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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懸燈掛綢,炭火正旺,甚至還有一桶不知誰來提前燒好的熱水。

“……這船哪兒來的?”

驪珠錯愕地瞧著正給解鬥篷的人。

裴照野道:“自然是紅葉寨的船,其他的都返回伊陵了,只有這艘留在平寧郡附近,我下午便了人去準備。”

……難怪顧秉安知道得這麼清楚!

驪珠稀里糊涂地被他拆了頭發,剝了外袍,送進了盥室沐浴。

直到沐浴完躺在榻上,還有些恍惚。

怎麼突然就完婚了?

驪珠茫然地打了個滾。

而且好快,前世兩次婚,兩次都折騰了足足大半年,怎麼這一次一眨眼就結束了?

不過……

似乎并不覺得倉促。

驪珠抱著榻上的枕,指尖無意識地撓了撓上面的繡花。

看得出,榻上這些被褥枕頭全都是新的,還是綢,,雖比不上宮里蜀錦奢華,卻也還算舒適……

等等。

這些要花多錢啊?

方才不是還貧賤夫妻百事哀嗎?怎麼又睡上綢了?

沐浴完出來的裴照野對上一雙略帶審判的目

“——你太不賢惠了!”

驪珠盤坐榻上,散開的烏發垂落肩頭,在燈影下單薄纖細如一支白芍。

“怎麼花錢如此大手大腳!”

他的發尾被水潤了一點,尾端刀鋒似的微翹。

裴照野對驪珠的指責恍若未聞。

他將匣子里一片薄薄的東西放進水碗里泡著,又取了一小瓶東西倒進里面,驪珠嗅到香香的味道。

好奇上前,問:“這是什麼?”

“你沒用……”說到一半,裴照野及時收聲,將瓶子遞到鼻子下。

驪珠:“玫瑰花?”

裴照野笑道:“怕你嫌棄這東西來歷,你什麼都喜歡用香的,這個當然也要是香的。”

驪珠有些意外。

似乎應該一下,然而一想到這東西待會兒是用來做什麼的,好像就不太能了。

紅燭輝映,桌案上的匏瓜盛著酒,兩人在案旁坐下。

驪珠微微睜大眼:“等等,這也太滿了吧?”

婚時的合巹酒不都是淺淺一點,圖個意頭就好了嗎?

他這盛的,都能把灌得不省人事了。

裴照野瞥了一眼:“沒關系,這會兒你能喝多喝多。”

……什麼這會兒?

驪珠總覺得他這話怪怪的,謹慎地淺飲一口,紅線另一頭卻將往前一拽。

看到裴照野昂著頭,一飲而盡,結上下起伏地滾

驪珠心頭微

而言已經格外悉的流程,卻是他第一次經歷。

并不覺得這婚禮簡陋,可他會不會覺得憾,不能宴請賓客好友,熱熱鬧鬧一次婚呢?

想了想,驪珠又低頭飲了一大口酒。

放下匏瓜,面頰已經緋紅如霞,正道:

“裴照野,等日後到雒,我們再堂堂正正一次婚吧!”

還要婚?

也不嫌累。

裴照野倒是無所謂,只要對方是,讓他再行多次婚禮都行。

當然,房也一次都不能落下。

燈燭吹熄了幾盞。

兩對龍燭寂寂燃燒,橘黃的燭盈滿船艙。

凈了口之後的吻帶著一點咸,還有一殘留的酒香。

裴照野吻得并不著急,虎口的下頜,先含住瓣,繾綣溫地吮吻,許久之後,舌尖才抵開的貝齒,一點一點侵占的口腔。

驪珠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為什麼。

好像過于繃。

這個時候,驪珠腦海中那些過于久遠且不愿回憶的記憶,又重新蘇醒過來。

第一次……很疼……

的畫面、對白,還有那些相親的覺,都模糊難以追憶,但那種整個人被劈開的痛楚,卻讓驪珠記憶猶新。

裴照野覺到攥著自己襟的手指很用力。

像是在畏懼什麼一樣。

念沉浮的眼眸冷卻幾分。

不管夢中如何,此刻的都沒有經驗,無法這樣直接接納他。

他道:“驪珠,坐上來。”

被親得頭暈目眩的驪珠乖乖坐好。

“不是這里。”他低低笑了一下,側頭啄吻著的膝蓋,“坐在我臉上。”

驪珠:“……我不要。”

這太奇怪了。

“乖,坐上來,不然待會兒會痛。”

“……痛就痛,痛死我算了,痛死我也不要那樣。”

裴照野看著視死如歸的模樣,挑了挑眉:

“真的?”

驪珠剛要神堅毅的點頭,以示決心,下一刻就見他送了送腰,頓時到了記憶里那種撕裂般的痛楚。

驪珠連滾帶爬地爬到了他頭上。

“好乖。”他的上去親了親。

小麥的手背浮著青筋,指尖在雪白的皮上微陷。

驪珠扶著床榻邊的欄桿,後脊背一層薄汗,因為太過恥,不想發出聲音,卻讓裴照野此刻肆無忌憚的聲音越發清晰。

“咕……哈……”

舌尖濡纏,驪珠低下頭,看到了他鼻梁沾著水,掀起眼簾,眼尾微挑地朝掃來一眼。

……腦海一片空白。

無力的驪珠被他放平。

玫瑰花的香息越來越濃。

睜開霧蒙蒙的眼,看到他半跪在上方,肩線寬闊,呼吸很急,腹部收得很,微微起伏著。

眼珠往下

裴照野看到驪珠突然捂住臉側了起來。

“又不是沒見過,害什麼?”

“……不是。”

從指出一雙眼,里面盛著赧,和一點薄怒。

“我只是突然想到……在虞山的荻花……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他們說……他們怎麼知道的?”

裴照野回憶了一下。

——山主那是神仙的貌,驢大的貨,跟了咱們山主,包你後半輩子瞧不上第二個男人!

“你夏天沒在河邊洗過澡?”

驪珠著他。

“……哦,你確實沒有。”

他嚴地套好,下一刻,帶著一手漉漉的玫瑰香氣,將的手在頭頂。

裴照野以一種掌控全局的姿態俯下,像是初出茅廬的獵人在嘗試拆吃他第一次捕獲的獵

生疏、謹慎,又格外珍視。

驪珠只有張。

的記憶并不生,但這副卻生得不容他肆意妄為。

“……能不能等我說可以,你再進去?”

的語氣帶著一點商量和懇求。

濃黑眼眸自上而下地俯瞰,眼底黑得很沉。

“好啊。”

驪珠松了口氣,繃的放松一點。

他低頭吻了下來。

掌心的皮細膩得過分,就能讓人上癮,舐時就更不用提了,簡直想讓人一口一口吞吃腹。

“公主每日抹的是什麼脂膏,為什麼會這麼白,這麼?”

驪珠微微昂首,脖頸往後折,呼吸很急。

“我沒……”

“腰好窄,難怪剛剛沒有力氣擺。”

他的虎口滾燙,中指陷在的腰窩里。

“但一點也沒有,公主,你是不是連騎馬也不會?”

驪珠:“不會怎麼了……”

“公主必須會。”

他的語調在這種時候顯出一種

“公主待在軍營,待在戰場,況隨時有變,我不一定能時刻護好你,會騎馬至能夠逃命。”

驪珠聽得心頭有些發

“……好吧。”

“嗯,公主以後可以先用我來練習。”

“……?”

他很緩慢地送著,試探著,濡的舌卷著的耳廓,時不時夾雜著幾句:

“還不可以嗎?”

“被褥已經全都……”

“沒關系,只是進一點點也已經很舒服了。”

驪珠聽得頭皮發麻,:“你可不可以不說話?”

“不能。”他側眸看,“太閑了,從上到下都閑,只能說話。”

“……”他哪里都沒閑著吧。

驪珠實在聽不下去了,閉了閉眼:

“……可以,行了吧?”

痛楚頓時襲來,驪珠眼里泛起霧蒙蒙的淚花,還沒落下,就被他細細掉。

上散發著燥熱的熱氣,比一旁的炭爐燒得都旺。

卻也是悉的氣息。

很安全,很溫

好神奇,并沒有記憶中,那種讓眼淚止也止不住的痛。

“很難嗎?”

他垂眸,親了親的臉頰。

“你這樣,就算你說可以,我也不敢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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