

長公主絮絮叨叨一通介紹,等繞過影壁,兩人相攜進花廳,對著還在跳舞的郎君揮手道:“你們先散了,這里不必伺候。”

盛菩珠有些意外:“今日不讓人跳胡旋?”

長公主恨鐵不鋼地掐了一下:“好了傷疤忘了疼,跳什麼舞。”

“你是不是傻呀,萬一你夫君殺進來,到底是你死還是我死?”

“嗯。”端長公主自問自答,“我覺得還是我死的概率大些,他舍不得你。”

盛菩珠懵著一雙眼睛:“應該不至于吧?”

“那只是你覺得不至于。”

“對我來說是要命的大事,我能不留個心眼嗎。”說到這,端長公主擰眉,“你讓人給我送的信里不是說三郎他不在長安嗎?”

盛菩珠端起茶水潤,用很憾的語氣抱怨:“送信那日他的確不在長安,恐怕是今早我去找母親請安,他才從博陵回來。”

“我要是知道,定不會貿然打擾。”

長公主煞有介事地點頭:“早知他在,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絕不會讓你來。”

“哎呀,不說這些,到時他若真的惱了,大不了你費心思哄哄,我們還是正事要。”

盛菩珠見花廳線不好,方才舞樂糟糟的,香也熏得重,于是提議:“不如去書房。”

晌午的和溫暖,就像不要錢的碎金,撒在地上。

書房寬敞,支摘窗子朝外推開,書案上有筆墨以及各類冊子,紫檀桌面最中央擱著薄薄一疊宣紙,用鎮紙平。

盛菩珠白皙指尖,指著宣紙上的圖畫,作輕點了點:“這是瓔珞,我參考了書冊上的敦煌壁畫,鏈子用純金,然後掛珠我打算加上琉璃、頗梨、玉、赤珠以及琥珀。”

然後又點了點單獨畫出來的兩串珍珠鏈:“這個的後面加上的,從口位置往下,長度可以任意調節。”

長公主點頭,兩眼放,又從鎮紙下出另外幾張更小些的宣紙問:“那剩下這些?”

盛菩珠笑道:“這些是郎們開春和初夏的部分首飾。”

襟雖然不常用,但可以有,還有簪、釵、臂釧、手鐲、玉佩,這些都得趕制。”

“雖然特殊定制的飾品,我們已經有了固定的客源,大多數都是與您有的夫人們,我們不需要特地宣傳,但大燕年輕郎多,時興的小玩意,們還是愿意掏銀子購買的。”

長公主十分認同。

“雖然我們大燕長公主多,但又不是誰都養面首的,年輕的小娘子面皮薄,自然是平日穿戴的首飾更符合們的心意。”

“只是來得及嗎?”

盛菩珠想了想:“時間上是有些,只要不出意外還能趕得上春末。”

“行。”

“那就按照你圖紙上的樣式,瓔珞不必著急,但春夏時節需要的飾品,我到時吩咐工匠先制出樣品,到時候要怎麼調整,我們再商討?”端長公主問。

盛菩珠頷首,又有些憂心道:“目前我們之前重金購買的各類寶石還是夠用,但等到下一季,鋪子的庫存恐怕就會跟著吃。”

“那讓人再送一批?”

盛菩珠羽似的眼睫眨了眨,斟酌許久

才道:“雖說現下太平,我們可以從胡商那里購買天竺和波斯出產寶石,只是價格實在抬得太高,中間要被狠賺一筆。”

“如果可以,我其實還是想自己去登州那邊的港口走一趟。”

長公主瞪大眼睛:“這可不行,太危險了。”

“別說三郎不同意,就算家中長輩知道,也不會同意。”

盛菩珠失地嘆口氣:“我知道離家危險,可如果琳瑯閣要做得更大,至得有穩定的貨源,而不是一直從胡商手里易。”

“好菩珠,我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是眼下這種況,你若出事,第一個瘋的肯定是三郎。”

盛菩珠才不信呢,沒有應端長公主的話,反而懶懶撐著額頭嘟囔道:“長安我都快待膩了,小時候在外祖家那兩年,外祖母說登州有港口,等商船靠岸,不是珠寶玉石,還有許多大燕沒有的舶來品。”

“若是運氣好,還遇到出海的商船,從港口出發,去蓬萊只要三四天。”

長公主頓時就樂了:“你讓三郎帶你去?”

盛菩珠差點把頭搖撥浪鼓:“使不得,這可使不得。”

兩人商討圖紙,又做出細節上的改進,午膳對付幾口,晚膳也是匆匆用完。

直到夜深,盛菩珠打了個哈欠:“圖紙我依舊讓人給魏嬸子,負責工匠聯系,若是魏嬸子那邊有事不能解決,我讓先到公主府尋你?”

長公主笑道:“你只管放心,你那工坊藏得,我也派人看顧,不會出事的。”

夜,開春的風,涼的沁骨,寒更濃,草地上已經起了霜。

盛菩珠在床榻上,懷里的湯婆子已經冷了,迷迷糊糊翻了個

在這同一時間,窗欞發出極輕的“吱呀”聲。

謝執硯帶著滿,堂而皇之踏進室,他躡足行至床前,靜靜看著帳幔中睡的妻子。

春寒料峭,一團,跟貓兒似的乖巧安靜,反倒是他緒,輾轉難眠。

謝執硯一雙眼睛熬得通紅,黑暗里,他像盯著獵的狼,銳利的瞳仁里藏著危險。

盛菩珠閉著眼睛渾然不覺,素白單領口散開,前襟至鎖骨,出大片雪白的香肩。

“夫人。”

謝執硯喊,屈膝著榻沿,看起來很君子的作,實際上,更像捕食前的蓄力。

“嗯?”

盛菩珠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不太清醒地看著他,雖然覺得很奇怪,但還是本能往里側挪了挪。

“郎君,快睡。”拍了拍空出來的位置,潛意識里已經很習慣他的氣息。

第77章

謝執硯在榻前站了片刻,抬手慢條斯理解開腰上束著的革帶。

才掀開錦衾躺下,那角落里那溫暖子,便循著氣息滾進他懷里。

盛菩珠腦袋抵在他肩膀上,半夢半醒,覺得不太滿意,手朝外推。

謝執硯氣笑,將人往懷里攬了攬,低聲音:“你自己滾進來的,現在又不要了。”

“唔,冷。”很嫌棄的語氣。

盛菩珠鼻尖無意識蹭過他微涼的襟,秀眉輕蹙,顯然非常不滿他上偏涼的溫。

謝執硯沉默了好一會兒,用手背的臉,又吻了吻冰涼眉心,嗓音低沉喑啞:“抱,等會就不冷了好不好?”

“你騙人。”盛菩珠咕噥一聲,的小手自他腰間索,指尖劃過袴正中的系帶,用力扯了扯。

睡夢中,似醒非醒的郎,沒有耐心,找不著想要的東西,急得鼻尖沁出熱汗,兩頰緋紅愈盛,偏那袴上的帶子紋

“我的布老虎呢?”

“你藏哪去了?”

“壞蛋。”

盛菩珠以為自己在做夢,所以脾氣很大。

黑暗里的男人呼吸驟然一滯,間滾出一聲低笑:“誰是壞蛋?”

盛菩珠搖頭不語,半張臉都陷在枕上,帳子里著清甜的鵝梨帳香,像吸飽了晨的花木,再次睡,掌心下搭。

玉蘭似的手指,干干凈凈,靠近指甲蓋的指尖圓潤似珠貝,雪白中又著淡淡的嫣

看似很乖的小手,其實一點都不聽話,安靜不過一刻鐘,又開始窸窸窣窣的到

寂靜的春夜,如同謝執硯無聲的縱容,一直解不開的系帶,悄無聲息散開,風的錦衾下,的小手,被指引,被默許。

輕車路找到了被藏起來的“布老虎”,老虎的腦袋太大,一只手本不夠。

“找到了。”

謝執硯冷白的脖頸後仰,結劇烈滾一瞬。

他任憑那只若無骨的手,隔著料,肆無忌憚弄老虎上的胡須。

“菩珠。”

“你真的壞了。”謝執硯眼底一片暗紅,單手掐著那而薄的腰,把每一個都說得旖旎。

盛菩珠因不滿而抿漸漸翹起來,輕蹙的眉心也被那團熱意平,把腦袋深深埋謝執硯懷里,然後很滿足地喟嘆一聲。

就像此時所的夢境,很大的霧,高聳雲的青松,鼻尖輕嗅,到都是柏子淡雅的松香。

不知道自己要干嘛,但“老虎”丟了,必須得找到,可松林太大,沒多久就下起了很大的雨,刺骨的寒意,在一片冰冷的水霧中,地上忽然長了許多蘑菇,用指尖在蘑菇傘蓋上點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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