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傾像是完全沒有注意到傅野眼里的警告。
他漫不經心道,“我和孟小姐說的話,和你有什麼關系?”
“孟北枳是我朋友。”
鄭傾:“哦。”
“......”
實在聽不下去這兩個人的胡攪蠻纏。
孟北枳說:“鄭先生,這件事雖然已經得到了真相,但是我覺得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掉以輕心。”
看向另一個方向。“我并清除他們為什麼會選中何建昌,也不知道為什麼費那麼多功夫,把何建昌的父母送到這個醫院來。我總覺得背後有人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鄭傾默然片刻道,“我知道,所以我打算直接帶鄭竹回去雲江養傷,不適合留在這邊。”
“不過。”
他似乎有些遲疑,“鄭竹之前自己和孟氏集團聯系了合作,我雖然可以做主取消,但是我不知道他們的最終目的是什麼。”
鄭傾雖然沒有明說,但是孟北枳已經反應過來。
鄭傾這話就是在提醒,孟氏集團的機不純粹。
點點頭,認真回答:“謝謝,我這邊會多注意他們向的。”
鄭傾沒有再說什麼。
有些話他也不可能和孟北枳說,說到底他們現在也只是陌生人。
只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
鄭傾多還是覺得有點憾。
倘若他早一點來京北——
可這個念頭只是剛冒出來,就被止住。
他無奈搖頭。
自己真是糊涂了,什麼七八糟的都敢想了。
-
從醫院出來以後,傅野的臉就一直都不太好看。
南庭低聲在孟北枳耳朵邊說,“這也太嚇人了,傅野估計是還在想著鄭總呢,這修羅場也是讓我給遇見了哈。”
給孟北枳使眼,孟北枳只覺得頭疼。
太清楚傅野的脾氣了,心里知道這事他估計又得記好久。
只是不管怎麼說。
現在總算也是解決了一件事。
可孟北枳沒想到。
這口氣還沒有松下去,療養院那邊的電話就突然打來了。
他們說,阮卿現在似乎有清醒的跡象。
孟北枳一愣,猛地抬頭看向傅野。
旁邊南庭卻已經迫不及待道:“還愣著干什麼呢,趕去療養院啊!這不是天大的好事嗎!”
阮卿之前就被轉移到南庭家新投資的療養院了。
因為療養院還沒有開車徹底對外接收病人,所以很清靜,保措施也做的很好。
他們過去的時候,醫生已經在病房門口等著了。
“孟小姐。”
醫生微微點頭,然後將手里的檢查報告遞給,“這是病人最近一個月的各項檢查,而且病人最近多次出現一些微小的活反應。”
孟北枳接檢查單的手都還在哆嗦。
啞聲問,“為什麼之前沒有和我說?”
阮卿竟然有了反應。
醫生:“本來我們是考慮過直接和家屬報告的,但因為之前的反應都很微小,而且檢查數據變化都不大。”
“不過今天的反應明顯更加強烈,剛剛已經為病人做了檢查,數據顯示也是一切良好,所以就立馬通知家屬了。”
孟北枳機械似的點了點頭,聲音很輕:“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嗎?”
“當然可以。”
孟北枳嗯了一聲,緩步進了病房。
傅野沒跟進去,他只是在外面等著。
他知道,孟北枳現在必然是想和阮卿單獨待一會,自己就沒必要進去打擾了。
他扭頭看向周時序:“你不是已經讓人去調查了安平是怎麼進國,又和誰有接了嗎?”
安平這個線,不能輕易斷開。
尤其是鄭竹剛才說的。
孟南柚和一個什麼董事長有聯系。
這個董事長,是孟文,還是......
周時序搖頭,“這種人能境必然都是做了完全的準備,目前還沒有一點消息,不過我想應該也快了。”
南庭說:“你們是打算從安平手,然後直接抓住最大的那個,再來反推這件事?”
“但是。”
頓了頓,明顯遲疑:“雖然說不出來,但是我總覺得這件事和孟氏集團的牽扯很深,會不會就是孟家的人?”
“不好說。”
周時序明顯理智,“不過一切最好都等到調查出來再說。”
“有設麼不好說的?”
傅野卻突然輕笑一聲。
他眼里是明顯的冷意。
“你們難道以為這件事只是孟南柚一個人的意思?”
孟文針對孟北枳可不是一兩天了。
之前傅野也想不明白,孟文為什麼會那麼針對自己的兒。
直到現在——
他才逐漸反應過來。
病房里。
孟北枳在病床邊上慢慢蹲下,將自己的腦袋靠在阮卿手邊。
低聲呢喃著開口:“媽,我真的好想你。”
忍不住在阮卿的手指上蹭了蹭。
從阮卿昏迷開始,這麼多年所到的各種委屈,遇到的各種磨難,孟北枳總覺得自己可以面對。
會強撐著,讓自己扛過去所有的困難。
可是現在,知道阮卿要醒了以後。
心里那種沉寂了很久的委屈,竟然在這瞬間都發出來。
忍不住想。
如果阮卿知道在昏迷的時間里,自己的孩子了這麼多委屈。
是不是會心疼地抱住。
是不是會一聲小枳。
孟北枳整個人閉上眼睛,整個人的緒在往下沉。
外面還有人。
也不能哭出聲音。
傅野和南庭都很關心。
也不愿意讓他們擔心自己。
可是。
真的太難了呀。
這些年,也真的好辛苦呀。
媽媽——
媽媽。
快點醒來好不好?
無聲的淚水從臉上落,孟北枳的腦袋靠在病床邊上。
所以也就沒有看見。
距離腦袋不遠的地方。
阮卿的手指,真的輕輕了起來。
-
安平不虧是職業殺手,任由警方怎麼審訊,都絕口不提自己的背後的主謀是誰。
但是這件事畢竟不是小事。
自然也會鬧到傅家老爺子和嚴荷面前去。
老爺子二話不說,直接把傅野了過去,連帶著孟北枳也一起。
嚴荷好歹知道孟北枳懷孕的事,上前拉著孟北枳上下左右地打量起來,擔心不已:“你沒事吧,有沒有傷?”
孟北枳輕輕搖頭,“我沒有什麼事,倒是傅野上了傷。”
傅野手上裹著明顯的紗布,這是在來傅家之前特意去醫院弄的。
原本孟北枳之前就催促他趕理自己的傷口。
但傅野一直都堅持自己沒什麼問題。
卻沒想到,在老爺子打電話過來問罪以後,自己比誰作都快的去醫院包扎傷口了。
孟北枳想起在醫院時。傅野和醫生強調的怎麼嚴重怎麼包扎,就有點不敢直視老爺子的眼睛。
老爺子坐在主位,面沉沉地看著他們。
“發生這麼大的事,你也敢瞞著家里,真是膽大妄為!”
傅野自知理虧,這次也沒敢和老爺子對著干:“不是瞞著你們,是擔心嚇到你們,畢竟您年紀也大了。”
“你還知道我年紀大了!”
老爺子更是怒不可遏:“你但凡是有一點把我們這些家人放在心里,就不會做出這種蠢事!”
“別人家的事,你到底在跟著摻和什麼!”
老爺子說這話的時候,視線明顯落在了孟北枳上。
孟北枳低垂著眼瞼,老爺子說的也算是實話。
畢竟這件事有孟家的參與,確實也和是有關系的。
嚴荷咳嗽了兩聲,從後面拍了拍孟北枳的胳膊。
而後直接將拉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別怕,休息一會,別累著了。”
老爺子見狀,凌厲眼神直接落在嚴荷上。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傅野就再次出聲:“這件事我得糾正您,這可不是別人家的事。”
“首先北枳是我朋友,這是不可更改的事。”
“其次。”
他頓了頓,聲音也跟著低沉下來:“當時我的飛機失事,也是這個人造的。”
“甚至包括高速公路故意別車,都是他。”
傅野這話說出來,不只是老爺子,就連嚴荷也都冷了臉。
這臺明顯了。
就是有人故意想要傅野的命!
老爺子直接起,他滄桑的臉上此時滿是嚴肅和冷戾:“真是豈有此理,我還不知道竟然有人在背後算計我傅家!”
傅野見老爺子的注意力被轉移,適時地咳嗽了聲,又用自己傷的那只手擋住,剛好讓老爺子看清楚他傷的紗布。
老爺子再大的火也都只能退下去。
他眼神冷冷地在傅野上停留了下,然後終究是揮揮手:“算了,你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我會讓人去理,免得有些人還真的當我傅家是什麼好欺負的了!”
傅野裝模作樣:“可是您不是特意讓我們今天過來的,啊?”
老爺子沒好氣道:“別在我面前裝!”
“我看那什麼殺手也不過如此,他要是有點本事,哪里還得到你現在跟我在這里貧的?”
傅野垂下眼瞼,態度認真不:“我們去見鄭竹的時候,說孟南柚在那個殺手面前打電話給一個人,說稱呼那邊微董事長。”
“孟文?”
老爺子皺眉。
隨即,他猛地將拐杖跺在地上,沉聲呵斥:“他還真是夠膽子大的!”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