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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嚴苛的律法,也不知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去查。”端長公主朝後揮揮手。

不多時,嬤嬤匆匆上前,悄聲耳語一番,長公主聽

完挑了挑眉:“你猜是誰。”

盛菩珠好奇不得了:“好姨母,你就說嘛,我又不是神仙,哪里猜得到。”

長公主朝勾勾手,低聲道:“長興侯世子,薛瀚文。”

盛菩珠本沒想到會是這人,有些意外,理智分析道:“他書讀得不算好,家里又有爵位繼承,作弊對他來說得不償失吧?”

長公主勾:“薛瀚文也是這樣子辯解的,但貢院的員就是從他上搜出了許多舞弊的小抄,至于是不是他已經不重要了,本宮那皇兄,不就是差一個殺儆猴的人嗎。”

“薛世子這份,最好不過。”

“當初你們在大興善寺馬車出問題,本宮就猜與他不了關系,眼下這就報應。”

盛菩珠不太相信有這樣巧的事

那三名歹徒被陸寺卿押走後,就像石沉大海,可開春後長興侯府接連出事,先是劉氏摔斷了,長興侯在朝中也一直被言彈劾,現在薛瀚文又鬧出會試作弊的罪名。

這已經不僅僅是長興侯治家不嚴的問題,往深了說,圣人若真拿長興侯府下刀,那恐怕是要奪爵罷,全族驅離長安。

這樣大一盤棋,明顯是有心者為之。

盛菩珠著錦帕的指尖蜷了蜷,想到了謝執硯,也想到了陸寺卿。

陸寺卿看起來沉默寡言,冷得和塊冰沒區別,不太像會做這種事的人,至于的夫君謝執硯,表面清貴的端方君子,應該也不太可能因為在大興善寺的那一場驚嚇,要把人全族,給連拔了吧。

夜。

盛菩珠抱著這樣不太確定的疑問睡,結果就是白日想謝執硯次數太多,夜里夢見的全都是他,偏涼的一雙手臂箍著不放就算了,還壞了,要用上最熱的地方,幫暖手。

與夢境鬥智鬥勇一個晚上的盛菩珠,翌日醒來。

手掌心還是紅的,昨日涂的藥膏,像是一點效果都沒有,洗漱時,杜嬤嬤擰著眉心涂藥,連說了幾句不應該。

“莫不是屋里真的進了人了吧?”盛菩珠覺天都要塌了。

杜嬤嬤嚇了好一跳:“娘子千萬別胡說,許就是您夜里睡覺不慎出的痕跡。”

盛菩珠剛想反駁,結果視線往銅鏡里一掠。

好家伙!

雪白的脖子,一片指甲蓋大小紅痕,指著那痕跡:“嬤嬤你看,這里也有。”

杜嬤嬤手腳麻利替脖子也抹上藥膏:“娘子皮出一點痕跡,不是大驚小怪的事。”

盛菩珠哭無淚,但又百口莫辯,以杜嬤嬤對的用心程度,屋子里不太可能進人,難不半夜爬床的是鬼啊。

盛菩珠抖了抖,白著一張小臉:“萬一不是人呢,是鬼呢?”

“噓,怪力神,娘子不許說。”

“嬤嬤我沒有說。”

至于盛菩珠口中那位風霽月,但半夜爬床的“鬼”郎君,正好整以暇端坐在大理寺刑獄

“薛瀚文還用審嗎?”陸寺卿冷聲問。

謝執硯抬眸,骨節分明的手,端著一盞茶,薄霧似的茶煙在昏暗的燭下浮散,他冷笑,冰凌似的眼神:“不必審了。”

“直接認罪扣押,至于話多,那就讓他永遠閉。”

陸舟渡郁扯了扯:“我正有此意,不過長興侯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謝執硯低下頭,眸突然變得很深:“之前和突厥一戰,我們因為‘火雷’損失慘重,突厥從西域胡商手里購火雷,長興侯這些年在戶部沒,暗中更是與胡商往來切。”

陸舟渡慢慢抬起頭,蒼白的,眉心濺了一滴朱砂似的跡,緩緩說出四個字:“叛國,通敵。”

謝執硯笑了,眼尾鷙,漫不經心道:“也不算冤枉他。”

第79章

早春,垂柳枝,綠的葉尖兒凝著水珠,風吹過時,搖曳墜。

“嬤嬤你瞧瞧,這痕跡可消了?”

馬車里,盛菩珠指尖在頸側輕輕一,指腹摁著的位置有一小片像是被蟲子蜇過,留下極淡的緋

“老奴瞧著比晨起時,淺了一些。”杜嬤嬤重新給上藥,又見襟剛好在那個位置,湊近瞧了瞧,“娘子,許是料磨的。”

馬車一晃,漸漸停下:“世子夫人,到了。”

盛菩珠暗松一口氣,接過杜嬤嬤遞上前的冪籬戴好後,才扶著耐冬的手,慢騰騰走下馬車。

琳瑯閣開在平康坊,位于朱雀街以東,靠近東市,是整個長安城最熱鬧的一座坊市。

“娘子。”

杜嬤嬤見自家主子仰起頭,有些出神地看著琳瑯閣的木質結構高閣,不憂心忡忡喊了一聲。

“嗯,上去吧。”盛菩珠回神,點了點頭。

“娘子可算是記得您還有間鋪子,奴家日日守在這琳瑯閣里,都快等得穿。”整個琳瑯閣最會撒的小郎君六,笑走上前,可憐兮兮地小聲抱怨。

“可不是,奴家都以為娘子忘了我們了。”朔一穩重,笑著端來茶水點心。

“娘子快夸夸念一吧,念一接待了一個很有錢的貴人,說是要定制一頂禮冠。”

“娘子……”

盛菩珠被一群貌多姿的弱冠年團團圍住,一眾人七八舌,都想爭當琳瑯閣里最珍珠娘子喜的小郎君。

耐冬朝前攔了攔,很是維護自家主子:“都別吵了,娘子前些日生病,可經不得你們這樣吵鬧。”

“有什麼要和娘子稟報的,一個個來,每人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琳瑯閣目前一共十二位侍珠郎君,以月的晴圓缺取名,分別是朔一、朔一,六至十,念一再排至念四,代表了不同的月相。

盛菩珠端坐在太師椅上,前桌案擺了茶水點心,筆墨紙硯以及賬冊和白玉算盤。

到念一,抬眸,紅潤的出一點淡笑:“不是說接了一個禮冠的制作?”

“怎麼不說話啦?”

“奴家……”念一被笑容晃到,雙頰漫上一層極濃的

“快說吧,念二還等著呢。”盛菩珠一如既往溫和好說話。

念一的臉頰就更紅了。

盛菩珠巧笑嫣然,微微上挑的杏眸分明著戲謔,單手支額,纖細指尖夾著一枝秋毫,嗓音低低道:“念一,主子我還等著呢。”

念一終于回神,睜著貓一眼的圓眼:“回主子,是頂禮冠。”

“那貴人給了圖紙,還提了許多的要求,而且要求珍珠娘子親自接待,奴家不知主子得不得空。”

“萬一我不得空怎麼辦?”盛菩珠逗孩子似的逗他。

已經收下定金的念一,眼睛一眨,委屈得差點哭出來:“娘子,奴家都應下了。”

不過十五六七的年,面皮薄經不起逗,朱榴齒,吹彈可破的剝了殼的蛋似的鮮

盛菩珠撲哧一聲,笑了,手中秋毫在賬冊上記上一筆,溫和道:“我知道了,你同貴人約好時間,讓人去端長公主府遞句話。”

念一嗚咽了聲,委屈得很:“主子又逗我。”

盛菩珠角翹了翹,顯然心極好。

看完賬冊,又讓小郎

君們佩戴了一些首飾,眼下開春鋪子里生意忙,不郎的平日要用到的發簪珠串,琳瑯閣一樓也售賣郎君日常佩戴的發冠、玉佩、蹀躞、扳指、香囊等一應飾品。

等一切忙完,已經到了下午近申時。

盛菩珠把手里的白玉算盤一扣,終于擱下筆墨。

著發酸的腕子,抬眸忽見桌案邊圍坐著五六位錦小郎君。

有捧茶盞的,也有執扇的,年紀最小的念一守著琉璃盞剛洗凈的早春櫻桃,貌出挑的年們,個個屏息凝神,乖巧如學堂里聽先生講課的稚

“諸位這是……?”盛菩珠失笑,指尖點了點窗下喧鬧的坊市,“午膳用了嗎?怎麼不去樓下幫忙?”

“回娘子,已經吃過了。”

“朔一說鋪子能忙得過來,讓我們好好伺候您。”

盛菩珠指尖拈起琉璃盞中一粒櫻桃,貝齒咬破,漫不經心抬眸:“好了,不用伺候,時辰不早我該回去了。”

“娘子不再多留一個時辰,等宵前再走?”念一耳尖泛紅,小小聲問。

“不了。”

“我與嬸娘約了晚膳,不好耽誤了。”

盛菩珠站起,溫和端方:“我方才讓杜嬤嬤去隔壁的酒樓定了一桌席面,鋪子可以提早半個時辰歇業,好好熱鬧一番。”

“是。”念一聽到要走,有些失落。

盛菩珠只是笑著無奈搖了搖頭:“鋪子里的事,清客們若是不在,你們就讓朔一做主,朔一做不了主的自會去請示端長公主那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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