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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不懂沒關系的,我可以解釋得更清楚。”謝執硯聲音有些低,灼熱氣息拂過耳後敏得要命的,旋即俯首,用鋒利的齒尖稍稍用力咬住,那片已經紅得快要滴的耳珠。

緒控制得好,只是齒間的作帶著懲罰的意味,仿佛高明的捕獵者在布置陷阱,必須在獵上留下特殊的印記。

盛菩珠的臉是紅的,但指尖冰涼,本能想躲,奈何才剛有作,就被謝執硯沉黑的目釘在榻上,彈不得。

無奈,急下,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說了什麼。

“我覺得郎君與父親,就像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全長安城,就沒有見過比你們更相像的父子。”

謝執硯著盛菩珠著驚惶的眼眸,反而極輕地笑了一下,聽不出什麼緒說:“夫人眼極佳,全長安,就沒有比我與他更不像的父子。”

“像的吧?”盛菩珠強詞奪理,盯著眼前那張和壽康長公主至有七八分相似的俊逸臉龐。

謝執硯微微歪頭,指腹依舊沒打算放過可憐的下頜,力道雖不重,卻帶著不容抗拒的意味:“我覺得一點都不像。”

盛菩珠著頭皮,尷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一下,不知道該接什麼話,這個天已經徹底被聊死了。

謝執硯覺得惶惶不安的目實在有趣,大拇指在那微微抖的按了一下,忽然吻下去,足足一刻鐘後,他著氣,似笑非笑問:“是怕我誤認為自己并非謝氏子孫?”

盛菩珠上傳來的刺痛,愣住的同時,又猛地攥謝執硯的袖:“郎君早就知道了?”

“嗯。”謝執硯垂眸,沒有緒的眼瞳,平靜得令人心慌。

盛菩珠心境是矛盾的,松一口氣的同時,不由到心慌。

不太確定,這件事,對他的影響,而且謝執硯是否會認為自己是圣人的孩子,畢竟那個萬人之上的位置,無論換誰都難以抗拒。

“在想什麼?”謝執硯側眸,目更深,“是不是怕我想不開,孤注一擲把那個人給殺掉?”

“你會殺了他嗎?”盛菩珠張了張,覺得應該安他的,但眼下這種氣氛,腦子糟糟的,實在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還有最大的原因,的確不太擅長安人。

“不會。”

謝執硯面不改補充一句:“但父親如果要這樣做,我作為親子,應該會給他遞刀。”

“夫人還有什麼想問的,盡管說。”

盛菩珠暗暗吸了一口氣,遲疑問:“圣人對母親偏執扭曲的兄妹之,郎君是何時知曉的?”

謝執硯沒看,反而專心致志抵著那,反復廝磨,好似要通過這種方式得到安

良久,他稍稍退開些,抵著盛菩珠的額頭,低聲道:“十歲那年,但那時我年紀小,母親作為太後親,何等心高氣傲的長公主殿下。”

“包括父親在,大家都瞞著我。”謝執硯啞笑一聲:“那時候我本做不了什麼,但并不代表我能理解長輩們的刻意瞞。”

盛菩珠心頭一,愣愣地著他:“十歲?”

十三歲那年,還覺得自己是個孩子,而十歲的年,就算再早,怎麼比得上大人的手段。

謝執硯像是猜到在想什麼,落下的吻大膽又直白:“他們既然都希我‘不知道’,那我自然‘不會知道’。”

“只不過我再也沒辦法和龍座上的那個男人親近,後來我離宮去了玉門關,當真正見過大漠、雪山,一無際的草原,戰場上的廝殺與鮮,好像就沒有什麼事過不去的。”

盛菩珠一時竟不知該如何反應,眼前男人深沉的心思,忍到極致的,遠超的想象。

“那郎君懷疑自己的世嗎?”

謝執硯將臉埋在盛菩珠容折的頸側,低低嗯了聲,滿不在意道:“十歲的時候,我也曾有過一段暗自揣測的日子。”

盛菩珠揪起的那口氣還沒松,聽見謝執硯語調微微上揚了幾分,帶著一抹玩味。

“不過,這個念頭并沒困擾我太久。”

“你知道為什麼嗎?”

盛菩珠聞漂亮的杏眸如同蒙了一層薄霧,帶著不解,在心疼他,可對方的表看起來,怎麼有那麼一點點欠揍?

謝執硯漫不經心抿了一下,看著更像是在回味之前的吻,因為是把抱在懷里的姿勢,所以說話的時候,腔傳來明顯的震

自信到甚至可以說得狂妄的語調,隨口道:“蕭氏一脈,子嗣從來都是單薄孱弱,多半早夭之相。”

說到這里,謝執硯微微瞇起眼睛,睨著:“蕭氏那樣脆弱的脈,能養得出我這樣健,文武兼修的郎君?”

“做夢都不敢這樣夢。”

盛菩珠一怔,被他猝不及防,一點不帶謙虛的自夸給震住。

之前那點為他從小承巨大力,而生出的心疼當即哽在口,不知道是該罵他不要臉,還是應該先心平氣和一口氣。

纖長的眼睫眨了眨,心底那繃的弦莫名一松,以至于有點想笑,盛菩珠不太確定開口問:“所以郎君從來沒有因這個猜測,真正困擾過?”

謝執硯深深凝視,很坦然地承認:“可以這麼說。”

“不管真假,于我而言并無太大分別,我是謝氏長孫,這一點,永遠不會變。”

盛菩珠抬起頭,攥著他襟的手,微微松開一些:“郎君應該早些說的。”

“母親與父親私下,簡直怕你知曉後會”頓了頓,將“發瘋”二字咽回去,換了個委婉的說法,“會難以承。”

謝執硯看滿目困,薄薄的角勾了勾,微微皺眉解釋。

“他們從不主向我提及半字,每每說到我出生,總是語焉不詳。”

“以至長安城中至今還流傳著謠

言,說我是母親當年養在外頭面首所生。”

盛菩珠驚得紅潤的張開,潤的舌尖:“面首……?”

“那父親和母親不生氣嗎?”

“當然生氣。”謝執硯語氣戲謔,聽不出半點同,“父親每次聽了,就要暗地里把人狠狠揍一頓,結果因為揍人的方法實在太過暴,結果就更加坐實我非他親子的謠言。”

“用母親的話來說,像極了惱怒。”

盛菩珠一時間,竟不知該心疼誰才好。

謝執硯嗓音低低道:“當年母親因為這事,沒和父親置氣。”

“不過這些都是我五歲前的事了,後來母親避去天長觀清修,遠離長安的繁華與熱鬧,關于我世的各種猜測,各府長輩也就漸漸忘了這事。”

盛菩珠聽得啞然,下意識地收了環在謝執硯腰間的胳膊,將發燙的臉頰埋進他頸窩,喃喃道:“這都什麼事啊。”

謝執硯到妻子的依賴,眸含著笑:“菩珠是在心疼我?”

“沒有。”盛菩珠不太想承認,這樣只會助長他的囂張氣焰。

謝執硯眸轉深,啞聲道:“之前沒有,那現在可不可以心疼我一下?”

盛菩珠被他的鼻息撥得耳麻,心尖也跟著,囂張就囂張吧,反正就沒有見過比謝執硯更囂張自信的郎君。

“那我勉強心疼你一刻鐘。”

兩人實在得太,盛菩珠覺得背脊都生了薄汗,忽然想起一樁舊事:“那……母親當年在宮中不慎小產的孩子?”

“是因為那個人嗎?”

“為什麼會這樣想?”謝執硯問。

盛菩珠深吸一口氣:“因嫉生恨。”

謝執硯沉默片刻,下頜抵著的發頂,聲音低沉而平穩:“之前我也想過,會不會是他誤以為我是他的孩子,才能順利出生。”

“後來暗中調查許久,也問了當年診脈的醫,母親小產,的確是一場意外。”

謝執硯沉片刻,斟酌道:“那時圣人尚未登基,正與安王一黨鬥得水深火熱,朝局詭譎,他自尚且如履薄冰,本無暇他顧。”

盛菩珠聽著他沒有緒的話,輕輕點了點頭:“那你……恨他嗎?”

話音落下,明顯覺到攬著腰的手臂了一瞬,甚至能瞥見謝執硯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一片安靜中,謝執硯在看,與完完全全地,時間仿佛靜止。

不知過了多久,連天似乎都暗了不,謝執硯緩緩開口,嗓音陡然低沉許多。

“曾經恨過。”

他承認得干脆,每一個字像是從齒間艱難出:“曾經有很長很長一段時日,無法釋懷。”

“那後來呢?”盛菩珠眼睫了一下。

“後來……”謝執硯聲音帶著嘲弄,“後來九郎薨天,我看著他人前漠不關心,人後悲痛卻不敢人知曉,忽然就覺得他或許并不是可恨,而是……可悲。”

“一個被困在權力巔峰,卻連至親骨都護不住的人,難道不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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