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還在聽嗎?”
葉夫人的提醒,拉回我的思緒,我問道:“霍明琛給了葉家多大的生意?”
我覺得至心里要有個數,雖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還這個人?
葉夫人道:“其實我也弄不清楚,你爸就隨口提了一。你明天過來親自問你爸吧,他比我清楚。”
“好,那我明天帶珊珊過去。”
掛了電話,我心里唏噓著。
怪不得這段時間以來,顧氏發生了這麼多事,葉家卻沒有到任何影響。
只要想到這件事可能跟沈宴州有關,我心底那莫名的緒有慢慢冒出了頭。
很多覺和,好像沒有辦法再自欺欺人。
……
翌日便是元宵節。
我帶著霍珊去了葉家。
剛進門,就見霍明琛坐在客廳的沙發上。
珊珊眼睛一亮,立刻朝他跑過去:“爸爸!”
我有些意外,轉頭看向迎上來的葉夫人:“媽,您怎麼沒跟我說霍總也在?”
“不怪葉夫人。”
霍明琛手了珊珊的頭發,語氣帶著幾分溫和,“是我想給珊珊一個驚喜。所以,沒讓他們提前說。”
這時,傭人擺好碗筷,葉夫人便讓上樓喊我哥下來。
沒過多久,傭人卻一臉為難地回來:“夫人,爺好像心不好,說不想吃,讓您們先吃。”
葉爸爸臉沉了沉,道:“他哪天心好過?”
葉夫人連忙打圓場,道:“沒事,咱們吃咱們的,別管他。”
就這樣,我們一起落了座。
葉夫人先是給了霍珊一個厚厚的紅包。
霍珊看著霍明琛,不知道該不該收下。
葉夫人笑瞇瞇地說:“上次不知道你在家,所以沒準備。這個一定要拿著,好嗎?”
霍明琛淡淡點點頭,霍珊這才收了紅包,靦腆地笑了笑,道:“謝謝。”
吃飯時,霍明琛看向我,語氣誠懇:“葉小姐,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珊珊。”
葉爸爸立刻接話,端起酒杯朝霍明琛舉了舉:“霍總,該謝的是我們,多虧霍氏愿意給葉家一個機會,不然我們這次真要撐不下去了。”
霍明琛聞言,目輕輕掃過我,角勾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葉總客氣了,我不過是人之托。”
我心里猛地一,握著杯子的手頓了頓。
‘人之托’?我和霍明琛之間的集,不就只有沈宴州嗎?
可葉夫人和葉爸爸卻沒多想,只當是霍明琛了我的托付。
這時,珊珊咬了一口湯圓,眼睛彎了月牙,對葉夫人道:“葉,這個水果味的湯圓好好吃!”
“喜歡就好。”
葉夫人慈地笑著,道,“這是親手包的,要是你吃,下次我多包些,給你送到葉阿姨家里去。”
珊珊用力點頭,竟開始跟葉夫人聊天。
兩人聊得格外投緣,看得出來,葉夫人是真的喜歡這個小丫頭。
飯后,霍明琛忽然看向葉爸爸,語氣平靜:“葉總,我想跟葉小姐單獨說幾句話。”
“可以可以!”
葉爸爸立刻應下,葉夫人也連忙站起,跟葉爸爸一起往廚房里走。
而我跟著霍明琛走到庭院里。
我仿佛知道他想跟我說什麼?
所以沒等他開口,我便先問道:“霍總剛才說幫葉家是‘人之托’,那個人是沈總嗎?”
霍明琛挑了挑眉,臉上出一了然的笑:“原來,你什麼都清楚。”
我沉默著,心里又暖又沉。
沈宴州竟真的在暗中幫葉家,可這份,我該怎麼還?
見我不說話,霍明琛繼續道:“葉小姐,你該知道,宴州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最近他家里出了點事,卻還是在知道顧時序要棄車保帥、放棄葉家時,手拉了一把。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我抬起頭,語氣里帶著幾分無奈與絕:“所以霍總想讓我怎麼樣?您給我指條明路,我該怎麼報答沈總?”
霍明琛嗤笑一聲,語氣帶著幾分嘲諷:“離婚,然后做宴州的人,就這麼難?很委屈你?還是說,你想一邊占著顧太太的名分,一邊吊著宴州?這可不是良家婦該做的事。”
我被他的話氣得心口發悶,聲音都有些發:“霍先生,你以為我不想離婚?未經他人苦,你憑什麼這麼指責我!顧時序不同意離婚,我只能等半年后再次上訴。”
說到這兒,我頓了頓,語氣頹喪下去:“就算我離了婚,也不可能跟沈總發生什麼!年三十那天,他母親因為我們氣病了。我很清楚,我跟他不可能。”
霍明琛瞇起眼睛,語氣帶著幾分不屑:“我又沒說讓你跟宴州結婚,你想多了。你們倆這關系,本就不可能結婚。他對你有興趣,你做他背后的人,總比做個有名無實的顧太太強。他母親生氣,不過是怕你嫁給他,影響他的名譽和事業罷了。”
“你讓我做他的人?”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人怎麼了?”
霍明琛沒有反駁,反道:“反正宴州又沒結婚。做他的人,還委屈你了?”
我咬著牙,一字一句地問:“這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
如果這是沈宴州的意思,那我真是看錯了他!
霍明琛冷哼一聲,語氣帶著幾分不耐:“葉小姐,這就是你的不聰明了。年人的世界,沒必要把話說得這麼清楚。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宴州是不婚主義者。”
說完,他看我臉難看,顯然對我的反應不滿。
霍明琛冷冷道:“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既然你不想付出什麼,那就不要總是吊著宴州,著他的幫助。這幾天我帶珊珊出去玩,你要是想明白了,就去找宴州。我想,你主些,他是不會拒絕的。”
說完,他轉要找霍珊,卻發現客廳里沒了人影。
葉夫人從廚房出來,臉上滿是疑:“這孩子剛才還在客廳玩,說想喝果,我去榨了杯橙,一轉頭怎麼就沒了?”
雖然知道珊珊肯定還在別墅里,不會跑出去。
但葉家別墅不小,我還是有些擔心,連忙說:“媽,我去找找。”
說著,我便往樓上走去。
剛走到我哥房間門口,里面就傳來他激的聲音,帶著幾分歇斯底里:“這孩子不是顧時序的,是我的!算著時間,也不可能是他的!”
我腳步一頓,徹底僵在原地,我悄悄把耳朵在了門上。
我下意識向口袋想錄下聲音,卻發現手機落在了樓下的包里。
我瞬間有種太監逛青樓的無力。
房間里,我哥的聲音還在繼續,帶著幾分委屈與急切:“你總讓我等等!可我再等下去,你都要跟他結婚了!蘇雅欣,我在你上花了多心思、多錢,你心里不清楚嗎?你說過不會卸磨殺驢的!”
我聽得心驚跳。
搞了半天,蘇雅欣肚子里的孩子,是我哥的!
接著,我哥的聲音又了下來,帶著幾分懇求:“雅欣,我不要顧氏,什麼都不要了,我只要你和孩子。我們什麼時候跟顧時序攤牌?你告訴我,給我一個期限好不好?”
雖然我沒帶手機,沒發錄音。
但也不著急。
等蘇雅欣的孩子生下來做了親子鑒定,我真想看看顧時序和姜淑慧的臉,會有多彩?
沒過多久,房間里傳來噼里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應該是我哥跟蘇雅欣結束了通話。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葉夫人的聲音:“找到了找到了!昭昭,珊珊找到了!”
我立刻轉往樓下跑去,生怕被我哥發現。
葉夫人拉著珊珊的手,笑著對我說:“你猜在哪兒找到的?這孩子跑到你以前跟顧時序的基地去了!”
葉夫人的話剛說完,霍明琛的目就落在了我上,眼神里帶著幾分嘲諷,仿佛我做了什麼對不起沈宴州的事。
可這一切都不是我主的,從認識沈宴州的那天開始,我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推著,走到了現在。
……
霍明琛在海城準備呆幾天,所以這幾天都是他帶著霍珊。
我一個回到家,便開始想他在葉家跟我說的那番話。
他的意思很明確,讓我做沈宴州的人,見不得的那種。
這樣,外婆他們就不會知道,更不會影響到沈宴州的一切。
我難免想起這段時間以來,沈宴州沒有聯系我。
所以,他是故意這麼做,我做決定嗎?
可我知道,我不會同意做他的人。
他份背景與我云泥之別,我配不上他,所以我不會妄想跟他有什麼結果?但我也絕不可能自甘墮落!
雖然霍明琛沒有明說這是不是沈宴州的意思,但想到沈宴州有這種想法,我便對這個人的濾鏡碎了一地。
所以這就是他這麼大年紀一直不結婚的原因嗎?
對哪個人有興趣,就釋放好,讓別人做自己的人?
養了一個又一個,現在,又開始對有夫之婦有興趣了?
我不想再想下去,有點失。
這時,我手機響了,是朵朵。
我接了之后,小丫頭聲音小心翼翼地問我:“霍珊在嗎?”
“怎麼了?你找有事?”我問。
朵朵別別扭扭地說:“也沒什麼,就是……想找玩兒。我……明天能去你那兒,跟一起玩嗎?”
對于的,我已經習慣了。
我看著這個時間,問道:“你是不是一個人在家呢?”
朵朵沉默了很久,才落寞地說:“也不是一個人,劉媽們也在。爸爸……又去出差了。媽媽在那兒,不讓我見。”
想到蘇雅欣,我就一肚子火。
懷著我哥的孩子,還在顧家作威作福,這麼對朵朵。
這時,又開始問我:“什麼做‘天煞孤星’啊?”
“什麼?”
我沒太聽明白。
小姑娘喃喃地說:“說我是天煞孤星,會害死媽媽肚子里的孩子。既然這樣,我不就一輩子都見不到媽媽了?為什麼天煞孤星會害死人呢?”
我又氣又心疼,對朵朵道:“別聽胡說,你不是什麼天煞孤星。只要你做個善良的孩子,就不會害人。”
“哦……”朵朵嘆了口氣,問:“那我明天到底能不能去你那兒找霍珊玩呀?”
我道:“被爸爸接走了,這幾天應該不在。”
朵朵頓了頓,問:“那我能不能……算了,我睡了,拜拜。”
掛了電話。
我想,想說的應該是能不能找我?但又不好意思說出口。
雖然在心里,顧時序還是第一位的。
但現在,顧時序出差,家里就一個,肯定寧愿有個人陪。
掛了電話,我想起在葉家聽到的一切,打開手機開始查胎兒什麼時候可以做親子鑒定?
他們這樣對朵朵,我已經等不到蘇雅欣的孩子出生,就想揭穿的臉了。
查到的信息是未出生的胎兒,八周后就可以做親子鑒定了。
算著時間,蘇雅欣的孩子,再過幾天,應該就夠了。
……
翌日快下班時,我接到霍明琛的電話,說是自己公司臨時有事需要提前回江城。
所以讓我去兒園接一下霍珊。
我答應之后,他也沒有再提別的,就掛了電話。
兒園里,霍珊拉著朵朵的手,兩人一起出來。
朵朵幽怨地撅著,道:“你為什麼要騙我?”
“我騙你什麼了?”
我看著,有點疑。
朵朵道:“明明霍珊的爸爸沒有把接回去,你今天還來接回家,你為什麼要騙我不在?你是不是也不想理我?你怕我是天煞孤星,害死你,對不對?”
沒想到姜淑慧把朵朵洗腦洗得這麼徹底。
我心疼地著,解釋道:“霍珊的爸爸是臨時決定回去的,才提前把送回來。不信,你問。”
霍珊連連點頭,道:“就是這樣子。朵朵,你誤會葉阿姨了!而且剛才我們不是都說好了,一起去葉阿姨家玩兒。”
我蹲下,了朵朵的臉頰,道:“你記住,你不是什麼天煞孤星,更不會害死人。以后誰再這麼說你,你就罵放屁!知道嗎?”
朵朵點點頭,有點擔心地問:“我要是這麼罵,爸爸會不會生氣?”
“那你就連著你爸爸一起罵!”我道:“你這麼說你,你爸爸知道嗎?”
朵朵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爸爸知不知道?”
我嘆了口氣,道:“那你下次就告訴他,你這麼說你。如果他不幫著你,你就連他一起罵,知道嗎?”
朵朵弱弱地了脖子,道:“我……我不敢。”
我冷哼了聲大,道:“那你之前罵我,不是還敢的!”
難為地低下頭,道:“以后我不會再這樣了。”
我站起,一手牽著一個往車里走去。
這時,一個悉又令人厭惡的聲音傳來:“朵朵!”
循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幾個保姆護著蘇雅欣從車上下來。
朵朵一看,立刻掙我,跑到蘇雅欣面前,“媽媽!”
蘇雅欣邊的傭人立刻將朵朵攔住,道:“朵朵小姐,小心著你媽媽的肚子。”
朵朵克制著激,問:“媽媽你怎麼會親自來接我?不是說,我會傷到肚子里的小弟弟嗎?”
“當然是因為媽媽想你了。”
蘇雅欣道:“就算媽媽肚子里有小弟弟,你也是媽媽的寶貝兒啊。走,媽媽帶你回去。”
說這,故意了肚子,往我這邊看,像是在炫耀著什麼。
霍珊突然開口道:“朵朵,你不是要跟我們回去嗎?我們還要一起玩兒呢!”
朵朵開心地沖我們搖搖手,道:“我媽媽來接我啦!我就不去玩兒啦!”
蘇雅欣這時像是想到了什麼,道:“朵朵,你先上車,媽媽去跟葉小姐說幾句話。”
朵朵聽話地上了車。
而蘇雅欣走到我面前,似笑非笑地說:“葉小姐,看見了吧?我這幾年養朵朵,不是白養的。不管你怎麼做,只要我勾勾手指,朵朵就會立刻回到我邊。”
為了不打草驚蛇,我生生忍著想穿的沖,道:“既然朵朵這麼信任你,還希你好好對,不要再用什麼‘天煞孤星’的鬼話和借口,把一個人丟在家里。”
蘇雅欣冷笑了聲,了自己的肚子,道:“這個啊!我也沒辦法,我婆婆就是很張我肚子里的這一胎,畢竟,他說這關系著顧氏的未來。我勸過,可不聽呢!”
我心里慨著的膽大包天。
明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本就不是顧時序的,怎麼敢這麼理直氣壯?
是真不怕顧家去做親子鑒定嗎?
見我不吭聲,一副大獲全勝的樣子,在幾個保姆的簇擁下,道:“葉小姐,我就先走了,婆婆不放心我在外面待太久。”
說著,便往自己的房車里走去。
霍珊恨恨地盯著的背影,道:“這個人,為什麼每次都要欺負你?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因為神經病。”
我懶得解釋什麼,牽著霍珊的手走進了車里。
……
翌日,我被一陣電話聲吵醒。
宋今若的語氣格外激,“昭昭,你知道嗎?蘇雅欣流產了!”
“什麼?”
我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睡意全無:“你怎麼知道?”
宋今若氣吁吁地說:“我今早去給裴炎京送早餐,親眼看見的!姜淑慧臉都白了,蘇雅欣躺著的那個床上全是,裴炎京問了同事才知道,是從樓梯上摔下來,孩子沒了!”
我愣住了,總覺得事太過巧合。
我哥才跟通完話沒兩天,孩子就流產了?
宋今若那邊還在喋喋不休的道:“昭昭,你說這是不是報應?真是老天有眼啊!你都沒看見姜淑慧那個樣子,跟自己流產似的,涕淚橫流啊!我是沒準備,我早知道就該錄個視頻給你看。別提多過癮了!”
“這太蹊蹺了……”
我呢喃著,十有八九是蘇雅欣也怕事敗,所以自己把自己弄流產了。
所以,我并沒有那麼高興。
白天在單位時,我想到這件事,便慨蘇雅欣心狠。
真是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可不知為什麼,我右眼皮一直跳,一整天都心神不寧的。
直到晚上我去兒園接霍珊,才聽說:“今天朵朵沒來上兒園。”
我腦子一個激靈,終于明白我在擔心什麼了?
我立刻給宋今若打去電話,問:“朵朵今天請假了嗎?”
宋今若不以為然地說:“蘇雅欣流產,他家都一團了,誰有空給請假啊!”
“沒來兒園,你怎麼不告訴我呢?”
我語氣有些急。
宋今若道:“這不是很正常嗎?估計過幾天他家事理好了,就來了。”
我沒空跟宋今若解釋,掛了電話,立刻給劉媽打去電話。
“朵朵在家嗎?”我問。
劉媽道:“昨晚上就沒回來,好像被接到姜家了。怎麼了?”
我終于明白,昨天蘇雅欣為什麼會親自過來接朵朵了?