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驪珠,你只管做低眉菩薩,我來做你的雷霆手段。”
對視片刻,舌再度纏。
這一次的吻很,十指扣,像是在給彼此支撐。
梅子酒的酒勁終于遲遲上頭,吻到最後,分開時,裴照野幾乎在旁倒頭就睡。
驪珠側,食指輕輕撥弄他的睫羽。
被子上方出的眼睛眨啊眨。
氣許久才平息,然而驪珠靜靜端詳著他的睡,耳尖卻越來越紅。
……糟了。
好像,有一點想繼續。
第69章
這種事, 一旦越過那條線,很難不食髓知味。
驪珠一直覺得自己容易滿足。
此刻才突然後知後覺,好像并非容易滿足,只是從前還來不及生出, 就被他無節制地填滿。
——除了他死後的那兩年。
兩年的漫漫長夜, 沒有任何歡愉, 只剩下濃重的思念和恨。
想到這里,驪珠的眸在夜中漾。
怎麼會是菩薩呢?
哪有菩薩會在臨死前和仇敵玉石俱焚, 只管自己發泄恨意, 全不顧後的是是非非。
也不想做什麼菩薩。
菩薩不能言語, 不能世, 只能在香火繚繞里靜觀人間, 等凡人來供奉。
不要他來供奉。
是和他并肩同行的妻子。
“……你真睡著了嗎?”驪珠小聲問, 食指了他的臉。
呼吸勻稱, 眼睫毫無。
平日侵略極強的雙眼闔上,那張英俊得毋庸置疑的面龐,此刻看上去毫無防備。
古怪而危險的念頭在腦海中瘋長。
裴照野能趁喝多了, 對胡作非為,為什麼不可以?
難道只允許他做壞事?
而且,是他做錯事了需要被懲戒, 為什麼要懲罰自己忍耐?
想要什麼, 自己去拿就好了,豈能回回都等人雙手奉上?
心砰砰跳得極快。
視線落在自然閉合的薄上,驪珠惡向膽邊生,深吸一口氣,湊上去含住了他的瓣。
在看不到的地方,骨節分明的手指驀然微。
驪珠卻突然僵住了。
他竟然沒回應!
哦, 他睡著了,自然是沒法回應的。
可他沒回應,要怎麼繼續親下去?
雖然已經過三次婚,但驪珠細想起來,自己竟沒有一次主的經驗。
驪珠回憶著裴照野平時的做法,輕慢吮,撬開齒關。
小巧的舌尖纏住他,一圈一圈打轉。
垂在被褥間的手指不聲地攥。
親著親著,驪珠發現自己的手好像有些閑,于是學著他的樣子,在他膛和腰上游移。
以前不太明白為什麼親吻時,手一定要到。
現在好像明白一點。
齒發出些許纏的水聲,驪珠闔目,耳尖緋紅,時不時瞇起眼看他有沒有醒來的跡象。
還好,他睡得很沉。
驪珠很得意。
這都沒醒,就算再做更過分的事,他也不會知道吧?
下一刻,手臂突然過什麼。
……不是都睡著了嗎?
不會,別的好像還清醒著。
驪珠遲疑了一會兒,五指試探地合圍,用虎口丈量。
猛地松開。
算了,算了。
一個人……好像還是太困難了點。
驪珠抬起頭,看向他高的鼻梁和濃長眼睫,睡平靜,一無所知的樣子。
一種陌生而的快,蓋過了生理上的念。
“現在扯平啦。”
展開他的手臂,眷地枕在他的臂彎里,闔上眼,片刻便呼吸綿長。
頃,側的男人睜開眼,偏頭看去。
和淺嘗輒止的相比,那雙眼里沒有毫文明開化,只有純粹的雄□□,原始而野蠻。
扯平?
他轉過頭,平躺著想:
扯個鳥蛋。
等這幾日莫名其妙的氣過了,他一晚上就把缺的這幾日都艸回來。
驪珠陷黑甜的睡夢中,一無所知。
-
三日倏忽而過,很快到了郡學的日子。
一大早,驪珠發現雁山腳下枯了一冬的草有了些許綠意,天氣開始轉暖了。
“……雪一化,就可以準備春耕了,雁山附近好好找找,應該能開些荒田,種糧不夠,添些新鮮蔬菜也不錯……”
驪珠一邊吃朝食,一邊同鄭竹清聊著。
如今營中資發放、糧秣調配、戰馬牧苑之類的事務,已經徹底由鄭竹清接手。
從前是夫人,管著一大家子有條不紊,驪珠知道,只要給時間,肯定也能管得好軍中後勤。
鄭竹清記下驪珠的話,剛要說什麼,忽見後營帳跑出來個月白的影。
“姐!好不好看!”
原來是丹朱換上了郡學送來的士子服。
郡學學子不分男,著需得整齊劃一,學子也要如男學子一般束發戴冠,男都不可涂脂抹。
“好看,”鄭竹清笑道,“瞧著真有幾分讀書人的模樣,但愿你這個書真能讀進去,別像小時候一樣,總拿彈弓去打先生。”
驪珠瞪大眼:“丹朱!郡學里的先生都是大才,可千萬不能打啊!”
丹朱:“知道知道,只要他們不給我講什麼戒訓,我肯定不打人。”
“……”
驪珠真替郡學里的先生一把汗。
“放心吧,進了郡學,我會管著他們。”
挑開帳簾,束發戴冠的影撞了驪珠的視野,驪珠看著那個穿著士子服的影,瞳仁微微一。
裴照野對的異樣神并不意外,只是故作不知,還問:
“怎麼,不好看?”
驪珠不語,倒是玄英很捧場地笑道:
“裴將軍真是能文能武,這寬袍大袖一遮,若是再刻意調整儀態,看上去和太學里那些學子,竟沒什麼兩樣。”
甚至因為常年習武,姿拔舒展,龍行虎步,更顯從容不迫。
長君也道:“真的,打眼一瞧,一點也看不出像個武將。”
驪珠心想,豈止打眼一瞧,瞧了三年也沒發現呢。
這還得多虧裴照野生了一副好皮囊。
他和那些五獷的武將不同,廓深邃,眉目卻有幾分孩般的秀麗,中和了他那過于凜冽冷峻的氣場。
再加上他裝起來時,更是見人先含三分笑,一派文雅親切的模樣。
……誰會懷疑他是個心狠手辣的殺胚呢?
驪珠一路上頻頻從車簾後看。
裴照野佯裝不知。
郡學的學子們早就收到了風聲。
聽說駐扎雁山的流民帥今日會郡學,臨時聽學一段時間,今日一大早,學子們就來得七七八八,都打算一睹真容。
“……原來清河公主前幾日守在郡學門外,就是因為這件事。”
“為這支流民軍,這位公主可真是上心……聽聞前些日子落鶩山一帶的幾個村子被烏桓匪賊劫掠,也是流民軍派兵出戰。”
“誒,如今各家高筑塢堡,唯求自保,哪管外面洪水滔天?沒想到竟要靠一位公主來組建軍隊,驅逐戎狄——不知諸位如何作想,在下只替南雍的文武將們汗啊。”
放眼去,這里大多都是十來歲二十出頭的年輕學子。
雖出名門大戶,卻年紀尚輕,熱猶在,提起蠻夷外敵,皆是滿臉義憤填膺。
“這個流民帥,據說是公主親自辟召而來,我有個伊陵的朋友知曉不,你們肯定猜不到,這個流民帥是什麼出。”
他們說得專注,并未注意外面長廊上有陌生影駐足。
“什麼出?不就是流民嗎?英雄不問出,你這門第之見,未免也太……”
“可不是什麼流民,這個裴照野的流民帥,是鶴州一帶有名的鹽梟!”
眾學子瞪大了眼:“鹽梟!”
“沒錯,鶴州下至綠林好漢,上至府員,無不知他的姓名,他盤踞鶴州,殺人如麻,連同為綠林中人的匪賊也懼怕他的名字。”
公鴨嗓的年仿佛說書一般:
“而且,此人舌上還嵌了一個古怪的銀環,有人說,這是從烏桓傳過來的某種邪,他獻祭了自己的舌頭,這才換來了天生神力,勇武非常。”
有人驚嘆道:“這麼邪門?”
“我問過我家中的大巫,說是真的有這種穿舌的邪!”
公鴨嗓年又將聲音低幾分,神凝重,煞有其事:
“清河公主連這樣的人都征召到邊,也不知道是被誆騙還是有意為之……”
“哦——?”
後忽而響起了一個拖聲懶氣的聲音。
“有意為之,又如何?”
他笑著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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